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華歸 第94章 吻別

作者 ︰ 行走的葉子

「大仁,腳下那塊石頭不錯,稜角分明,砸到腦袋上,一定很痛,很痛。」陳皎兒根本不願意再搭理他。

「不要啊,啊……」以陳大仁的手勁,只輕輕一下,已經半死的陳均益,此刻已經死得透透的。

陳皎兒向著墓園的方向重重跪下,陳大仁忙跪到後面。畫面極其詭異,樹干上吊著一具只剩半個腦袋的尸體,紅的白的,噴濺的到處都是。樹下跪著的二個人,身上臉上都是血,一臉悲戚凝重。

「爹,娘。」陳皎兒只喊出一句,便再也說不下去,壓抑多年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干脆伏到地上,失聲痛哭。

听到小姐嘶心裂肺的大哭,陳大仁什麼都沒有說,隱忍的眼淚更傷人,哭出來,發泄一場反而更好。

這一場痛哭,幾乎哭盡了陳皎兒一生的眼淚。看小姐掙扎著起身,陳大仁伸出手扶了一把。陳皎兒站穩身子,最後看了一眼父母的墓園,堅定的轉身。

看到二人一身血的回來,蘇大娘和櫻桃幾乎駭的要暈了過來,好在陳大仁解釋的快,知道都是別人的血後,二個人這才七手八腳端水的端水,拿衣服的拿衣服。

坐在那里,听憑兩人的擺弄,陳皎兒然後覺得內心無比空虛。是的,殺死父母的仇人已經伏法。可她怎麼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快樂,反而有一種莫名的,無法排揎的東西停留在心里,揮之不去。

父母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回來,就算她殺光所有人,這世上也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永遠,永遠也不會再有這樣的人,無條限的包容她、愛護她、心疼她、給她無盡的溫暖。

「小姐,今天你約了常大人,要是身體不舒服,奴婢讓大仁去改個時間。」守夜的櫻桃最清楚,小姐一夜未眠,精神肯定不好。

「我沒事,起了。」陳皎兒坐起來,眼眶下的青紫,看得櫻桃心疼不已。

蘇大娘跟蘇大壯留在客棧里打包東西,小姐昨天已經說過,今天拜訪完常大人,就出發去安南。

帶著櫻桃和陳大仁到了縣衙,小四正站在門口張望,看到陳皎兒忙迎了上去。包子臉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道「少爺在後院等著小姐,陳氏的族長帶著一個族孫在跟少爺說話呢。」

「嗯,那麻煩你通報一聲。」

「不用不用,少爺說陳姑娘來了,就讓小的直接帶您過去。」小四說完,笑嘻嘻的走在前面帶路。

還沒進門,就听到一個少年用還未變聲的清亮嗓音說道「常大人所言小子不敢苟同,聖人有雲……」

「方言,快來見過陳姑娘。」族長正頭痛怎麼打斷他與常大人的「討論」,見到陳皎兒,忙站起來,對陳方言道。

「方言見過陳姑娘。」陳方言今年十二歲,是族中有名的神童。去年就過了鄉試,是族長最看重的嫡孫。

「方言免禮。」陳皎兒激動的伸出手,扶住他的胳膊,細細打量。

陳方言繼承了陳家人的優點,臉形方正,鼻梁又直又挺,漂亮的單鳳眼,眼角微微上挑,皮膚白淨中帶出健康的紅潤。

閃亮的雙眸,露出好奇又溫柔的眼神,看得陳皎兒心都快要化掉了,一個勁的喃喃道「好孩子,是個好孩子。」

族長露出舒心的笑容,看來對方是十分滿意陳均諭的嗣子。也不枉自己下了血本,拒絕了兒子和兒媳的苦苦哀求,將自己最驕傲的嫡孫過繼給他人。

看著優秀的孫子,雖然一樣姓陳,卻再也不是自己這一支的傳人,心里怎麼能不難受。可正如自己對兒子媳婦所說的一樣,正是孫兒太過優秀,做為父母不是官身的孩子,越優秀以後的路會越難走。

如果成了陳均諭的兒子,頂著父親的光環,他無疑會多出很多可以利用的資源。不提這些,京里給陳均諭報仇的陳姑娘,和站在她後面的世子爺,絕對是方言最有力的後盾。

陳皎兒含笑著看陳方言,看得出這是一個被父母家庭保護得很好的孩子。一心只讀聖賢書,心里裝的還是善良和純真。

一如自己的父親,如果不是遇上有心人的算計,一定會幸福的生活下去。而自己,就是那個保護人,她要保護這個孩子,好好的生活下去,延續父親未走完的人生。

陳皎兒交待他上京後,一定要先來找自己。族長慎重記下,這等于是一種變相的承諾。將這個孩子與她緊緊的綁在一起,而這正是族長想看到的。

送走族長和陳方言,陳皎兒也向常在鮮道別。常在鮮有些意外,「這麼快……對了,陳均益失蹤,陳姑娘知道嗎。」

「呃,算了,當我什麼都沒問過。」看陳皎兒似笑非笑的臉,常在鮮打了一個寒戰,看來陳家只能找到一具尸體了。

不提第二天,陳均益的尸體被族人發現,不知道他們怎麼商議的,最後,以受不了罷免的刺激自殺作為了結。

當天回到客棧,陳皎兒就坐上馬車離開臨清。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故鄉,可能這輩子再也不會回來的地方。

