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郎!救我!袁郎!救我……」
秋風掃葉陣內,驀然間一道仿佛有點哀求語氣,十分柔弱之年輕女子聲音傳了出來,很是微弱,不像求救,卻仿佛就是絕望下的那種無奈聲音,經過了數百年的苦痛煎熬,無論是誰,讓其獨力面對,也許都會出現這麼種有如竭斯底里的無聲叫喊。
如此無助的叫喊,薛震也曾親身遇到過,當時的他,幾近崩潰,而現在該位女子惜惜的情況也是一樣,薛震這麼一刻,不知是否出于同病相憐的緣故,居然生出了一點點的憐憫之心,那種金銀漩渦依舊,卻是被薛震控制到了某種程度,此程度居然就是隔離于巨鼎之外數寸。
如此一來,秋風掃葉陣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許多,薛震仍然指揮著內里的金銀漩渦急轉,時快時慢,時急時緩,仿佛這麼個小天地,就是他所主宰的一樣。
「袁郎!是你嗎?袁郎!袁郎……」
那道柔弱的女子互換聲再度傳來,薛震聞之,不知為何,心頭竟就微然頓了頓,此時此刻,與他緊緊相連的秋風掃葉陣內,那卷金銀漩渦顯然已經受其心控,瞬間凝停了下來,如此的一番有別變化,巨鼎內的那位女子惜惜又怎能感應不出來。
「袁郎!救我出去吧,別鬧了,還有千年,惜惜就要渡劫了,你可不要搗亂惜惜的心境了!」
這個時候,那位置身于巨鼎內的女子惜惜亮出了那種近乎于哀求的語氣,直令薛震心頭再是一凜,眉宇間深深一皺之下,不過薛震最終還是硬下了心來,還封閉了自己的那份听覺之感。
「袁郎!救我……」
「袁郎!究竟是不是你!」
「袁郎!惜惜以後再也不胡鬧了!」
「……」
巨鼎內的女子惜惜這時候仿佛心中有著諸多的話語要傾訴而出,只是,外面之入並非就是她的那位情郎,就算如此,那人還听不到她的每一句說話,也許是數百年內的第一次,這麼一刻敞開心扉的該位女子惜惜,一直就這樣傾訴著,直到最後離開的那麼一刻。
至于灰白長袍男子薛震,卻是一遍又一遍的在陣內演示著相應的一些變化,有化刀之斬,千劍之刺,巨劍之劈,乘風破浪之漫吹,就這樣,灰白長袍男子薛震控制著這麼個金,風屬xing的秋風掃葉陣,從生澀,到認識,到熟練,最後的嫻熟于胸,約定的一月時間也已經將將的到來。
「哈哈!看來是時候了」灰白長袍男子薛震笑了笑,朗聲叫了出來。
此時此刻,薛震彈跳而起,不過他稍稍遞送出神念,那邊的披發書生大乘袁煥卻沒有什麼動靜,顯然也是沉得住氣之輩,薛震則嘴角掛起一笑,送目望去內里的秋風掃葉陣,一道變幻指掌之手勢掐捏出某個法訣,猛然擊出而去,法訣倏然激入,旋即極為輕微的「嗡嗡」聲傳出,秋風掃葉陣內,立即就是另外一番驚人的景象。
只見,秋風掃葉陣內,那些狂風一下子懸停了下來,而金絲銀芒于此時赫然就分成了四撥之多,差不多就是頃刻之間,四個各自為轉的金se漩渦,銀se漩渦,連同各自卷起的四條金銀風龍,扭動著彼此的腰肢,轉旋的速度居然也變得越來越快。
僅僅只是兩個喘息間工夫過去,陣外的灰白長袍男子薛震淺淡一笑,只見那秋風掃葉陣內,四條金銀風龍旋即以某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壯大,一道道金響錯鳴就在陣內爆響不絕,而且,隨著踫撞的漸漸頻繁,那種蕩漾出來的炫目之芒,就連薛震也不太願意直視。
更甚的是,這四條金銀風龍瘋狂的刮擦當中,內里的巨鼎不知是有意無意間,居然也被牽連進去,一條條深坑之紋就在這個幾近崩潰通天靈寶巨鼎上逐步顯現,直嚇得內里惜惜的柔弱女子聲音驚叫不斷。
「袁郎!救我!袁郎!我不敢了!袁郎!我不敢了……」
不過,這種情況也只是維持了短短的喘息間工夫,只見那四條金銀風龍一下子暴漲,一道更為強烈的爆響激烈傳出,炫目之芒持續了差不多兩三個呼吸間工夫,惜惜叫嚷之聲不絕于耳,最後,光芒暗落之時,薛震面前的秋風掃葉陣卻已經消失不見了,四條金銀風龍亦同時失蹤,現場卻只留下了那只傷痕累累,顯然已廢的一十六尺巨鼎。
這個時候,有意無意間,袁宅當中,那位披發書生大乘袁煥听到了宅中帶點悶沉的激烈爆響,猛地睜開雙目的他,銳利而視,很快,雙耳微然一動,已經能分辨得出來響聲的來源,無疑就是薛震所處的院落當中。
一道急急的擾心之亂晃過,披發書生大乘袁煥立即閃身而出,直奔薛震所在的院落而去,不消兩三個呼吸間工夫,袁煥就已經觸及到了薛震的白骨陷獸陣。
「薛道友!情況如何了!薛道友,別傷著了惜惜!」披發書生大乘袁煥立即就沖光禁內的薛震叫說道。
這個時候,白骨陷獸陣內的薛震凝望著這麼只成殘之巨鼎,手指猛地彈了彈,一道簡單的紅芒閃she,「當」的一聲,紅芒穩穩當當擊于巨鼎的四獸掛點上,巨鼎當即被掀翻當場,倒出幾個筋斗的巨鼎停下之時,原本的那處地面,某個圓環般的草痕上,一位紅裙女子正瑟縮而立,雙眸淺閉,全然不敢張望。
只見該個紅裙女子一襲及地的粉亮紅se長裙,裙擺已經破爛不堪,兜抹之胸衣,較為jing致的五官,驚懼的神se一覽無遺,面上的微然抽搐著實是驚嚇不輕,直到披發書生大乘袁煥出現白骨陷獸陣外,亮聲叫喚之時,該位紅裙女子才一下子亮睜眼眸,看到的卻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薛震。
這時候的薛震旋即側身一閃,躲開紅裙女子的驚疑眼神,猛地法訣一催,困身于外的披發書生大乘袁煥立即一個跌撞而入,很快,披亂的發際間,袁煥已驚喜地看到了那麼位久別多時的紅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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