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听見北澈野從唇間略帶諷刺的說了句‘有趣’。
……
日子很快,再過兩天就是去中國的日子,雲瑤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她說過,從此不再出現在夙睿西的面前,雖然知道他和湯寒已經走在了一起,而自己也很快將和北澈野訂婚,可若再這之前能最後看他一眼,自己也算少些遺憾了,還有自己和他的孩子,夙心。
晚餐時間,城堡的佣人喊她用餐,下樓時,看到北澈野已經坐在了餐桌邊等著自己。
偌大的長桌,只有他和自己,一人一端,而他,不似往日那樣對她細心呵護的詢問,而是靜靜的享用面前的美食,他永遠都是那麼優雅。
許久,他都沒有說話,眼也沒抬一下,雲瑤在他面前坐如針氈,肚子有話,卻不知該如何問。
自從收到請帖到現在,他都沒有和自己說過關于請帖和去海津的事情。
她一直想,他到底會不會帶自己去,或者,他會不會去?
「想問什麼就問。」他平靜開口。
雲瑤抬頭,正對上他深邃的目光。
「我……我沒什麼問的呀。」
「哦?」他唇角動了動,「是嗎,那就吃飯。」
見他收回目光準備埋頭用餐,她趕緊說︰「我就是想問問,海津,你去嗎?」
問的有些試探,有些趔趄。
「你覺得呢?」
「我……」她不知該如何回答,「你不去?」
「你很想去,是嗎?」
「……」
「想去看看他和湯千金是如何恩愛的?」他目光有些冷,「還是,你還想利用這次機會,以為自己能和他重修舊好?」
她突然明白,自己的小小的一個舉動,就可能讓他心里不舒服。
「呵,他若已經愛上湯寒,我還有和他重修舊好的機會?」
「如果有呢?」
「|你一直都知道,決定權不在我手上。」
「如此說,只要他願意,你就立刻奔進他懷里?」
雲瑤沒有說話,北澈野當她默認,她也的確是默認,因為決定權,一直都在夙睿西的手上,如果夙睿西願意和自己好,她沒有理由不答應,更何況,當初回國受了那麼的委屈,不都是為了他麼。
可如此,又把北澈野置于何地。
不,自己從未給過他希望,如果自己給他希望,才是真的殘忍。
她不能心軟,「其實,我一直都想自己給自己創造一片天地,不想什麼都靠著你生活。」
「你想逃離我身邊才是真的,是嗎?」
「我已經欠你夠多了,不想再添加債務。」
「債務?」他突然一聲朗笑,「是啊,在你心里,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債務。」
「……」
「若是他為你做這些,你會覺得是債務嗎?」未等她回答,他又說︰「自然不會,因為在你心里,他是你的丈夫,丈夫為妻子做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是債務,是義務和責任。」
「澈野……」
「如果有一天你能把我對你做的一切當做成一種義務和責任,我想,我會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