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依我看,老板他,對你的心思,是不會讓你一直待在這里的。」陳哲安慰,其實他自己也根本不確定,夙睿西的性子太難捉模,「也許很快,老板就能想通。」
「謝謝!」雲瑤苦笑,「他恨我也好,至少我還能知道我還在他的心里,如果他連恨都不恨,那我又該怎麼辦呢。」
陳哲嘴唇動了動,最終只道︰「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都會盡力為你辦到。」
雲瑤詫異的看著他,而他趕緊說︰「不是說好了,是永遠的朋友嗎?既然是朋友,那為朋友做點事,是應該的。」
雲瑤這才欣然的點點頭︰「好,我會的,有需要,我一定會打電話給你,因為你是我在海津,唯一的朋友。」
這話,給了大家一個明確的界限,也給了大家一個安慰。
一天在不知不覺中過去,晚上躺在床上,雲瑤想著的,都是夙睿西。
一連半個月過去,她一直在農場里忙碌,農場里,有做不完的事情,幸好是大家對自己還不錯,只是不知是不是夙睿西和農場的人交代了什麼,農場里的人對自己的確客客氣氣,但是卻不大願意和自己說話。
她們會給自己幫忙,自己缺了什麼,她們會提前安排好了,給自己準備著,可是整個農場,卻沒有一個和她說上幾句話的。
這半個月,她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盼著他的出現,可他始終沒有再出現一次。
這半個月對她來說,既寧靜又揪心,夙睿西的不出現,她既怕又想見到。
本來,這里一到天黑,就是她最害怕的時候,可是這半個月,她克服了許多,不是那麼害怕了。
吃過晚飯,她一個人走著,這里,沒有路燈,一到天黑到處都是寂靜。
走到農家樂的門口,老板和服務員向她禮貌的頷首。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知不覺走到這里來,看著里面熟悉的場景,她心里有些酸楚。
她走了進去,對服務員說︰「我想到樓上去一下,可以嗎?」
服務員見她那木訥的樣子,正想說什麼,可是她未等對方回答就已經上樓去了。
服務員詫異極了,她在農場,不是有洗澡的地方麼,難道來這洗澡?
也沒多想,想到她和夙睿西那讓人難以捉模的關系,也就沒有阻止她,听到顧客的喚聲,她也就趕緊去忙了。
而樓上,雲瑤站在這個只來了一次的房間,這里的一切便已經深深的刻在腦子里了。
還清楚的記得,那天和他在這里的每一個細節。
一切就像昨日剛剛才發生的一樣,可是一晃,半個多月都過去了。
再出來,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服務員看著疑惑,開口叫了她聲,她也沒有應。
不知何時,她居然已經走到了老宅子這里。
她似乎是沒有那麼害怕了。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如果他在,她有理由各種害怕,可如果他不在了,她一樣能堅強起來。
房間的燈是亮的,她心中大喜,走過去,站在門口,舉起手,卻始終沒有敲下去。
她想,難道他一直都在這里?
猶豫良久,她放下了手,最終不知該如何面對他,若是他真的在里面,自己也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如果他不原諒自己,那麼自己說再多也是無益的,因為曾經對他的傷害是真是存在的。
轉身,她正要離開,卻听到身後開門的聲音。
那一刻,她心中萬分激動,定在那里已經忘記了轉身,心里卻在默念著他的名字。
當她終于鼓起勇氣轉身時,卻是大失所望。
因為開門的,並非夙睿西。
「你……是?」
「走,走錯了。」她如此回答,然後蒼茫逃跑了。
直到走到一個沒有人看到的角落,她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慶幸出來的不是夙睿西。
……
光陰似箭,雲瑤終于體會了這句話,的確,不知不覺,她在農場里已經待了一個多月了。
這一個多月,夙睿西壓根都沒有出現過。
有的時候她在想,夙睿西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完完全全的遺忘了。
她還是很期待夙睿西的到來的,畢竟她還想著如何獲得他的心,可如果一直這樣看不到她,自己要怎麼獲得。
等來等去,她沒有等來夙睿西,卻等來了嚴小冉。
這一次,不知她來的目的,但她是由司機帶來的,而不是蔣滄奕。
農場負責人和她說了聲,說是蔣少女乃女乃有請,她便放下手里的活過去了。
坐定,嚴小冉一如既往的溫柔恬靜,雲瑤直接開口︰「不知蔣少女乃女乃找我,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小冉輕笑,溫柔道︰「雲瑤。」
雲瑤身子一震,有些吃驚。
「你不必驚訝,其實打上次我在這農場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懷疑你就是雲瑤了,只是……」她說,「不太確定而已。」
「……」
「原本以為,你不過西少找的一個與雲瑤想象的女人而已,可從這一個多月你和他的情況來看,我更加確定,你就是雲瑤了。」
她又說︰「上次在農場見到你的時候,滄奕便第一眼認定你就是她,可是滄奕都能看出來,想必西少也早就看出來,但你的出現,已經有這麼長時間了,他卻從未提過,我們也不得而知,可想而知,他心里是極其矛盾的,既想你是她,又怕你是她。」
「……」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只是不願承認而已。」
雲瑤詫異。
「其實,當年在醫院里看到你的尸……不,是那具女尸,還有西少的反應,我們也的確認為你已經不在了,但從你的出現到北澈野的出現,我們便猜到這其間一定有聯系,上次我听滄奕說西少讓人查過你的底細,我們也就知道你的身非同尋常了,沒有哪個女人,能值得西少親自派人去調查的,你是唯一一個,由此可見,他對你,只是不願承認而已。」
雲瑤心里吃驚至于,更有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