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情不知所起,卻一往而深。
只有鐘傾語自己知道,是她自己親手顛覆了原本的兩廂情願,變成現在的覆水難收。
這就是上天給她自以為是的懲罰。
如果,她早一點點知道自己的感情,也許事情就不會鬧到這種地步吧。
然而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存在的,便是如果這種奢侈的東西。
她失去了這個世界她最愛的男人,也失去了最愛她的男人。
為此,她甚至覺得,就算瞎了,也無所謂了。
本著這樣低落的心情,鐘傾語走出醫院,被一輛橫沖出來的車子攔下,雲易從上面下來︰「鐘小姐,請問有時間嗎?」
鐘傾語歪頭看著眼前這個表情僵硬,渾身透著冷漠的男人,瞬間將他和另一個男人聯系在了一起。
「請問你是?」鐘傾語不解,她不覺得自己和這個人認識。
「我叫雲易,我家老板要見你。」雲易和南宮海待得久,說話也簡短得要命,幾個字把自己介紹了,還把此來目的道清,夠簡單。
鐘傾語更是蹙起了眉頭︰「抱歉,我不認識你家老板。」
雲易並不急,語氣硬邦邦繼續解釋︰「我家老板救過你。」
鐘傾語一怔,恍然大悟︰「你是說南宮海?」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什麼樣的上司,就有什麼樣的下屬。
果然是這個樣子!
雲易點頭,鐘傾語無語的扶額,這人你和南宮海一個樣子,多說幾句話不行嗎?
因為南宮海于她有救命之恩,鐘傾語不可能拒絕。
本來應該是她先登門道謝的,可是現在成了南宮海主動約她,鐘傾語覺得有些尷尬,特別不自在。
就像是和人吵架,自己是理虧的那一方。
南宮海早在繁華餐廳定了一個位置,靠窗,視野極好。
鐘傾語到的時候,南宮海已經坐在了那里,身前放了一杯茶,指尖夾著香煙,整個人看起來清冷又淡漠,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清高。
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
沒有人欠他什麼,為什麼非要擺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
鐘傾語心里雖是這麼想,可是面上卻是笑容淡淡︰「不好意思南宮先生,讓你久等了。」
本來她還想說這頓飯算她的來著,可是一看南宮海眼皮都沒抬一下,算了吧,省得一會兒下不了台。
「坐。」南宮海指了對面的位置,一個單字節,沒有多余的一個聲音。
鐘傾語坐下,又服務員上來斟茶倒水,問是不是可以上菜。
南宮海點點頭,鐘傾語則是發現雲易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等待上菜的時間,南宮海掐滅香煙,目光落在鐘傾語臉上,視線里透著一抹耐人尋味的情緒。
莫非這幾天她遇到了什麼麻煩,神色那麼差,給人一種病態之感?
她眉尾的傷痕清清淡淡,愈加增添了頹廢之感。
南宮海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便將目光移向一邊。
鐘傾語這才松了一口氣,和南宮海在一起,她總是覺得壓力無邊,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