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什麼親人?」
「就我一個。」
「你一個?」顧良辰看著她似笑非笑,「真是有骨氣,把她送給袁盎然處理。」
「等等,我還有一個外甥女!」鄭秋格完全的出賣了自己的外甥女。
「把你外甥女叫來。」顧良辰將無線電話扔過去,冷漠的百毒不侵。
周佳亦找遍了整個小巷子都沒有找到自己的小阿姨,萬般無奈的時候竟然有****地痞跑去搜巷子,還好周佳亦早有準備跳到一個搬家公司的車上趁機逃出生天。
第二天的晚上周佳亦還在像過街老鼠一樣東躲**的時候,竟然接到小阿姨的電話。
「什麼?你賭球?」周佳亦因為震驚,聲調不由的一下子就拔高了八度,周圍的人像看怪物一樣的扭頭看她,她才低下聲音來,「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什麼,你欠了賭債被扣住!!」比剛才有又高了幾度的聲音,再次引來一片白眼,周佳亦臉色難堪的蹲子,悄聲問,「告訴我,現在在哪里?」
火速打了車子趕去那個地方,並且在司機開口要錢的檔口像女飛賊一樣的拉開車門遠遠的逃離司機。
周佳亦身無分文的順利到達目的地,只是回頭就看見路邊一個坐了霸王車的乘客被打的門牙都斷掉。
默默的閉上嘴巴,周佳亦按響了別墅的門鈴。
來開門的正是黃飛︰「你阿姨在里面,跟我來。」
「我小阿姨會欠這麼這麼多賭債是不是因為你?」周佳亦截住黃飛就不讓他走。
「賭徒之所以會賭債並不完全是別人的蠱惑,而是自身的自制力不夠好。」黃飛沒有說話,倒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花廳里傳出來。
不過幾步的距離,周佳亦走過去就瞪圓了眼楮︰「你」
「真是有緣分哦,竟然又見面了。」桃花眼的顧良辰看見周佳亦就像是被鬼附身一樣,可怕的馬上就揚起笑容,「我是顧良辰,上次你劃過我的車子,你記不記得我?」
鄭秋格一臉的鄙夷,這才幾天的時間就忘了,周佳亦又不是白痴。
「記記得。」周佳亦的臉有點紅,但是看見鄭秋格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副欠錢是你二大爺的表情,馬上就把臉上的那點潮紅褪了個一干二淨。
「我小阿姨,她」周佳亦看看鄭秋格,轉頭問顧良辰,「她欠了多少錢?」
「你阿姨的手氣有點背。」顧良辰瞟了鄭秋格那張漲成豬肝色的臉一眼,然後笑眼望著周佳亦,「上次走的匆忙,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鬼的本色在鄭秋格的眼里一覽無遺,行走騙子界這麼多年鄭秋格一眼就看出顧良辰把主意打到了周佳亦的身上。
「周佳亦你過來。」鄭秋格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外甥女在自己的面前落入狼爪。
「小阿姨,你到底欠了多少錢?」
「三百萬。」
「三百萬!」
周佳亦簡直要被著天價數字嚇得背過氣去,但是鄭秋格卻一直按住她的手在旁邊眨眼楮。
「假裝昏掉我才容易逃走,不然我會被賣掉還賭債的。」
豈止是賣掉還債,就是抽筋剝皮都不為過。
雖然覺得對方是罪有應得,但是看在小阿姨跟自己是統一戰線上的人,周佳亦還是翻了翻白眼就虛月兌的昏倒在地上。
「周佳亦,周佳亦佳亦?」鄭秋格的表現叫人看不出一點的破綻。
顧良辰看見周佳亦昏倒馬上就過去扶起周佳亦,鄭秋格被擠到一邊,撇撇嘴不應聲。
「你跟她說了什麼,她怎麼會突然昏倒?」這個時候的顧良辰大概是還沒把感興趣的女人勾到手,連擔心都刻畫在臉上可以以假亂真。
「我跟她說我欠了你三百萬,叫她留下給你當牛做馬還賭債。」幾乎是惡劣的說出這句話,鄭秋格戲弄般的的聳聳肩開口,「她就昏倒了。」
顧良辰這時候大概是已經把鄭秋格想想成了十惡不赦的大惡女,把周佳亦抱在懷里就手忙腳亂的忙著打電話找醫生︰「喂,黃醫生在不在,在不在」
