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言的聲音將鐘傾語翻飛的意識拉回,看著眼前這個稚氣未月兌的孩子,再一想到那張紙上所寫的,鐘傾語當即伸手抓住鐘言的肩膀,嘴唇顫抖一下,才急躁的問︰「石頭你老實告訴我,白菲菲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紙上那幾個字再次浮現腦海。
白菲菲事件。
鐘言!
兩排不到十個字,卻如山重。
本來就有些心頭不安,再听鐘傾語這麼一問,鐘言當即臉色大變,瞳孔微縮,不可置信的看著此刻表情里閃著著期待的鐘傾語。
她似乎在期待奇跡出現,似乎很希望她說出那個不字。
可是,鐘傾語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她明明做得很隱秘的,應該不會有別的人知道那件事情才對的啊!
「媽咪……」鐘言面色僵硬,直直的喊了一聲,語氣里有些自責。
她這樣的表情,算是默認了。
鐘傾語原本噙著希望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石頭,真的是你?」
鐘傾語不敢相信,那件事情是鐘言做的。
她還那麼小,才十歲不大,那種殘忍的事情她怎麼做得出來?
看著鐘傾語失望的眼神,鐘言心中一痛,拉著鐘傾語的手,小聲的喃道︰「媽咪,你不要生氣……」
「石頭,你真胡鬧!」鐘傾語厲聲怒斥,可凌厲的氣勢剛一拿出來,便又快速消失,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掉。
鐘言向來溫順,不會無憑白顧的去傷害一個人,更不會對別人用如此狠絕的手段,那孩子一定是以為她受了委屈,才會那麼做的。
「媽咪,你別哭,石頭以後不敢了……」鐘言被鐘傾語的眼淚嚇著了,眼里也氤氳出了一層霧氣,可憐兮兮的拉著鐘傾語的手臂,一邊哭著一邊說,「媽咪,你不要哭好不好,都是石頭不好,是石頭不听話,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求你不要哭……」
只是,鐘傾語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一把將她抱近了懷里,好半天才悠悠的說︰「小言,你知不知道你都在做什麼?你才九歲,那些事情你一個九歲的孩子怎麼能去做啊?」
鐘言揚起淚花花的小臉︰「那個女人活該,她總是欺負媽咪,她那天還開車撞你,她活該……」
鐘傾語有些震驚,那天的事情果然不是意外,居然是白菲菲。
其實想來,a市想她死的人,恐怕是非白菲菲莫屬了。
「媽咪,石頭只有一個媽咪,石頭不要媽咪受到任何委屈……」
孩子稚女敕的聲音里有著無法撼動的堅定,鐘傾語鼻翼間酸澀難言,本是欣慰無比,可是她卻更加覺得委屈。
瞬間,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委屈和不甘心都在此刻蔓延上來。
其實很多時候人悲傷了並不會想要流淚,可是一旦流淚了,那些委屈便如隱藏的暗毒被激發出來,便會讓人感覺自己被拋棄似的,委屈將整個人淹沒,非要讓眼淚流個干淨才會甘心。
因為這件事,鐘傾語幾天下來都很忐忑,情緒比起前幾天,更加不穩。
她怕除了南宮海還有別的人知道這件事的始末,她要保護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