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圭女圭,你竟然不逃?莫不是心知自己逃不掉,所以認命了?」血老回來的時候只見到蘇九音一人,之前的幾人已經全都逃走了,而地上一具斷了頭的傀儡安靜地躺在那里,顯得無比詭異。
血老陰測測一笑,目光銳利的看向蘇九音,渾身殺氣彌漫。
「你又怎知我不是在等你?」蘇九音這才認真打量起血老。不得不說,除了那一臉陰險的笑意,這是個放在人堆里都不顯眼的老者,也難怪能在上清宗隱藏了那麼多年而沒有被人發現。
只是,月兌離上清宗之後,他似乎又殺了不少的人煉制傀儡,所以一身的煞氣已經隱隱有些掩蓋不住了。又或者說,不必再害怕上清宗的問罰,故而也越發懶得掩飾了。
「小女圭女圭,莫逞口舌之利,雖然你修為不怎麼樣,長得倒也水靈。待老夫殺了你,將你煉制成傀儡,天天將你帶在身邊,好好伺候老夫。」在血老看來,蘇九音現在的修為只不過是圓轉境巔峰,實在是不值一提。他也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那具傀儡其實就是死在了這個他沒有看得起的女女圭女圭手上。
「為老不尊的老東西,想要本姑娘伺候你,就看你消不消受的起了。業火,給我好好教訓他!」蘇九音一陣惡寒。就長這副鬼樣子的老東西,還想讓她伺候她?不閹了他就是尊老愛幼了!
既然蘇九音都已經吩咐了,業火自然不含糊,一躍跳下蘇九音的肩膀,瞬間恢復成本體,威風凜凜,虎虎生風。
血老神色一凝,他竟然沒有看出來那女女圭女圭身上一直趴著的寵物竟然會是一只妖獸。而且是十級的妖王級別的存在。
血老心知不妙,盡管傀儡宗的功法邪惡奇特,常常能打的人措手不及。但等級壓制可不是說著玩兒的。一個十級的妖王。即便是圓滿境巔峰都未必打得過,就更不要提自己了。
見了業火的本體。血老突然就失去的爭斗之心,扔下手邊的傀儡阻擋業火的攻擊,而他自己卻選擇轉身就跑。
蘇九音被血老的動作給弄愣了,她沒想到這老家伙看到業火後,連打都不打,直接逃跑。
話說強者不是應該都有自尊的麼?就算打不過,那也得適當的過兩招再跑。也顯示自己無能無力不是?再者說了,你跑了,我的血遁術哪兒找去?
蘇九音將自己包裝到牙齒後,立馬就追。這血老功法實在邪惡,只要殺足夠多的人,早晚都會再提升一步,一旦放虎歸山,指不定將來就會為自己惹來什麼大麻煩。
何況。傀儡宗雖然早就被滅。但現在能出現一個血老,誰又知道這大千世界里還會不會掩藏著其他的傀儡宗余孽?總之,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大義,這血老都不能放走。
業火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也不願與這些傀儡糾纏。一口青色火焰噴吐,直接將這些傀儡燃成了灰燼。
血老一刻不敢耽擱的飛速逃離。他沒有想到,在這小小的死亡谷竟然會出現十級妖王。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十級妖王似乎很听從方才那個女女圭女圭的話。
血老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妖獸大多都是些性子十分高傲的生物,比起靈獸可以捕捉飼養不同,妖獸十分難以被捕捉,有時候寧願一死也不願成為他人的寵物。除非對方的修為十分高強,強到讓它們認可,讓他們臣服,又或是有什麼對自己十分重要的誘惑,否則,它們寧可魚死網破同歸于盡,也不可能輕易被馴服。
現在的修真界,因為妖王宗的存在,根本沒有多少宗門膽敢將妖獸作為寵物。即便是魂元宗、上清宗這樣站在頂端的頂級宗門,也不願意因為這種事情而與妖王宗交惡。
那這個女女圭女圭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以圓轉境巔峰這樣低微的修為就能御使十級妖王?
莫非,這女女圭女圭是妖王宗的人?
蘇九音此時完全不知道,血老的想象力竟然這麼豐富,只是憑著一個業火,就直接將她給踢到了妖王宗的陣營。
其實這也不怪血老多想。妖獸能夠晉升到妖王級別的實在是太少,在現在的妖王宗,所有的妖王都算是宗主,在這一方面,妖獸是空前的團結的。因為在修真界,妖獸始終是處于弱勢的,先不說人類的主導地位,因為妖獸晉升十分困難這一點,就算是靈獸都隱隱在在妖獸之上,若是再一盤散沙各自為戰,妖獸的生存空間遲早會被剝奪。
所以在妖王宗中,但凡是晉升到十級妖王級別的妖獸,都會自動成為宗主一級的人物,與其他妖王一同,共同管理妖王宗。
業火現在是實打實的十級妖王,在血老看來,能去妖王宗做宗主的,誰會傻不拉幾的給一個圓轉境的小女圭女圭當寵物?它之所以心甘情願的受那女女圭女圭驅使,很可能那女女圭女圭就是妖王宗里哪一尊大神的女兒什麼的。
不過他又想起,妖獸似乎只有到了十級妖王級別之後才能說話、化形。這女女圭女圭若真是什麼妖王的後代,豈不是代表其本體也是妖獸?那她會說話,又化了形,是否代表這女女圭女圭其實也是個十級妖王?
