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連青被宮九歌抱下馬車,此時面色慘白,目光毫無焦距。
她雙手勾住宮九歌的脖頸,任他將她抱回床榻。
面具不知道丟在了哪里,客棧的人見到這個面孔不禁都是嚇得一顫。小二似乎見多了,倒是不說什麼,趕緊去燒了熱水。
這爺可是大人物,一看出手穿著衣料,就是他們一輩子都無法想象的數字。
床榻上,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她放好,抬手模了模她柔軟且混亂的發。他不知她在馬車里做了什麼,把自己糟踐成這個樣子。
心中苦澀,她一路上喊著一個男人的名字,而這個男人竟然不是楚驚天。
她心底的人到底是誰?為何她是那般不舍,那般痛苦。
他又如何知道,心愛之人被自己親手殺死的痛苦,當看著他倒在她懷里,安恬的睡著了一般,她又是何種撕心裂肺的痛?
忘了不,看到那個齒痕的瞬刻,她如遭雷擊。
本以為喜歡上了楚驚天,對于秦晟的念想卻從未停止。
也許應了那句話,得不到的永遠是最珍貴的。
她本以為回憶遠了,她不會再喜歡一個人。而心扉打開,她又覺得她全身心的投入了,才知道,原來不是。秦晟依舊是她心底最痛的傷口,稍微一踫,就會血流不止。
宮九歌收回手,打算去要一盆水,讓她梳洗一下,卻不料手腕狠狠一痛,是她拉住了他的手腕,死死的,用盡了力氣一樣。
「怎麼了?」他柔聲哄著,想要讓她放開手。她給他的感覺好像是想掐死他那麼大的力氣,可是她的眼楮里確是迷離。
「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她強迫的笑著,讓自己笑到最甜,最美。殊不知越是這樣,心中越是苦澀。
「秦晟,不要走好不好?」抬起手,她去觸踫他的面頰。淚水一股腦的落下,她擦了也不擦,只是將面頰貼進他的大手。
很溫暖,很溫暖。
窗外不知何時起,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雷聲隆隆,屋子里漆黑一片,她依偎在他的大掌中,巧笑倩兮。
「晟,我新學了一樣小菜,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見他不答,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她,她辦了個鬼臉,繼續道「安啦,知道你不喜歡吃洋蔥,不會給你放洋蔥的,你這人毛病可真多,也不吃魚,不吃蒜。」她撅著嘴,沉浸在自己的會議之中。
宮九歌的面上已經黑了不少,可能是沒有點燈的緣故,看起來分外滲人。
他只是任由她抓著,听著她的話。
秦晟,到底是個什麼人?為何她竟是這般依賴?他見到的只是強勢且不可一世的連青,原來也會有這般模樣。
她也有嫣然一笑,也會撒嬌。
突地,連青站了起來,興致很好的,拉著他就要往外走。
而天空豁然一亮,眼前的場景開始褪去,客棧還是客棧,只是似乎變成了很奇怪的裝潢。
連青走的很順,拉著宮九歌下了樓,左拐右拐到了廚房,開始親自洗菜,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