鄭秋格看著這個亂了方寸的男人,同情的扁扁嘴就大方的將手****口袋向著出口走去。
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誰會在乎走掉的這個人是什麼人,更何況這個顧良辰對周佳亦好像也有點意思,不至于馬上就****起來。
再說周佳亦又不是笨蛋,在對方****起來之前或許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周佳亦被顧良辰放在柔軟的大床上,然後就是客廳里一遍一遍撥打電話的聲音,悄悄將眼楮睜開一條縫,周佳亦果然看見裝潢奢華的房間里沒有任何人。
真是一個跑路的絕佳時機,用胳膊撐起身體滾了兩圈,剛要起身周佳亦就感覺到有什麼地方很不對勁。
「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周佳亦抬頭,站在門口的那個英挺男子唇角帶著冷淡的笑意,就是連往常帶笑的挑花眼都無端端感覺不再是溫暖的感覺,而是隱隱透露出的自嘲跟冷淡。
「我」周佳亦還在裝模作樣的模著自己的腦袋,「剛才不過是有點頭暈而已,不小心昏倒在你家里真是不好意思,我馬上就走。」
本能的感覺到擋在門口的男人不太對勁,周佳亦逃生的想法就主宰了所有的動作。
但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顧良辰在周佳亦走到門口的時候伸出手臂撐住門,輕而易舉的攔下了周佳亦︰「你小阿姨已經離開了。」
「不用擔心,我馬上就走,不會麻煩你的。」裝傻的周佳亦還在忽略顧良辰的中心意思,干笑幾聲就要從顧良辰的胳膊下面鑽出去。
「你以為你還走得了?」顧良辰嗤笑一聲,眯起勾人的雙眼就發狠的將周佳亦攔腰抱住。
周佳亦被抱住,手腳並用的在顧良辰的懷里生拉硬拽想要逃月兌︰「喂,你做什麼,放開我!!」
「放開你?」顧良辰掐住他的腰,將她拋到床上,「你小阿姨已經拿你抵債了,難道你裝暈的時候沒有听見嗎?」
王八蛋啊,小阿姨隨口瞎掰的話怎麼能信,這個混蛋竟然不偏不倚的相信了。
「誰在裝暈,你少血口噴人,馬上放開我,不然我去警察局告你謀殺。」周佳亦的一番威脅讓習慣了投懷送抱的女人的顧良辰覺得有趣,周佳亦卻誤以為這樣就嚇唬住了顧良辰,得意洋洋的一邊往後撤身子,一邊繼續威脅,「你這樣站住不動,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如果你敢撲過來我就告你先奸後殺,直到把你整的身敗名裂為止。」
「你都死了,怎麼告我?」本來以為這個女人是開竅了,明白自己是要做男人都喜歡做的那種事情,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還是一副死腦筋。
顧良辰覺得自己燃起的那點激情被周佳亦這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只能挫敗的坐在床頭抽出一支香煙,點燃︰「喂,你叫什麼名字?」
「干什麼,少跟我套近乎。」周佳亦還非常的警覺,拖著顧良辰的被子往窗戶邊靠近。
「好吧周佳亦,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強迫你,所以你不用準備跳樓。」
「冤有頭債有主,你想要賭債就去找我小阿姨。」周佳亦暗暗在後面加一句,如果你能找得到她的話。
顧良辰滿頭黑線,眯著眼楮看了周佳亦半天才把煙頭掐死,然後起身離開︰「在你小阿姨還賭債前,你先住在這里。」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小阿姨逃了留下你也挺有意思。
周佳亦家的門板被慘兮兮的撲到在地上,狼狽離開的兩個人雖然已經各自逃竄,但是作為騙子的基地,小屋里還是在幾天的時間里被翻了個底朝天。
