憐月想著,便覺得心中升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沉重,但是又有種張狂的歡愉,她扭頭看向窗外模糊不清的燦爛陽光,俏麗的臉像惡鬼一般扭曲猙獰起來。
她在心里默默地重復了一遍那一句話。
藺無雙,你就給我等著吧!
邪傲國。國都。
攝政王府。
「雖然已經快到春天了,但是近幾日外面的天氣又開始返寒,攝政王爺請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美艷的侍女挑旺了那暖爐里的暗火,听得厚厚的床簾後傳來幾聲咳嗽,不由得憂心勸道。
話剛落音,那層層疊疊的厚厚床簾就被人從里面撩了起來,一只修長蒼白的手伸了出來,這只手的骨節明晰、肌理分明、膚色細膩,就像它的主人一樣驚才絕艷、清貴天成。
侍女見那絕美的手朝著自己揮了揮,心下了然,便起身道了聲「奴婢告退」,輕輕地退出屋去,小心翼翼地掩緊了房門。
重重的床簾後,是一張寬闊的紅木大床,床上鋪了厚厚的褥子,還放了一張精致的梨花木清漆雕麒麟的小桌,桌上擱著一個小巧的古金色貔貅燻籠。攝政王府的主人——京無名就悠悠然地斜倚在這張小桌的後面,披著厚厚的白狐狸皮毛制成的小毯,清俊的臉上還掛著疲倦的神色,此刻他鳳眼半眯,正翻看著手中的折子。
自從那日被無涯傷了心脈,又在山下遭受無雙離去的刺激之後,他的精神就一直不濟,在這樣的冬天里,面色不是呈現出青白色就是泛著不正常的紅潮,因此他一直對外稱病躲在自己的攝政王府中養傷。
所幸的是他是一個國家的攝政王,財力人力物力是要多少有多少,珍稀藥材更是數不勝數,所以雖然他被傷得很重,但是經過一個冬天的調養,此刻也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
京無名放下手中的折子,又拿起旁邊的一封密封著蓋了印泥的信封來。
這面信封是用羊皮紙制成的,紙質硬且韌,稍微動一動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來,這是今天早上,幾千里加急從天風國送來的急件。
無名撕開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件,翻開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但是很快的,他的愁色便消了,唇邊浮現出一抹愉悅的笑容。
「戰天豪老匹夫,即使你發現了,又怎樣呢?重要的消息我已經得到了京無名扔了手中的信,手肘靠在小桌上撐著額頭笑得張狂。
他在天風國的國都里面安插了一個極為隱蔽的眼線,這個眼線每個月都會秘密地給自己傳遞消息。
這封信是他給京無名的最後一封信,因為戰天豪已經對他起疑了,京無名看的上一封折子便是稟奏這個眼線被處死的事情。
但是那不要緊,京無名想要的信息,已經得到了。
「想要與邪傲國開戰?瞄準了我和京無連的矛盾麼?那就來啊!」京無名的眼里發出狂熱的光來,他狠狠地說道,「覺得無雙失蹤的事情不夠分量進攻邪傲國麼?當然不夠!因為她已經被你們的人搶回去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