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宮九歌此時已經找到了樓蓮。
樓蓮只穿了睡袍,側臥在床榻上,見到宮九歌的到來似乎一點都不奇怪,慢騰騰的起了身子。
宮九歌踹門而進,拿起他桌子上的醫箱,上前拎起他就要走。
「我還沒有穿袍子。」樓蓮出聲提醒,一手摁下了宮九歌的手,似乎有些不高興。
「先治病,給你兩倍的診金。」不由分說,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樓蓮就要走。
「我知道你不缺錢,你也該知道我若不想醫治,誰都拿我無法。把我這樣拉著去了,我不治,她一樣是死。」他沒有威脅他,他就是這個脾性,若他不想的事,就算一把刀架在他的脖頸上,他也不會點頭。
宮九歌一頓,心知此時不能惹他,也就放了手「那你快些。」
「放心,她不會有事。即便是死了,我也能給你醫治過來。」最後一眼,倒是頗帶著挑釁的韻味。
說實話,宮九歌時不信的,但是鎮上的人都稱樓蓮為神醫,自然也有其神奇的地方。但是死人可以救活,這有些太天方夜譚了。
「外面天涼了,該穿狐裘袍子了。」樓蓮喃喃自語,提著醫箱看了眼宮九歌「這次我不要你任何東西,你給我一件狐裘袍子,如何?」
宮九歌陰冷的眸子掃向他,他卻似乎很自在「我要的東西給不成,這病我也是無法醫治的。公子可以看著辦,貴夫人的命到底值多少錢。」
「你若救好了她,十張狐裘袍子都不是問題。」雨簾中,他拉著樓蓮迅速向著客棧而去。
「你是漠北的人。」樓蓮肯定的問著,也似乎不是在問,只是在描述一個事實。
「你如何知道?」他早就知道這樓蓮不是個一般的大夫,次下看來,大抵不止是個大夫。
「公子莫要生氣,也不值得生氣,這本是很好看穿的東西,你的侍從的名字就很好發現。樓某在江湖上行走十年,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漠北的人,只不過沒有高過公子地位的人。漠北一張狐裘袍子那是千金難買。公子好爽,救好貴夫人肯給十張,想來身份極為尊崇。」他邪笑著,在這張清俊的臉上,這種笑總難免有些怪異。
「若你是我的敵人,我一定下死令殺了你。」宮九歌一揚嘴角,眼中寒冷轉眼即逝。
楚驚天剛剛靠近客棧,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之氣,心下大驚,急忙推門而進。
入眼的是一地的死尸,這些人死相可怖,地上鮮血與鮮血混在一起,腥味刺得鼻子難受。
他腦海里只閃過一個圖像,迅速奔向二樓。
連青!
好在事先知道了她在哪個房間,所以一把就推開了她的門,而床榻上赫然躺著一個人,但是她嘴角的血痕與滿是血痂的面孔更是刺眼,他心中頓時不知被何物敲擊了一下,疼的厲害。
放輕腳步,走到床榻前,吻上她的血痕,輕輕呢喃「青兒,我來了。」
她安靜的很,連帶著身旁的阿蛇似乎都進入了沉睡。點上她的穴道,將她抱在懷里,披上那個白色狐裘,看了眼沉睡的阿蛇,一把將它抓住,迅速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