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軍將領都清楚,但無人敢反對,因為如果反對,很可能就是不問青紅皂白,甩手就是一刀,睡王的另一個出名嗜好是殺人,而出兵近一個月,他還沒開過殺戒,這讓遼軍將領噤若寒蟬。////
而豐臣仕旭在扶桑數年中,已經很了解扶桑人的個性,只要是命令,就是讓士兵鑽入地洞,數個月後,只要士兵還有口糧維持生命,就會象老鼠一樣堅韌地活著。
安排下來遠城五萬士兵的目的,不是真為了守住來遠,而是要消耗遼軍士兵,讓遼軍無力全力攻擊鴨綠江一線,從而使他的壓力減輕。豐臣仕旭怕得就是遼軍不攻來遠城,而現在,遼帝耶律璟明顯要實現他的願望了。
攻擊開始了,五萬遼軍騎兵人手十次的騎射,可以想見,這漫天飛舞的箭矢在四面城牆的密集程度,遼軍卻絲毫不在意箭矢的消耗。
確實,契丹建國數十年,一向爭戰都是贏家,若要論國家實力,在這整片土地上,包括現在的明國,沒有人能望其項背。
騎射之後,如常的步兵開始進攻,與往日不同的是,這次的遼軍士兵是全軍出動。
六萬,不,其實除去前幾日的消耗,五萬三千左右的遼軍潮水一般地涌在四面城牆,兩軍相加十萬余眾,在來遠城進行了一場血腥的消耗戰。
無法形容這樣的場景,扶桑守軍也僅僅是收獲了遼軍數千士兵的性命之後,發現。再密集的箭矢和擂石也無法阻止遼軍士兵登上城牆。
四面城牆上的雲梯,推倒一架又豎起一架,而城門口。遼軍沖車,卻有撞木,他們不知道城門已經被豐臣仕旭下令封死,義無反顧地拼命撞門,遼軍士兵不停地倒下,不停地有人續上,直接撞爛城門之後。////才發現,里面已經被磚石封死。
大失所望的遼軍開始憤怒地沖雲梯上攀登。
一個時辰之後,佔優勢的扶桑守軍慢慢失去了優勢。因為遼軍已經有人登上城牆。
這只要有人成功登上城牆,哪怕只有一個,哪怕一登上城牆就被殺死,都對遼軍是種激烈。這對雙方的士氣是完全不同的。
越來越多的遼軍登上城牆。而此時,城外的尸體已經壘到了近一丈高。
也就是說,尸體已經堆到有士兵被推下城牆,也摔不死的程度。
扶桑軍士兵確實是堅韌的,在城牆上結成人牆,愣是將登上城牆遼軍士兵的進攻頂住了。
在防守戰中,結成人牆的結果是,對方一刀砍來。士兵避無可避,被砍死之後。尸體依然被人牆擠在中間,隨之移動。
當然,在這種情形之下,扶桑軍士兵如果一刀砍出,遼軍士兵也是只有受死的份。
一刀還一刀,一命抵一命。
也就是這樣的狠勁,扶桑軍才守住了一半城牆。
而源源不斷往上爬和遼軍被固定在了城牆上,一串串地掛在牆上,進不得,退不得。
雙方進入了僵持,也許只有一方崩潰,才能分出勝負來。
而此時,遼帝耶律璟正式展露出他滅絕人性的一面。
他竟然在此時,命令五萬騎兵再次進行十輪齊射。
當命令聲音在遼軍將領耳朵響起的時候,將領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間怎有如此殘暴之人,此時遼軍士兵正與扶桑軍士兵僵持,這種無差別的騎射之後,露在城牆上的人,無論敵人還是自己人,都將被覆蓋。
當耶律璟戰刀出鞘聲音響起,將領們再無一人敢發呆,迅速將命令下達。
于是,殘酷慘烈的情景展現在眼前。
數萬枝箭矢密集地如同一塊塊鐵板,砸在了城牆上,然後再一次,再一次……。
十輪之後,其實三輪之後,城牆上已經無一個活人。
耶律璟雖然殘忍,但他的戰術確實有效,扶桑軍在城牆上的人數遠比遼軍要多,甚至超過遼軍的一倍,而這次無差別的齊射,愣是將扶桑軍在前面守城時所佔的便宜一次抹盡。
這一戰,扶桑軍大傷元氣。
而此時,耶律璟再次命令掛在城牆上的遼軍士兵向城上攻擊。
而這些士兵早已經被眼前的慘狀所震撼,哪還有往上進攻的士氣,士兵的心中想到的就是哪怕攻了上去,你再來一次齊射,咱不也得完蛋?他們想得沒錯,如果再次演變成僵持,耶律璟依然會再來一次。
耶律璟顯然忘記了士氣、人性這兩個詞,他的戰術說起來沒錯,無差別殺光城牆上的人,然後命令城牆外的遼軍繼續往上進攻,這樣,城牆必定被攻下。
可惜他忽略了人性,遼軍士兵此時哪還有心進攻,不往後逃就已經算是給耶律璟這個皇帝面子了。
耶律璟數次下令繼續進攻,城牆外的遼軍都沒有反應,耶律璟憤怒之下砍了步兵的統率,並令騎兵上前砍掉了數十個遼軍步兵的頭顱,遼軍士兵才慢慢開始向上攀登。
但很不幸的是,城中扶桑軍的後部在經過短時間的震撼後,已經替補上牆了。
于是,再一次的反攻開始,而遼軍士兵,在這一刻,再無進攻的士氣,迅速潰退,耶律璟無奈之下,命令後撤休整。
至此一戰,來遠城中五萬士兵,只剩下不足二萬五千人,而僅僅在剛才四面城牆之上,傷亡的士兵人數就超過二萬人。
而耶律璟的五萬多步兵,後撤清點,發現,還有近三萬之眾,這也就是說,方才無差別的騎射,的的確確讓遼軍佔了便宜,以不到一萬的傷亡換取了守軍二萬以上的傷亡。
但戰爭勝負並不以傷亡人數計算。
扶桑軍二萬多士兵依舊守望著城池,而遼軍的近三萬步兵,再無一絲戰意。
耶律璟無計可施,手中的五萬騎兵還是生力軍,但用騎兵不適合攻城,除了騎射能壓制城牆上的箭矢,其實騎兵再無別的方法攻城。
空有五萬騎兵的耶律璟只能扎下營來,大軍的箭矢已經用完,糧食也有不濟,耶律璟派人向上京的耶律屋質傳訊,要求運輸糧草箭矢,並要求耶律屋質來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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