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你夢里有我 第14章 酒無好酒,宴無好宴

作者 ︰ 墨丟兒

太陽的起落間,日子在一天天的消逝,公平無私的陽光每天都普照著地球上的所有生命。然而,人類這種堪稱高級的生物,卻不能像植物一樣,借助光能和葉綠素,利用水、礦物質、二氧化碳進行光合作用,進行自養。人,活著,就要經歷吃、喝、拉、撒的過程,這也是一個人的基本生活需要,並且,隨著歷史的發展,各自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文化體系。比如,飲食文化。而且,更加讓人想不到的是,在中國的歷史上,在宴席間進行政治談判的事數不勝數,如秦末暗藏殺機的鴻門宴、東漢時豪氣沖天且又暗涌激蕩的煮酒論英雄、北宋統治者為避免臣子功高蓋主而進行的杯酒釋兵權以及蒙古民族崛起之宴——成吉思汗的斡難河之宴等等,每一個酒宴的背後,其實都是人與人之間的博弈較量。

每天的下班時間,曉桐都感覺心情特別的愉快,因為她可以去菜市場買菜,在討價還價中體會手握「重金」的感覺,回到家後,又可以做自己的拿手菜,看著姐姐曉珊吃得滿足,她便充滿著幸福感與成就感。

輕快的收拾著包包,一抬頭,就看到秋葉絲毫沒有下班的意思,而且神情還稍顯凝重。「師傅,你有事沒忙完嗎?怎麼不像要下班的樣子呢?」

「啊,沒事,今晚有應酬,約了東江醫院的院長和台領導。啊,曉桐,晚上11點前如果我沒給你打電話,你……算了算了,沒事了。」

曉桐雖然剛剛參加工作,不知道所謂的應酬都是怎樣的,但從師傅的語氣和表情來看,她應該很不喜歡那樣的場合,語氣中透著無奈與沉重,尤其是師傅的欲言又止,也讓曉桐疑惑。感念一直以來秋葉的細心指導,曉桐便希望自己能幫上忙,于是想了想,道︰「師傅,有什麼要我幫你的嗎?」

「沒事了,你下班吧。如果今晚我喝多了,明天會來晚一點,你明天就在我來之前幫我把下午要講的話題準備一下吧。」

「好,知道了。師傅,那我下班了。啊,對了,我這里有盒牛女乃,是中午在食堂打的,準備下午喝,結果忘了。你晚上要喝酒,先喝點女乃,保護一下胃吧。」曉桐一邊兒說,一邊兒拉開抽屜,把牛女乃遞到秋葉的手上,而後,不無擔心的拿起包包下班了。

「謝謝!」接過曉桐送來的牛女乃。秋葉抓起桌上的座機,「你好,名島酒店嗎?我想再確認一下今晚的包房……」

21點左右。

曉桐正趴在床上繼續看著《明朝那些事》,突然電話響。

「喂,師傅!喂、喂……」電話接通了,但對面卻沒有人說話,傳過來嘈雜的聲音,顯示著對方通話的環境是有多麼遭。

「看來我們的秋主播並不給面子啊?」

「切,什麼秋主播,那是我師傅的藝名,又不是姓。」曉桐舉著電話,一邊兒听,一邊兒在心里嘀咕。話筒里傳過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有點遠,顯然電話與男人有著一定的距離。

「實在對不起了,曹總,我真的、真的喝不了酒,您看,現在手上已經起了紅疹,我對酒精過敏的。」秋葉的聲音隨後響起,即使曉桐在電話的這端,她也能從師傅的聲音里听到聲音里滿是無力與無奈。

「哎,秋葉,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今晚可是要舍命陪曹總的,快敬曹總一杯。」另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這時響起。

曉桐听到這里,明白了,這應該不是師傅給她打來的電話,可能是秋葉不經意間踫到了通話鍵,而曉桐只是很巧合的最後一個與秋葉通過話的人而已。于是,曉桐掛了電話,繼續捧著書看。

片刻,又放下書,抬起頭,回想著電話里听到的對話,顯然現在踫到的局面就是秋葉今天下午郁悶的原因。她已經預見這樣的飯局,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她才會那麼不情願。

這時,曉珊洗完衣服走進臥室,看到這個異常熱愛閱讀小說的妹妹,此刻竟然捧著書發呆。伸出手,在曉桐的面前晃了晃,一邊兒晃一邊兒喊︰「曉桐,回魂嘍!」

「啊,什麼啊。」曉桐回過神,合上書,坐起身,順勢抱過床邊的泰迪,把下巴抵在熊的頭頂上,歪著頭,看著曉珊,問︰「姐,你工作這麼久,有沒有陪著領導應酬過啊?」

「當然有啊,應酬煩死人的,尤其是晚上的應酬。」曉珊坐在地上,扯過小桌,埋頭開始做拿回家的工作。

「為撒子勒?」曉桐撲扇著大眼楮,不放棄的繼續追問。

「白天請別人吃飯呢,一般情況下,下午大家都要回去上班,所以很少喝酒,而且,大白天的,想做點壞事也不方便。但是晚上就不同了,晚上有大把的時間,喝酒、唱k、洗浴、打牌一條龍,什麼都能做。」曉珊頭也不抬的回答著。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抬頭盯著曉桐,「你問這個干什麼?」

