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讓廚房給蕭姑娘煮的粥好了,現在可要吃?」門外的安清看了她眼,似乎不知道她為什麼出現在了這里。
「王妃回來了?」
「嗯,此時歇下了,我來給爺送湯。」
果然,不過一會,里面便傳來了絲漫不經意的聲音,是楚驚天「嗯,進來吧。」
屋子里,蕭央一襲淡黃色長袍,病怏怏的倒在床榻上,唇角含著血痕,看見進來的寧朵兒歉意一笑「真是麻煩了。驚天,真的不用這般麻煩,我的傷勢不打緊,莫要因為我耽誤了你的事。」
驚天?!
寧朵兒眉梢一攏,轉瞬松開,面上笑嘻嘻道「哪里麻煩了?你是病人,爺讓我們伺候那是心疼您。」
這話是說給楚驚天听的,可是他听後卻沒什麼反應,反而轉身將湯固于掌心,親自給蕭央喂湯。
寧朵兒心中不禁一痛,這是默認了麼?還要親自喂她?
斂下心中的波動,她行禮告退「爺,王妃還在等奴婢,奴婢這就去了。對了,晚上是否還要給爺備下夜宵?」
楚驚天回首看了眼寧朵兒,思索半刻「不用了,今天在央兒這歇了,讓她早睡。」
「是。」她點頭,轉身離開。
連青其實跟了來,此時听到里面的一席話,心中說不出的感覺,只是酸酸的,痛痛的。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她確實動了情,可是真的有這麼深麼?為何她不覺得?
還是她本來就是無關的人?
初入古代闖進他的視野,皇宮夜宴舍命救他,毒酒亦是一飲而盡,當真無所謂嗎?
為何,為何,她的眼楮濕了。
指尖觸及,一片濕潤順著指尖滑落。
哦,原來她又一次嘗試了心痛的滋味。
這似乎比看著秦晟結婚還要讓她難過,自己的男人,此時要睡在別的女人的屋子里。
是了,她怎麼忽略了一個問題。他將是南楚的帝王,三千後宮,又豈能是她一個?
是她太過奢望了麼?當真是奢望麼?
看著順著指月復滑下的晶瑩,她放置嘴邊,咽了下去。
原來淚水,是咸的。
寧朵兒只身退了出來見到佇立在門外的人,不禁大吃一驚,她渾身濕透,並不曾換了衣服,此時寒風凜冽,她竟是猛地打了個寒顫。
安清皺著眉,低著頭不知說些什麼。
寧朵兒卻上前一步扶住連青,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我們回去。」
「朵兒,你說是不是得到了就不會懂得珍惜了呢?」她恍惚笑起,只是散開的全是苦澀。
「王妃。」安清一急,張口喚著。
「不要叫我王妃,我一直不曾看懂過他。我以為我懂他,原來只不過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傻,被傷過一次仍還相信。」她笑著,不顧淚水落下,終于轉身進了雨簾之中。
雨很大,打得她的身子生疼。
她突然想放聲吼上兩嗓子,不甘,怨恨,傷心。
她又一次嘗到了痛的滋味。
「你不要在雨里淋著,會病的!」寧朵兒看雨勢很大,忙拉著她。于是,院子中,兩個糾纏的身影直直跌向了水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