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大娘走遠後,風晨先是用咒語喚起了耳側的倆只金蜂蠱。
倆只金蜂蠱飛到空中後,立刻聞到院子里的花香,于是拼命的在風晨面前跳著舞懇求著,見風晨答應後,「刷!」的一聲沖進了花叢里開始大快朵頤。
但凡蜜蜂都是依靠花粉和花蜜為生,這倆只金蜂蠱也不例外,雖然它們原本是只享用花蜜的蜂後,但風晨乘坐飛機的時候,勾兌成液體的蜂王漿被機場扣留後,倆只金蜂蠱就斷了糧,風晨又不敢放它們私自出去覓食,這倆只金蜂蠱早已經餓的夠嗆了,因此看見花粉也不挑食了。
至于那四只蠱王,風晨可不敢放出,反正那幾只蠱王都有差不多百年的壽命,力量強大到可以長時間不吃不喝了,只依靠風晨巫力補助就可以生存了。
放出金蜂蠱後,風晨來到浴室認真洗漱了一番,現在他已經對這件屋子更加滿意了,就這洗浴條件就不是他以前能享受到的,洗完後,風晨邊用毛巾擦著頭發邊往外走。
突然,他微微一愣,連忙縮了回去,卻是他的妹妹孟瑤從外面推門進來︰「哥,飯菜做好了,去吃飯吧。」
「孟瑤,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下,我沒穿外衣。」風晨躲在牆角說道。
孟瑤嚇了一跳,剛想避開,眼角卻看到風晨,忍不住笑道︰「我的哥啊,你又不是全luo,那麼大的短褲怕什麼啊。」
風晨撓了撓頭發,忍不住倆人相視一笑,他有些臉紅,但他明白這種帶著揶揄的話卻顯露著親切和真誠,這讓他心里暖洋洋的,感覺妹妹的話也是道理,于是走了出來,卻發現妹妹詫異的看著自己,他連忙低頭瞅了瞅,沒怎麼樣啊,最起碼短褲沒破洞啊。
「還挺帥!」孟瑤撇了撇嘴,驚異極了,腦中哥哥的模樣在飛快轉變著。
之前風晨穿的土了吧唧的舊列寧裝,頭型還是那種漢奸頭,可想而知是什麼樣子,現在剛洗過頭,烏黑的發絲軟軟的貼在腦袋上,一身健康的古銅色肌肉正顯露出男性魅力,終于露出他原本的模樣,顯得格外英俊。
趁著孟瑤在思索的時候,風晨趕忙將外衣套上,頗為尷尬的說道︰「孟瑤,我準備好了。」
「啊?是了,走吧,去吃飯,然後我們去逛街!」孟瑤已經決定今天一定要給新哥哥來個大變樣。
到月亮門的時候,風晨放慢步伐,偷偷對後面揮了下手,幾秒鐘後,倆只金蜂蠱飛入他的發髻內。
孟瑤突然停下腳步,回頭說道︰「哥,我媽媽說爺爺把雲龍佩給你了?給我看看吧。」
風晨嚇了一跳,差點以為對方發現了金蜂蠱,听到妹妹的話後才放心,于是掏出玉佩遞給了她。
孟瑤其實對玉佩並不是很喜歡,只是爺爺一直視若珍寶才讓她有著更多好奇,而且听到爺爺把玉佩給了新哥哥,還是有一點嫉妒的,她彎著腰,背著手盯著風晨手中的玉佩,故意貶低道︰「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還說是商周時期的古董呢,我看都不如牟萍兒的那個呢。」
牟萍兒是她的同學,家里是專門做玉器生意的,平時總帶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那玉佩純綠無暇,可比這塊賣相好多了。
「其實我也不懂,如果你喜歡你就留著。」風晨將玉佩往前遞去。
「別,我可不要,那是爺爺給你的。」孟瑤站直身子用雙手推卻。
「啊!好疼啊!」伴隨著輕微的嗤啦一聲,孟瑤的雙手竟然產生一絲糊味,然後就見她邊跳腳邊猛甩雙手。
風晨連忙將險些跌落的玉佩收入懷中,然後捉住孟瑤的手查看。
孟瑤的雙手縴細修長,充滿了女性才有的嫵媚,十只手指宛若玉蔥在陽光下宛若透明,這雙小手原本潔白無瑕一點斑點也沒有,但現在倆只手的食指中指的前端都僵硬焦黃,甚至指甲都有灼燒的痕跡。
