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早就看到了他。
楚驚天抿唇一笑,在袖子中將釵子拿了出來。她方才換衣服的時候落在了屋子里。
袍角被風吹起,翻飛。猶如一張美麗的畫卷,她看著眼前如畫中的男子向著自己走來,也是淡淡的揚起了嘴角。他美得不像凡人一般,身上總是有種旁人忽視不了的氣勢存在。而這樣的男人,竟然是她的老公,何其有幸?
「頭發都被吹亂了。」沒有回答她,他繞過她,將她披散的頭發簡單的綰了起來,將釵子插好。
心中一暖,任他擺弄,而後耳尖一涼,確是被他輕輕含了住。
她笑的燦爛,仿若百花齊開「你看樹葉都凋零了,估模著這兩天就要下雨了吧。」
「青兒喜歡下雨麼?」雙臂將她攬著,他下巴搭在她的頭頂,愜意非常。
「下雨多好,就可以不出去了。而且在雨中落淚,沒人可以看見你的脆弱。」下雨不出去那是她的奢望,每次下著雨她照樣去執行任務,讓鮮紅染滿了手。然後再用雨水沖去鮮紅,她就站在雨中,任憑雨水與沖刷她的罪孽。
有些東西,奪取的,總是得還。她要了別人的命,就要用自己的命抵過。不比這里,如果她願意,起碼還可以安穩。再也沒有人讓她去殺人。
不知為何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楚驚天將手臂圈緊一點「有時候我會覺得你根本就不是連青。連青自小就是一個草包,任人欺凌十幾年,可是你卻是那般的不同,你不羈,張揚,這種極大的反差,偶爾會讓我害怕。你身上的濃烈哀傷,會讓我覺得你離我很遠,遠到我根本無法觸及。」
他能感覺到嗎?他說的也不錯,沒人告訴她她可以在這個軀殼里待多久,也沒人跟她保證她會不會隨時離開。
「楚驚天,你看我在哪里?」雙手覆住他的大手,她輕聲問。
「在我懷里。」雖然在他懷里,可還是那麼的遠。
「嗤。」她一笑,繼續道「你能感覺到我嗎?」她沒有想說過她是在哪里來,可是他竟然可以感覺出來。
「你是連青嗎?」沒有回答,反問一句。雖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還是惹不住去問。
「你覺得呢?」
「你不是連青,你應該只是住在她身體里而已。」將手臂再次收緊,怕她跑掉一樣。
「我是連青,也不是連青。」莫能兩可的回答。她確實也叫連青,只是此連青非彼連青。
「繼續說。」他想知道,想听。
「我確實叫連青,如假包換。我也繼承著連青所有的記憶。」
他突然不答話了,只是抱著她。
天確實涼了,有些噬入脊骨。連青側歪在他懷中,不做言語。
有些東西,無法解釋,雖然他懂。
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存在平行的空間。
第二天中午,鬼醫的人皮面具果然做好了,送過來的時候楚驚天目光深邃,似有笑意傳出,可是再看卻只是幻覺。他瞅著那面具,就仿佛透過面具看楚琉。
「一切準備好了麼?」
楚離面色沉靜,點了點頭。
後來,听說皇帝大怒,削了楚琉一半的軍權。連青便想到了楚驚天,他那晚必定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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