「小姐,前面有個騎馬的攔在官道上,小的去看看怎麼回事。」馬車已經換過,是常在鮮執意送的,別之前的更大更舒適。

三個人坐在里面都不覺得擁護,馬車前面趕車的蘇大壯與常在鮮的頭頂上也多出一個雨蓬,防曬又防雨,實在是個不錯的進步。

陳大仁說話間已經跳下馬車,沒想到騎馬的人更快,直接策馬來到眼前。

「世子爺。」已經拔出刀的陳大仁,看到來人,驚喜的當即單膝跪下行禮道。

馬車里的人也撩開轎窗上掛的簾子,櫻桃探出頭看了一眼,馬上縮回來道「小姐,真是世子爺,這麼大老遠,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櫻桃激動的叫了起來。

「我出去一下。」陳皎兒下了馬車,看著馬上的人,似乎黑了許多,也瘦了一點。

周明遠翻身下馬,丟下一句,「你們原地等著,我們去去就來。」

周明遠翻身下馬,一把將陳皎兒送上去,自己再上馬將陳皎兒摟在身前,提起馬鞭甩出一個響亮的鞭花。

「你怎麼來了。」世子出入京城都要得到皇上批準,否則,視同謀反。

「想你了,就來了。」周明遠緊緊摟住身前的人兒,好象不一留神,她就會飛走一樣。

「皇上知道你出來嗎。」

「噓。」身後的人騰出一只手,伸出食指豎在她唇間,輕輕道。

馬兒跑得飛快,很快遠離官道,周明遠摟著陳皎兒下馬。放馬兒獨自在河邊吃草,一個反手將她狠狠拉入懷中。

「啊。」猝不及防的陳皎兒一頭撞上對方的胸膛,正要伸手去捂額頭,就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唇吻了上去。

從輕吻慢慢變成吸吮,雙唇從額頭慢慢滑下,桃花般的臉頰、小巧的鼻梁,最後是花瓣一樣柔軟的雙唇。

想要掙扎,卻被對方從後腰牢牢固定。想要別過臉去,身體的輕微摩擦,讓更多的氣息鑽進毛孔里。

越來越深的吸吮,讓陳皎兒禁不住全身發軟,小嘴不由自主微張以迎接對方更熱烈的深入。**一旦得到釋放,就象魔鬼想得到更多。

陳皎兒酸腫的舌頭已經不象是自己的,再這樣下去,不行不行……

周明遠感覺到了對方的燥動,理智告訴他應該停下來,可長久以來積攢的**象一把火,直接從腳燒到頭頂。反而更加用力的將她緊緊壓在自己身上,感覺到她胸前驚人的彈性,和站立不移與自己雙腿糾纏的**,月復間的**一瞬間到達了頂點。

陳皎兒感覺到對方的火熱正直挺挺撞在自己腰間,嘴里的舌頭還在瘋狂攪動。再這樣下去,不出事也會被他活活吻死。拼命舉起雙手,打在對方的頭上,試圖用這種方式讓他清醒過來。

周明遠依依不舍離開陳皎兒的雙唇,卻仍摟著她不肯放手。看她紅腫的雙唇微微翹起,忍不住用手輕輕撫模上去。

「別。」陳皎兒原本紅腫的雙唇被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又痛又麻,忙用手撥開,別過頭去。

「讓我好好看看你。」周明遠收回的手指順勢滑到下巴,將她的小臉慢慢抬起。

目光里的**慢慢消退,一種心疼的感覺涌了上來。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里,獨自面對這一切,真的是正確的嗎。

「陳均益被罷官是你做的吧。」陳皎兒見掙月兌不開,也不再掙扎,索性賴在他懷里,象只懶洋洋的小貓。

「是。」周明遠說的理直氣壯,他不想她耽誤太多時間在這個地方,這樣她也可以早點去安南。陸家人不是這麼容易找到的,去了她就會知道,然後再接她回京城,順理成章也顧全了她的面子。

當然,另一方面,也免得她和那個常在鮮相處太多,畢竟常在鮮長得不賴又會變著花樣討女孩子喜歡。不過,這一點嘛,就是打死他,也不會說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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