風晨試探著觸踫了下,就听見孟瑤夸張的叫嚷喊痛。
「是燙傷,走,跟我回屋,找點藥給你涂上。」風晨的行李中有著隨身帶著的藥材。
在風晨的客廳里,孟瑤皺眉看著哥哥將幾種不知名的干黃植物放在口中咀嚼,然後將帶著唾液的藥糜吐在自己的指尖,感覺好惡心。
風晨笑了下,從一塊仿佛是抹布的布料上撕下幾條,熟練的將四根手指全部包扎好。
「還疼麼?」風晨問道。
出乎孟瑤的意料,僅僅一分鐘沒到,手指燙傷處就傳來絲絲的涼意,徹底驅散了燙傷的疼痛感。
「這是什麼草,太神奇了吧。」孟瑤驚訝之下忘記了剛才還嫌棄惡心的時候。
「幾種普通的草藥而已,不稀奇,只能治療輕微燙傷,你這手指不要踫到水,明天就會好的。」風晨將藥包重新收拾好,隨口回答。
「嗯,但是那玉佩是怎麼回事,你模著不燙麼?」孟瑤問道。
「不知道,我得想想,想好了跟你說。先去吃飯吧,一會大娘等的急了。」風晨也一直在想著這奇怪的事情,他所知道的就是龍形玉佩對巫力有壓制作用,但卻沒有這麼大的反映,難道自己的妹妹體內也有巫力?老師不是說自己這種天資的人是鳳毛麟角的麼?等空閑時期給妹妹檢查下看看。
孟瑤點頭答應,跟著風晨往外走去,但平白雙手被燙傷,卻是讓她感覺詭異萬分,她打算晚上上網好好查詢下。
孟家的大宅院原本是三代同堂整整十口之家,孟老爺子的夫人早逝,孟光武兄妹三人自小是同一個保姆帶大,後來孟光國去南方擔任省長,將保姆也接去頤養天年,家中頓時冷清不少。
去年三丫頭孟光華一家也置了新房,在她們搬出去後,孟家大宅就越發幽靜了。
雖然人少了,但孟老爺子卻一直堅持大家在客廳吃飯,用的還是以前的那個大八仙桌,不過以前輕松坐滿八人的大桌子,擠一擠甚至能坐十個人,現在卻只有寥寥三四人吃飯了。
由于這是風晨第一次在家吃飯,為了給風晨接風洗塵,蘇晴讓廚師準備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還特地吩咐保姆把別人送的那些雀巢燕窩都拿出來烹飪。
看著滿桌子的菜,風晨的喉嚨眼都忍不住吞咽起來,色香俱全的菜讓他忍不住流口水,他與老師在山上,原本就缺少各種調料,雖然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但烹飪技術卻很一般,即使後來有了照顧媽媽的苗女負責做菜,也只是很簡樸的家常。
蘇晴的眼力自然是有的,看到風晨的樣子,也不多客套,直接宣布開飯。
午餐進行的很愉快,風晨的大胃口讓蘇晴母女倆吃驚不已,都不能明白風晨那麼干瘦的身體怎麼能裝下那麼多的食物,一桌子菜倆母女只是淺嘗輒止,大部分都進了風晨的五髒廟。
飯菜異常可口,桌子上大部分的菜風晨都叫不出名字,味道也極其鮮美,不過風晨吃完後感覺有些不能盡興,他已經盡量克制了,自己好像吃的太不像話了。
孟家的廚師是領有國家補貼的特級營養師,所調配的菜肴當然是低熱量的健康菜譜。
而風晨在山里幾乎每頓都吃幾斤肉的,不光學習巫術需要從食物中汲取能量,作為一名養蠱者,蠱蟲就是寄生在身體的額外負擔,需要他吃更多的東西來滿足額外的消耗,風晨這樣的還好,倆只金蜂蠱都屬于溫順型的異蠱,除了精神相連耗費能量,其他並不需要太多,那些養有本命蠱的負擔更大,所以大部分蠱師往往都十分瘦削,更有被吃窮的蠱師不得已采用送金蠶的方法放棄養蠱。
況且如果不是風晨這麼能吃,一年來他每月都在巫覡儀式中流出那麼多鮮血,必然早就被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