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震手中的日月寒匕月兌手而出,頃刻之間一道凜冽的寒光,徑直射向這麼頭才出現的嗜鳥龍狼,風馳電掣,激射而去的日月寒匕顯然已經引起了嗜鳥龍狼的注意力,猛然間,薛震凝目看去的嗜鳥龍狼,一道威霸無比的叫吼聲音傳了出來,嗜鳥龍狼沖那柄向它迎面而來的日月寒匕,激吐出了一團緊接一團的氣沖之浪。
「呼……啪!」
氣沖之浪吹去,頃刻之間,日月寒匕的擊射竟然呈現出了一個銳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趨緩,並且,最後還凝定在了嗜鳥龍狼的跟前不到三丈之處。
這時候,那頭嗜鳥龍狼將日月寒匕凝停半空之後,竟然就以一個急促攀升的彎弧,劃過一個幾乎垂直的巨大圓弧,欲行繞過這麼把停在了他面前的日月寒匕。
薛震見狀,眉宇輕輕而壓,他料到這從天而降的玄黃光霞對這些無靈智凶物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但他沒有料到此凶物竟然還能像生出靈智般地繞行。頃刻之間,遠遠凝停的日月寒匕,表面靈光熠熠生輝而閃,還展露出了兩點不太一樣的芒尖,劃過了一條綿長的弧線,沖那頭嗜鳥龍狼追趕過去。
但那頭嗜鳥龍狼這時候,竟然做著一件情理之中卻又有點超出情理的事情,那就是以它那具不算弱小的身軀,狠狠地撞去從天投射下來的玄黃光霞。
顯然這種舉動是無謂的,至少在薛震的眼中是這樣認為。不過,薛震卻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一個外力沖擊玄黃光霞,他定神注目看到的,竟是有點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那頭嗜鳥龍狼一頭狠狠地撞去玄黃光霞時候,薛震所見,在嗜鳥龍狼即將沖撞玄黃光霞的剎那,相距還有好幾尺的時候,一個玄黃當中帶著金之色的漣漪,竟然就在嗜鳥龍狼即將撞擊之點顯現。出現了這麼一幕,那頭嗜鳥龍狼頃刻之間竟懸停了下來,死死地懸停在了半空當中。
嗜鳥龍狼懸停的這個時間,那種悍勢的沖擊,突然停下,除了原本的蕭蕭風聲之外,它身上的一切也突然間停了下來,但其他的方面竟然是了無聲息的樣子,嗜鳥龍狼仿佛原本就是在那個金色漣漪前停下的一樣,就連他帶動而去的氣勢亦瞬間消彌了下來,金色漣漪卻在不斷地蕩漾當中。
至于薛震,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日月寒匕也在他的指揮下,被薛震控制停在了嗜鳥龍狼的後方不太遠之地。而現在的這頭嗜鳥龍狼在這半空當中,耷拉著它的腦袋,左右擺動,凝神望去前邊,前邊的那個金色漣漪,眼珠子一眨不眨的樣子,仿佛入了迷似的,只是他不時的小小嗚鳴兩句,仿佛變成了什麼小動物一樣,那種姿態就像一頭被馴服的獵物落在了主人懷抱。
見到這種狀況的薛震,雖然感覺有著那麼點詭異,但他很快就有所意會地笑了笑,他知道這恐怕就是那種保護性的力量,就是那種連仙君仙帝都無法動搖的力量。
不過,正正就是這頭嗜鳥龍狼凝定在了半空,薛震自然感覺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提前止戰的機會,心中掠過了閃念之思,嘴角淺淺掛笑的時刻,薛震便在手中掐捏起了一個法訣,一個不久前就運用過的法訣,迷醉玄訣。
此訣的熟練,在薛震的手中只是那麼個小半閃眼工夫便成形,彈指輕揮,靈光閃爍間,「呼」地激射而去,直擊那邊的嗜鳥龍狼。
然而,更為詭異的一幕再次出現了。
就在這道迷醉玄訣的法訣激射而去,與嗜鳥龍狼只差那麼半尺的距離之時,薛震發現那一道淡淡地泛現出微然紅芒的法訣,迷醉玄訣竟然懸定了下來,懸定在了嗜鳥龍狼的尾巴之外,風依舊吹,甚至嗜鳥龍狼的尾巴之毛也跟著風兒舞動,但那記法訣仍然停在了那里。
這麼一刻,薛震感覺有點傻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也是玄黃光霞的一個神秘神通,他甚至覺得有著那麼點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擺在了面前,薛震再度換了個角度,再度激發迷醉玄訣,竟然還是那個樣子,迷醉玄訣仍然被定在了半空當中,甚至在激發了幾道迷醉玄訣後,薛震還操控著日月寒匕激射而去,同樣的結果,同樣被凝定在了半空當中,而且日月寒匕還在那個凝定瞬間失去了與薛震的一絲心神聯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薛震暗暗地嘀咕著。
「天道?」
這時候的薛震,望著那凝停半空,玄黃光霞旁邊的嗜鳥龍狼,還有迷醉玄訣,還有日月寒匕,就這樣定在了半空當中。時間點點流逝,一下子就過去半盞茶的工夫,一切依舊,動也不動的樣子,時間過去了半天,同樣還是這個態勢,這亦令薛震不覺一陣的啞然而笑。
這個時間段,薛震看不到的玄黃光霞之內,那頭渾身出現不少焦黑點的銀色影狼,在光霞的照射之下,其肉身之上,那些被天雷劈得焦黑的身體各部分,在玄黃光霞內竟然逐漸化作了煙塵,消散無蹤,然後還以一個極為迅猛的速度,那些本應幾百上千年才能重新長出的銀毛,只用了極短的十余喘息間工夫,便重新長了出來。
而這麼頭重新長出錚光燦爛銀毛的影狼,眼目全閉,但那種神情卻是安詳的,仿佛入睡的樣子,它的肉身,包括它體內的一顆嬰丹,竟然都發生著變化,這種變化是質的改變。在玄黃光霞內,它的肉身逐漸地直立了起來,並且,趨向于人的肉身方向發展,這種發展不但呈現出很高的速度,最後,就連它的嬰丹也逐漸地塑造出了一個小人的形狀出來。
時間繼續流逝,外面的薛震,很快就要面對這第二波,第三波,甚至第四波的獸潮,他對于嗜鳥龍狼所在的位置,以及它現在的狀態,還有下面被樾靈天絕陣保護著的影狼,最終還是決定了先將外面的獸潮全部加以驅趕,由于只是一人在應付,所以薛震亦在這次的應付上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時間也在這樣的一個過程當中,不知不覺地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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