「沒什麼啊,我師傅今天跟台里的領導去見客戶,剛才她好像踫了電話,打了過來,我拿起來听到他們那邊在說話,好像在強迫我師傅喝酒。」

「哦,這正常啊。女人嘛,在酒桌上要麼長得漂亮做花瓶;要麼巧言令色做潤滑油,如果這兩點做不到,就只能做男人們調侃和攻擊的靶子嘍,這就是做為女性的劣勢所在。」听到不是曉桐要應酬,曉珊則放心的低下頭,繼續做事。

「啊,不是吧,姐,你是嚇我的吧。」听了姐姐的總結,回想電話里听到的內容,再聯想師傅平時的為人,曉桐很篤定秋葉是姐姐嘴里的第三類女人,即酒桌上被攻擊與調侃的靶子。立刻,便開始擔心起來。

「怎麼會是嚇你呢,你剛進入社會,許多事沒經歷過,自然不知道。」

「姐,我有點擔心我師傅了。而且下班前她欲言又止的,說如果11點前沒接到她的電話,後面就沒再說。」于是,曉桐把剛才電話里听到的內容以及下午師徒的對話簡單的說了一遍給曉珊。

曉珊听後,想了想,「應該沒事的吧,你師傅那麼大的人了,都工作這麼久了,這樣的場合應該見慣不怪了吧,而且不是還有你們台里的領導嘛,他應該會照顧自己的員工吧。」

「可是我好像隱約听大家說過,秋葉跟台里的關系不太好,大家都說她不怎麼會做人。」

「什麼意思?」曉珊問。

「我也不知道,我到電台的時間也短,只是听大家這樣說的,但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觀察與體會,我很喜歡她啊,她很敢于說實話的,我听過她以前主持新聞的錄音資料,語風也相當犀利的。」曉桐回想這段跟著秋葉學習的日子,她真的很喜歡秋葉的主持風格。不過,不得不承認,秋葉以前主持新聞節目真的很優秀,想必,傳言說與台里關系不好是真的,否則現在也不會主持這樣一檔不溫不火的健康節目了。

「敢說真話,另一層意思就是指她說話太真、太直接,這樣,肯定容易得罪人的。」曉珊以局外人的眼光評價道。

「可能吧。姐,我要不要打電話看看她?」曉桐問。

「什麼?你打電話說什麼?」

「呃……不知道,要不,問她現在怎麼樣了?」曉桐真的不知道打電話說什麼,她只是很單純的從心底里擔心秋葉,想著自己怎麼也應該做點什麼。

「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現在只是個實習生而已。這不還沒到11點呢嘛,你再等等看吧。」

曉桐想了想,也對,認識秋葉的時間也不長,自己只是個實習生,一年合同到期留在電台的機會幾乎為零,更何況他們是談合作的事,還是別打電話去騷擾她了。

22點30分左右。

曉桐躺在床上翻來翻去的沒辦法安心看書,也絲毫沒有睡意,心里一直想著秋葉會不會出事。

忙完工作,洗漱完畢,準備爬****睡覺的曉珊,看到在床上「烙餅」的曉桐,好奇的問︰「你今晚吃多了嗎?翻什麼呢,幾點了還不睡。」

「姐,我真的挺擔心師傅的,她會不會被灌醉,被扔在路上沒人管啊?會不會踫到流浪汗被非禮啊?會不會被客戶****啊?會不會……啊……」曉桐還沒等說完,頭上就已經結實的挨了曉珊一記暴栗。

「丫頭片子,你腦袋想什麼呢?你平時都看了些什麼啊?你給我正常點。」

曉桐歪著頭,盡量使自己的右耳遠離姐姐的河東獅吼,眼楮瞄了瞄一邊兒瞪著自己的姐姐,怯怯的道︰「現在這類的新聞很多啊,報紙、網絡都有啊,不多了解這個社會,不是更容易上當受騙嘛,是吧,姐。」說完,曉桐攬過姐姐一只手臂,把頭靠上去,討好的蹭了蹭。

曉珊伸出右手食指,支開曉桐的小腦袋,「沒有貪念,就不會上當。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哼。」雙手還摟著姐姐的胳膊,頭卻被推出去很遠,曉桐氣鼓鼓的答道。

曉珊抽出手臂,無視傻坐著的曉桐,關燈,睡覺。

在黑暗中坐了幾分鐘,曉桐似下了什麼決心般, 的從床上站起身,燈也沒開,抓起枕邊的手機,就向房門沖過去。

「你干嘛?」

「不行,我得去看下師傅,我實在不放心。」

「你瘋了,現在幾點了,你自己出去,我還不放心呢?」曉珊把燈打開,坐起身。

「沒事,我听到她定房間,是在名島酒店,離咱們這挺近的。你放心吧,有事我給你電話。」說完,扯過掛在門邊的外套披在身上,曉桐便出了房門,沖下了樓。

「郜曉桐∼∼」曉珊氣結的亂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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