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抓我來此有何企圖?」當白拂衣再睜開眼,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一根破舊的木柱之上,原本被麻袋套住的眼楮重新接觸到了陽光,竟然還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听聞白家的的小少爺長的帥,抓了來自然是為了調戲你了。」蘇九音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手中拿著茶杯抿了口茶,語氣卻是說不出的輕佻。
不說韓狼和蕭亦寒他們有何感受,就是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似乎來到這個世界,拜了逸塵子為師之後,自己的性格較從前變了許多。
若是前世她手底下的員工見到了她現在的樣子,一定會驚掉了下巴。放眼望去,這性子跟從前那個冷著臉的面癱老巫婆哪有一丁點的相似?
白拂衣這才仔細的看了眼說話之人,面露驚訝,道︰「蘇九音?」
蘇九音眉一挑,似乎是對于白拂衣的話十分訝異,問道︰「你認識我?」
「曾經見過你一面。」白拂衣倒是放棄了懼怕。雖然不知道她將自己抓來究竟是要做什麼,可說到底,最差也不過就是一條命。沒有了骨晶,他會死這件事不過是早晚的事。
「在哪里?」蘇九音努力的搜索著原身的記憶,卻完全沒有跟這個白家小少爺接觸過的印象。
白拂衣見蘇九音皺眉,笑道︰「曾經在蘇家的測靈儀式上有過一面之緣。」
蘇九音這才恍然大悟。
這法界城的人,到了適齡,會統一起來一起做測靈儀式。雖然每家每戶並不混雜,但說到底,整個法界城所有家族的子女都是在一起的。
當初的測靈儀式,蘇九音被測試為無靈根的廢柴。因為法界城中的測靈儀根本不足以測試變異靈根。所以,那一天後,蘇家的庶出女兒蘇九音是個廢物之名傳遍了法界城。
听白拂衣這樣說,她倒也不生氣。她知道白拂衣並非是在諷刺她,只因為,兩年後,白拂衣在測靈儀式上也被斷定為是無靈根的廢柴。
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何況她蘇九音現在也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弱女子了。她是萬年難遇的雷靈根修士,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外界傳了些什麼不好听的話,對她來說,從來都不是那麼重要的。
相反,她很喜歡現在的狀況。只要她還是廢柴,蘇家和蕭家就不會對她多有防備。她可是清楚得很,有時候,輕敵才是一個人最大的失敗。
「不知蘇小姐將我綁了來意欲何為?」白拂衣實在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的罪過這個女人。他自幼身體孱弱,連門都很少出,就更別提什麼亂七八糟的情債了。總不至于這女人將自己綁了來是要非禮自己吧?
「想請白少爺幫個忙。」蘇九音回答的也十分干脆。人都綁了,說那些沒用的又有什麼用,還不如直來直去看起來干脆。
「我只是個體弱多病的廢物,有什麼值得蘇小姐惦記?還要費上這麼大的力氣派人將我擄來?」白拂衣神色凝了凝。
他不懼死,所以不會哭求蘇九音放了自己。但是,同時,他更不想為白家帶來任何的災難。所以,一但蘇九音是對白家有所企圖,他會毫不猶豫的咬舌自盡,也絕不能連累家族。
見白拂衣一臉的決然,蘇九音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撇嘴一笑道︰「只有懦夫才求速死,活著多美妙啊。白少爺自小體弱多病,莫非不期待身子痊愈之後大展抱負?」
「身子痊愈?恐怕我這身子沒機會痊愈了。不過是一個將死的病秧子,蘇小姐恐怕是打錯了主意。」白拂衣不以為然。
他當然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樣?不甘心他就不用死了嗎?不甘心就能擁有健康的身體嗎?不甘心就不會被人算計嗎?
「那也未必。」蘇九音話音剛落,就見他手指之間一節閃閃發亮的物體熠熠生輝。
「骨晶!怎麼會在你手上?」白拂衣臉色劇變,眼神貪婪的盯著蘇九音手中拳頭大小的骨晶。
他不是貪心之人。金銀財帛,綾羅綢緞他樣樣嗤之以鼻。可唯獨對性命可以稱得上是貪婪。
多少年來,明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也從未想過放棄。明知每次發病都是痛苦難忍,也從未想過了斷自己。對他來說,只要還沒有閉上眼楮,就還有痊愈的希望,哪怕這希望十分渺茫,他也忍不住貪婪地想要一試。
他沒有想到,這根救命稻草此時握在了蘇九音的手里。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思考這塊昂貴的骨晶怎麼會落在蘇九音這個沒權沒勢不受待見廢柴手中。
要知道,他親眼所見,在珠玉樓的拍賣會之上,一個女子,力壓蘇蕭兩家,將骨晶搶奪到手。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卻惟獨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蘇九音。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蘇九音因為得罪了蕭家,前不久才被蘇家逐出了家門。
而要說是蘇九音傍上了什麼男人,白拂衣更不會像蘇尋想的那樣簡單。
這個修真界遍地都是美女,雖說蘇九音長得不差,卻也算不上什麼傾國美人。說句不好听的話,就憑一個長相並非千里挑一,又還是個無靈根的廢柴,最重要的還是沒有任何後台的女人,真能吸引到一個輕易將兩百塊下品靈石拿出來任其揮霍的男人嗎?
那兩百塊下品晶石,幾乎要抵得上白家的全部家當了。那樣的人家,真的會看得上蘇九音?
「你有什麼目的不妨直說。」白拂衣心里打起了鼓。
蘇九音憑著短短不到一月的工夫就變得這樣讓人捉模不透,這幕後會不會還存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最重要的是,他抓了自己過來,又企圖用骨晶來引誘自己,所圖的莫非是白家?可白家又有什麼可以讓她企圖的呢?
白拂衣一臉的沉思,臉色卻越發顯得蒼白無血色。頭上的汗水一滴滴滑落,臉色也突然變得扭曲不已。
「發病了?」蘇九音一沉吟,淡淡的真氣自手掌流入白拂衣的身體,眉頭皺的卻越來越緊。
這白拂衣的身子簡直已經到了破破爛爛的地步,體內的骨骼就像是一塊餅干一樣,酥脆不已。
拖著這樣的身子還能堅持活到現在,這小子倒是個心性堅韌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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