這麼一想,血老的腸子都悔青了。自己為啥這樣作死,好好的在山寨里待著不就好了,偏偏因為一個圓滿境初期的小子就巴巴的跑出來送死。
現在可好,直接撞槍口上了。兩只妖王啊,這怎麼可能是自己這種修為的人能夠抵擋的?
血老不經意的往後看了一眼,就听見一陣風聲,那妖王業火就已經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血老滿心苦澀,有心想要利用血遁術逃跑,又覺得為此消耗壽命的代價實在是有些不值得。何況,那血遁術的施展需要時間,可自己一旦停下,立刻就會被那妖王追上。就算拼盡全力,也未必是那妖王一合之敵。此時進退兩難。血老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見業火已經追上,一口妖火噴出,血老頓時被大火阻擋了去路。
血老一臉的陰狠。知道再猶豫,今日定然會隕落于此。于是一面停下腳步,與業火隱隱形成對峙,一方面暗中施展血遁之術。
只見漫天突然變得血紅無比,狂風席卷而來,竟然將業火噴出的妖火都吹得搖搖欲墜。
蘇九音心里一個咯 ,似乎也想到了《傀儡術》中的血遁之術,心中隱有不安。若是今日被血老逃走。待到他日,定然會是一個心月復大患。
蘇九音凌厲的目光瞥向血老,卻正見血老一面艱難的阻擋著業火的進攻,一面用惡毒仇恨的目光看向她。蘇九音忽的笑了。
右眼處紅芒乍閃,一株血紅的彼岸花圖案映入眼中。
血老突然覺得身邊景色變了。原本寬敞的道路不復存在,而他此時卻置身于一大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曼珠沙華之中,前方一條寬闊的小河,河邊竟然還停了幾只小船。
河的對面是一片霧蒙蒙之色。卻隱隱能看到三個巨大無比的字跡——鬼門關。
而鬼門關的對面似乎也寫著些什麼,努力去看卻怎麼也看不清晰。只是心中隱隱的覺得那是一條象征著生存的道路。至于為何會這樣想,他卻是模不著頭緒。
他確信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第一次見到這種不可思議的景象,但是心中卻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度過這條河,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血老企圖尋找是否還有其他人的影子,但無論他走過多少地方,走到多遠的路,始終都會回到初始站立的地方。
這一片血色的彼岸花海,似乎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無路如何,都找不到出路。而真正的出路,似乎只有眼前這一條寬闊的河流,和河對岸,那鬼門關的對面,就是那充滿了生機的地方。
莫非只能過河了嗎?
血老只能這樣想,但卻自內心里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似乎這條平靜的小河之中有著什麼未知的危險一樣。
而幻境之外,業火停止了攻擊,一臉好笑的看著血老不停的在原地打轉,臉上表情豐富多彩,一會兒沉思,一會兒猶疑,一會兒憤怒,還夾雜著不耐煩與恐懼。
《彼岸花開》這套幻術神通,自從蘇九音突破了如意境之後就不停的在改進。她結合雷靈根的體質,與這套幻術漸漸融合,現在,這套幻術已經比剛開始買下時強大了不止幾倍。
原本幻術中的那條忘川河其實很小,只是隨著功法日進強大,那條忘川河還有彼岸花海都在不停的變大。「鬼門關」三個字也更顯氣勢,震懾人心。
至于忘川河中有多少危險,恐怕也只有親自過河的人才最能體會。
業火一臉玩味的看著有如無頭蒼蠅亂走亂撞的血老,心道活該。
跟自己對敵的時候竟然還敢瞪著自己老大。要知道,這套幻術經過改進之後,許多的缺陷已經被彌補。但是,唯獨一件事不曾改變,那就是目光。
只要血老不曾注視蘇九音的眼楮,那麼,蘇九音就無法對他啟用幻術。可偏偏這血老因為仇恨,而狠狠的瞪著蘇九音,企圖將她的面貌牢牢的記在心中,這才被蘇九音鑽了空子,直接一個幻術就阻止了他的血遁之術。
如果他一開始就是用血遁之術離開,不得不說,即使是蘇九音和業火聯手,恐怕也無力阻止。
所以,戰爭之中,輕敵乃是大忌。
ps︰
這是今天第一章,等會兒還有一章~話說今天市里不知道哪里起了大火,從我家這里都能看到滾滾的濃煙,可想而知火勢有多大。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撲滅了沒有。就知道一下午消防車的聲音就沒斷過。希望不會有傷亡。
最後感謝燕青靈和黃蛹的粉紅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