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錦瑟受我兩腳之後,回去躺床上沒多久就死了,死的莫名其妙。
她身上一點兒傷口都沒有,內髒完好無損,就那麼停止了呼吸,實在匪夷所思。
我小姑過來找我鬧,還沒鬧幾分鐘,就被任酮冷面趕了出去。
我小姑說她不會善罷甘休,一定要讓我這個凶手繩之以法。
于錦瑟的死,雖然離奇,但是並沒有鬼怪作祟,所以不歸特殊案件調查科管。
我因為有任酮作證,也不需要被帶過去審問,按時進了特訓營,進行為期兩個月的特訓。
和我一塊兒特訓的一共就六個人,三個特殊罪案科的強壯老爺們,一個特殊能力調查科的大美女,一個特殊生態科的。
這幾個科,前面都加了個特殊,辦的都不是普通案子。
特殊罪案科的三個人分別是劉傳黃、薛帥、鄒凱樂。他們科室負責的是非正常人病態殺人案,和我們科區別的是,我們主要負責的是鬼,他們負責的是非正常人,各種各樣的非正常人。當然,有時候我們兩個科室的案子會有所重疊,所以會導致搶案子的情況發生。我們兩個科室里的老人,屬于針尖對麥芒的關系。
但由于我們都是新人,加上我一副瘦弱小雞仔兒模樣,不僅引不起他們的嫉妒,反而讓他們覺得可憐,處處照顧我。
特殊能力調查科的大美女叫鄧爽,人也英姿颯爽,長的足夠帥氣,也足夠美麗。她們科處理的都是那些有異常能力的壞蛋,都是超級危險的工作。她性格好,體質好,瞬間就能和大家伙打成一片。
雖然大家伙都很好相處,但是我最喜歡的是特殊生態科的杜明陶。
因為他比我還干瘦,還弱,所以體能上,他總能給我墊底兒。
嘿嘿。
這樣就避免了教官只罵我一個。
我很喜歡他這樣的,並且決定緊密團結他,堅決不允許他獨自進步。
杜明陶老是說他是特殊生態科未來的骨干,但就是不告訴我,他是哪方面骨干,是處理變異植物,還是沖鋒在砍殺變異昆蟲的第一線。
「你是後處理的吧?」我再次提出我的懷疑。他肯定是後勤部的,專門處理殘骸。
杜明陶臉紅了,脖子也紅了,氣虛的嚷嚷著,「我不是,我才不是什麼後處理,我是骨干,未來的骨干。」
「我不信。」我朝後挪了挪,躲到他的影子底下,「你站直點兒,擋著太陽。」
我抬眼瞥著毒辣的太陽,特別絕望,「教官要讓咱們站到什麼時候啊,不就沒跑完兩萬米麼。骨干,咱們趁著教官不在,偷個懶好不好?」
「不,我才不听你的。」杜明陶用力搖了下腦袋,氣憤的瞪了我一眼,「上次你提議的偷懶,被教官抓到後,你卻推在我身上。你太陰險了,我才不听你的編排。」
「那要不,你給我講講你們科那些案子吧,我覺得變異植物挺有意思的。」我熱的都要暈倒了,十分需要有人講個奇特的故事,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杜明陶舌忝了舌忝嘴唇,有些不確定的瞅了我幾眼,「我其實這幾天遇到個怪事兒,但是不敢肯定,就沒敢和人說。」
「什麼怪事兒?」這深山老林里堡壘似的訓練營,教官和惡鬼似的,教員有各種特殊能力,哪能出什麼怪事兒,什麼怪東西估計也不敢進來。
「真有怪事兒。」杜明陶神神秘秘的朝我這邊挪了挪,和我胳膊貼一塊兒,斜努著嘴,悄聲說︰「這兩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身上老有被水泡的感覺。我還能听見滴水的聲音,和女人哭的聲音。」
「你這是做惡夢了。」他說的像是遇到鬼了,但是遇到鬼的話,那我應該比他先知道才對。
「真的。」杜明陶瞪了下眼楮,控訴著,「我就知道你不信,早知道我不跟你說了。」
「說啊,我沒說不信啊,我是具有懷疑精神。」我義正言辭的解釋著。
「我還在床底下,撿了根人手指的骨頭。」杜明陶舌忝舌忝嘴唇,「但是我怕教官罵我,就偷偷扔了。」
我提出懷疑,「你在撒謊吧?我們進訓練營的時候,可是里里外外邊邊角角,連茅廁都沖刷的干干淨淨,根本沒有骨頭之類的東西。」
「我騙你干什麼。」杜明陶急了,「不信的話,你今晚上別睡,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你要是能看見鬼,肯定能听見鬼哭。」
「好吧。」我猶豫了一下,答應了杜明陶。
不過,我實在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睡著,白天太累了,晚上只要躺到床上,不出兩秒鐘,我就能進入夢鄉。
杜明陶提醒我,「你別告訴別人啊,要是真的是我做噩夢,我怕教官知道了,以為我想撒謊偷懶,罰我。」
「放心吧,我嘴嚴。」
傍晚廖澤來探看我,只有三十分鐘的交流時間。
我在這里的這半個月,只有他來看過我,而且是隔幾天來一次,十分殷勤。
他松松散散的和我聊著科里的事兒,並著重強調了,他很想我。
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熱烈,簡直和當初看圖片上那些腐爛的尸體似的。
我實在懷疑他對我有什麼不良的企圖,打著我尸體的什麼主意。
廖澤像是吟詩似的,抒發著自己的感情,「寧彩,從你過來特訓,我就每時每刻的想著你。尤其在辦公室的時候,身邊空著,讓我特別不適應。」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趕緊出來,我在外面等著你。」他笑著彎下腰,敲了敲我的腦袋。
「還有一個半月,等著我,我會活著出來的。」我很懷疑,他之所以對我這麼熱情,這麼殷勤的來探看我,是希望有一天能看到我的尸體。
他對尸體有著奇怪的癖好,肯定以為我會在訓練中死掉,然後他就能霸佔我的尸體,做各種古怪的事兒。
我不會讓他如願以償的,我一定要活生生的出去。
臨走的時候,廖澤告訴我,我小表哥死了,和女人在山上野戰的時候,被蛇咬死了,那個玩意兒也被咬掉了。
對于小表哥的死,我樂見其成。
我覺得有人在幫我報仇,要不然小姑家怎麼會接二連三發生慘案呢。
如果不是有人幫我,難道是老天爺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