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未大亮,隱隱戳戳的在他的面頰留下一些暗色。
安清抿唇「今日之後,可要帶人全國尋找?」
「她到了嗎?」跟安清的話完全沒有關系,他並不打算回答安清的問題。
安清一顫,只覺渾身一寒,躬身道「怕是已經在路上了,奴才讓人傳了話去,讓她在殿下等著。」
「嗯,隨朕去更衣。」他點頭,身影淡出雅居,向著遠處而去。
再過不遠處,有一個二層的樓,棲鳳樓。
他大手一揮,當即改了這帝後才可以居住的牌匾。
‘听雪樓’三個鎏金大字掛在門楣上,閃閃灼眼。
這樓不用說就是連青要住的地方,但是現在來說,人都找不到。
楚驚天不信連青死了,可是宮牆之內人口眾多,還是掩不住那些嚼舌根子的人。蕭央冷笑不禁,一襲紫鍛的袍子更是羨煞人眼,連青自然是回不來了。她怎麼可能給她接近他的機會?
只是蕭央眼神一黯,可惜那狐裘沒落在手里,等幾天看來要去崖底尋尋那袍子。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心事,這是皇宮中心照不宣的秘密,不需戳破。
今天那個人就會盛裝而來了吧,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竟然想把那人封妃,她不曉得自己如何,只是看樣子她也在內,只要在內就好,只要在內就有轉機。
身旁配了個丫頭,叫安生。
安生看起來很小,但是卻很精,不用想也知道是楚驚天的人。
「陳公公那可有禮袍送來?」
安生行禮恭敬的跪伏在地上「還沒有,要不奴婢去問問?」
「嗯,去吧。」要打發這個丫頭從不需要她動手,只要一點腦筋就可。
安生起身小跑了走,她坐在銅鏡前看了看鏡子,鏡子中則出現了另一番場景,鏡子里是座懸空的宮殿,宮殿外站了兩個侍女模樣的人,虔誠的低眉。而宮殿中的床榻上,臥躺著一個渾身傷痕的女子,女子長發散落在床榻上,一雙明亮的眼楮里充滿了哀傷,那是一種絕望過後的寂寞,是一種接近死亡的無聲。
彼時,有人在外面端了一碗血湯進去,跪在床榻下恭聲「小姐,該喝藥了。」
床榻上的女子這才有了反應,也只是接過那一碗血湯仰頭悉數喝下,中間可能讓湯嗆到了,連連咳了幾聲。
「央兒為何還未回來?」她喘息著,似乎極其痛苦。
婢女嚇了一愣,隨即將碗收回,淺淺一笑「二小姐去找藥了,估模著在等兩天才會回來。」
「讓她莫要做傻事,這件事她不準插手。」揮了揮手,女子似乎累極,又是躺回了床榻上,血色盡褪。
婢女似乎曉得她指的是什麼,低低著「二小姐自然有分寸。」
鏡子外,蕭央眉間一皺,剛要說話卻見有人靠近了這里,隨手一揮,銅鏡當即恢復原樣。
是安生回來了,手中端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襲紫色百褶裙,看上去倒是漂亮,另外她的身後跟了兩個丫頭,丫頭手中捧著首飾,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