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震的這番話語說完,那位破折裙女修滅元緊握之拳也放松了下來,並且,下一刻的她,蘭氣輕舒,淡聲而言道︰
「薛道友,你的金青釀,是要用來討好一人,完成一事,未知你會否成全本姑娘!」
滅元的說話語氣明顯緩和到較為輕淡的地步,薛震听聞,此言顯得靠譜許多了,也只有這種涉及到切身巨大利益的事情,方會大手筆購取金青釀,那種凝實心境的虛影,雖然也並非什麼空話,但無論如何都難以讓人信服。
「滅元姑娘,看來你所謀事大,竟然如此不惜仙靈石!」薛震輕聲吐言,臉上毫無表情外露。
聞言的折裙女修滅元面上一怔的同時,卻又馬上笑了笑,笑得較為牽強,冷聲續說道︰
「薛道友!此事的確對本姑娘十分重要,至于何人何事,請恕本姑娘無法實告,未知薛道友能否為本姑娘代煉一瓶?」
說到這里,薛震自然能听出滅元說的是實話,不過,這種實話卻是跟沒有說的一樣,薛震實在在看不到任何的實質內容,但對方顯然也是有所顧忌的,薛震明白就算再詢問下去亦不會有多少結果。
「滅元姑娘,你可知道這金青釀一次不能攝入過多?」薛震有所意指地問言。
「這點本姑娘知道,不過此酒對于仙君前輩卻是沒有那麼玄妙,本姑娘打听得相當仔細了!」滅元坦聲陳言。
「看來滅元姑娘早就已經盯上薛某了!」薛震有意無意地嘆聲道。
此時此刻,該位破折裙女修滅元卻只是淡然而笑,薛震收目而回,很快就淡淡地思索當中。
顯然,此酒不太可能會是她自己一人飲用,薛震也並非擔心鮮醉夢曾提到那種貢酒的限售規定,只是,薛震從她的身上,看到的是一種寒意,一種怨氣凌盛的寒意,若即若離,薛震此刻卻是猶豫不決。而那位破折裙女修滅元則在桌子的另一邊上舉目看著薛震,毫不轉神的樣子,不久,薛震便有了決定。
「滅元姑娘!薛某可以給你金青釀,但只能是半瓶的量,至于報酬,薛某不敢輕取,望你善用此酒就行!」薛震亮聲陳言。
「半瓶?」滅元暗聲嘀咕道。
薛震再次表示肯定地點了點頭,那半瓶無疑就是自己當時最先煉制並剩余下來的半瓶,而滅元則在隨後再度望去薛震,美眸眨了眨,最後她也點下了頭來。
薛震很快就把那半瓶被封印的金青釀調出,飄送到了桌面上,滅元見薛震還真拿出了半瓶,微顯愕然的她,猛地將酒瓶攝了過去,彈開了封印,仔細查看了下,才將之重新封印並收了起來。
這時候的破折裙女修滅元看了眼薛震,薛震也回目看去滅元,兩人交換了下眼神,隨即,滅元便向著房間門外走了過去,並在走過薛震的身邊時,飄出了一個淡淡的儲物指環,堪堪在穿過這麼一面禁制之幕,並在穿過的剎那間,吐送了句話道︰
「薛道友!這是你半瓶金青釀的仙靈石!」
聲音尚在此個禁制房間內蕩漾,薛震就已經感應到了滅元的急捷身影,迅速地跨過兩層梯級,並走出茶館,最後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當中。
見到如此的一種怪異舉動,薛震不禁搖頭淺笑,這才將那個儲物指環給抓拿到了手中,抹息嵌息,神念掃去,內里竟是一千五百的仙靈石,也就是差不多十倍金青釀的價碼,薛震眼角亦不禁閃過一絲精光,輕聲而嘆,最終還是把儲物指環收入袖袍當中。
隨後,薛震稍稍平復了下心情,亦離開了茶館,在附近稍加打听,不久,薛震通過一個民居的傳送陣,來到了那座寒山寺的小山前邊,注目望去這個寒山寺碑注上,有些蒼勁帶力的行文,薛震從中看到了行雲流水,看到了磅礡氣勢,不由自主地點下了頭,亦開始向上漫步走了過去。
在來到這寒山寺之前,薛震已經神念觀察過這麼一座小山,幾百丈高,仙靈氣息不太濃郁,披綠的山體,輕霧繚繞,似幻疑真,上面的禁幕繾綣流動,緩緩慢慢,儼然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般,薛震早看出了這只是禁幕的一個普通表象而已。
不過,此刻站在山下的薛震,聚目而望,卻發現霧深之處的禁幕上,一絲絲的輕微聲音傳來,至玄天聰听聞,竟仿佛就是一種金擊虛空的切劃之聲,薛震旋即躍現一種不解,一種的狐疑。
隨著繼續的步行而上,薛震發現那原本的道路上,滿積塵土,在這仍處于禁空的渠城內,顯然此山已經多年未有人上去了,薛震更是惑然不解,如此一座不算多麼偏僻的寒山寺,縱然不是人來人往亦不至于如此的冷清。
不過,既然來到了,薛震自不會空手而歸,腳步仍然不緊不慢的樣子,很快,就達到了那個禁幕的邊緣,不時飄忽的繾綣禁光之內,一面以紅岩堆砌之牆擋在了他的面前,薛震竟看不到任何的一道山門。但是山路一直綿延而上,山下唯一的碑石亦是在路旁,薛震更是惑而不解。
這時候,薛震某道法訣催動下,至玄天聰施展,薛震能听聞當中的那種金擊虛空之聲更為濃烈,而一道與之不太協調的綿長呼呼聲均勻而現,薛震听出了怪異,卻實在不知道這些聲音究竟因何而來。
然而,就當薛震將手心往禁幕上貼,神念隨掌心施展之訣落入,頃刻之間禁幕內的情況就被薛震了解個七七八八,薛震所見到的,竟是讓他感覺詫異的一幕。
原來,就在禁幕之內,這里就是一間與他見識差不多的寺院,然而一條條金色柳葉片絲,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了禁幕內的每個角落,這個寺院的中間一個空曠地上,一位白胡子的皺面老僧盤膝而坐,其背上的一道虛幻之影,一個如同佛門金剛般,猙獰之相,渾身銅紫的虛影怒目而視,那些金色柳葉就在這個虛影的四周,不斷劃擊著這個疑幻似真的虛影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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