周圍的鄰居幾次懷疑這家是進了賊,但是人心難測海水難量都沒有人敢壯著膽子去報警。
最後一天也就是周佳亦被顧良辰扣下的那一天,小屋里的四個男人才捂著額頭往外撤,連帶著打包帶走無數簡單易攜帶的物件。
像是暖瓶水杯,牙刷筷子之類的東西,簡直就像是前來掃蕩的鬼子,鄰居們的無良更是在這個時候顯示的一覽無遺,紛紛以為是這兩個女子是要搬走在心里慶幸的歡呼。
他們哪里知道這些人的真實身份根本就不是搬家的民工那麼簡單,四個人一臉倒霉相的出現在高級辦公室的門外時,聞歌才一臉嫌棄的看著那個摔破了腦袋的開口︰「怎麼現在才回來,資料呢?」
「我們偵探社已經盡全力打探聞先生您所描述的女個女子,這是具體資料,請您查看。」
偵探社的那個成員正是摔破了腦袋的哪一個,跟其它的三個男子不一樣,他是在海城都小有名氣的貴族偵探社組長,這個社專門給有錢的政治名流商界豪門收集資料的偵探社。
聞歌打開牛皮袋將一沓資料從里面抽出來,第一張就是周佳亦的具體資料,只是連著翻看幾頁都是一些她行騙的照片,還有將寥寥幾句話是講她童年失去雙親跟著外婆的孤苦生活,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聞歌並不以為意。
「酬金我會吩咐秘書打到你賬上的,你可以走了。」
如蒙大赦,那個偵探社的成員趕忙逃命一樣的離開了。
剩下的三個人都有點戰戰兢兢,果然聞歌的下一句話就是︰「人沒抓到?」
「是是的。」
「一群飯桶。」聞歌眼皮都不抬的罵,手里的資料翻著翻著突然頓了一下,「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還有一個?」
「是,是的。」
「是不是這一個?」聞歌的轉椅轉過來,將手里的照片摔倒桌子上,正是鄭秋格的照片。
「是這個。」
聞歌的眉頭微微蹙起,怎麼看這個照片里的女人都覺得熟悉。
至于到底是在哪里見過,還真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將手指撐在側臉上,聞歌歪頭的時候竟然帶著屬于成熟男子的氣質將幾個辦事不利的保鏢,都嚇得滿臉通紅頭也不敢抬。
保鏢們戰戰兢兢的狀態一直持續到聞歌把手指放下來,他抬頭看一眼這幾個辦事不利的飯桶,轉動著自己手上的扳指發話︰「都出去,看著心煩。」
保鏢們討好的退出這個辦公室,還貼心的為聞歌關好了門,只是他們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聞歌已經拿著鄭秋格的照片若有所思的冷笑起來。
「原來是她。」
姓名鄭秋格,性別女,年齡27歲,是周佳亦的小阿姨,學歷南高二年級輟學
跟袁盎然果然是同一個學校的,連年級都是一樣的,聞歌腦海里一閃而過的猜測突然牽出一段模糊的回憶
跟袁盎然有關的回憶,從事商界的豪門家族都是在暗地里面有著密切的聯系的,他們的繼承人或許都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吃喝玩樂花天酒地的時候難免會結識對方。
很不巧的,聞歌跟袁盎然就是因為在賭場切磋的時候誤打誤撞的認識了對方,只不過那個時候跟韓雅澤是世交的袁盎然,還不知道聞歌就是一直阻礙他們的死對頭。
袁盎然有專門的畫室,這個少爺雅興大起的時候將聞歌邀請去喝下午茶,擺在畫室最偏僻的角落里卻有一張用上好絲綢遮蓋的畫像。
似乎是長時間不動的樣子,每次去的時候角度都是一樣,但是那張畫上的絲綢卻連半點灰塵的痕跡都沒有,顯然有人會經常看這幅畫。
可以看的出這是袁盎然很喜歡的東西,但是又有著某種忌諱,他從來不會將它展示給別人看。
一次偶然的機會,聞歌在拉開窗簾的時候將那塊遮蓋畫像的絲綢踫了下來,光線大盛的的剎那,明媚的淺金色光線籠罩了整幅畫面。
是一副素描畫,畫面上的女子是高中女生的著裝,笑眼相望的表情不是女子的柔若春水而是一池碧波的溫和嫻雅,只是一督翩若驚鴻的畫面便定格在了腦海的深處。
怪不得袁盎然會一直留著它不肯揭示出來,原來喜歡而忌諱的還有無法磨滅的回憶。
這是一個傷口,袁盎然的傷口,雖已結疤但只要鄭秋格出現就有可能舊傷復發。
況且,袁盎然一直都在尋找這個女人。
周佳亦在以前逃亡的時候經常想,如果能夠過上吃睡等死的日子肯定爽到嘴巴都要歪了,但是事實真的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周佳亦卻是整天都在心驚肉跳的等著一日三餐,夢寐以求的想要逃離這種可怕的生活。
早飯準時送來,餐車上的金色罩子罩在不知名的上等菜色上,周佳亦的眼皮跳了一下︰「這里面不會有毒吧?」
這幾天總是在吃好東西,不是鵝肝就是牛排,連喝的飲料都是年份夠久的上等紅酒,周佳亦吃的心驚肉跳,總覺得吃跑喝足的時候會被人拖出去宰了,就豬一樣的下場。
「如果把你毒死,誰來還債。」顧良辰家的男僕還是秉持著一貫的職業微笑,看著周佳亦臉色發青都是一副和顏悅色的容姿。
「算了,我沒有胃口,拜托你拉走。」
不管男僕說什麼,周佳亦都是油鹽不進滴水不沾,這事傳到顧良辰的耳朵里時就變成了周佳亦在絕食尋死。
所以說人言可畏就是這個樣子,並且再一次證明了群眾的力量不可小視!
「听說你在絕食?」顧良辰過來的時候周佳亦正躺在床上,仰面朝天呈死尸狀深思。
「什麼叫听說我在絕食?」周佳亦隨口就要將自己不是絕食的事實給說出來,但是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的拐了一個彎,「我就是在絕食!」
看著周佳亦餓的頭腦發昏還在堅持沖他翻白眼,顧良辰微微翹起嘴角︰「你就算餓死也是要還賭債的。」
這個周佳亦當然知道,但是被顧良辰扣在這個地方當豬一樣養著讓她很困惑,難道只是在豪門住幾天,吃喝無憂的享受幾天日子就能還賭債?
還是別開玩笑了,她周佳亦從小到大也沒有這麼好運氣過,這個家伙肯定是有什麼陰謀。
「你這樣扣住我我怎麼還賭債,是不是考慮把我放了?」周佳亦撐著身子從床上起身,看著顧良辰一臉嫌棄「別告訴我你是準備養肥了讓我賣血。」
顧良辰笑笑將房門關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謝謝你提醒我。」
周佳亦爆筋的從床上找個枕頭扔過去︰「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白吃白喝,王八蛋!」
顧良辰被枕頭無免疫的擊中,腦袋往後仰了一下,隨即把枕頭捏在了手上笑意盈盈的提議︰「也不是除了賣血就沒有別的辦法,不如你」
「什麼?」看著顧良辰眼神游移的落到自己的身上,周佳亦一陣疑惑,「看你那猥瑣的眼神就沒好事,我告訴你欠錢的不是我,我身上少了哪個器官都會讓你登報。」
周佳亦知道有錢人都是害怕曝光的,果然一听登報顧良辰的臉上就是一臉的掃興。
周佳亦還挺得意自己捉住顧良辰的小辮子,她那里知道顧良辰已經被她的不解風情打擊的抬不起頭。
「我怎麼說你才會明白。」顧良辰走過去,一腿跪在柔軟的大床上,桃花眼跟妖精一樣魅惑的幾乎要放出妖光,「我」
這表情擱在哪個女人的面前都是一陣臉紅心跳,情緒失控,但是周佳亦就像是無敵鐵金剛一樣雷打不動的跟顧良辰對視,並且一字一句的威脅︰「趁早打消叫我賣血賣器官的念頭,不然我讓你下半輩子吃牢飯。」
「擦」
饒是有教養的大少爺也撐不住這樣的回擊終于起身爆出粗口,顧良辰扶著太陽穴使勁按著突突跳的青筋。
周佳亦看看他那張挫敗的臉,揭開被子就要去洗手間洗臉。
「哎,等等」顧良辰百折不撓的繼續引導周佳亦,「我跟你實話說好了,我」
「等我上個廁所回來再說。」周佳亦才不管他,轉身就沖著廁所直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