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未覺得有任何不適,可是無形之中那東西已經漸漸入了她的一顰一笑,一怒一揮袖之間。最可怕的不是讓你看到敵人漸漸向你而來,而是在無形之中,你已經被控制,毫無還手余地。
墨蓮不說話,眉宇堅毅卻森冷,雙手散出無邊的光芒穿透她的身體,想將那暗色的起源地看清晰。
可是身子澄澈透明,竟是真的尋不到原點。
身子的法術全部透支,他跌在床榻上,臉上已經蒼白,顏中的顏色深了幾許,忽而又是一淺。
「便說了你不要逞強。」青石嘆息一聲,雙手翻轉,凝結了一絲真氣打入他的身體之內。
那男人拿走的一魂三魄,她怕是一時半會拿不回來,再沒模到他的底細之前,她無法在他手中拿到什麼。
「青石,你可知道你的行動之間,身上的魔氣增了麼?」身體之內源源不盡的真氣竄入體內,墨蓮咬住牙,默默的承受,眼前的形勢在大變,青石不但沒有變的輕松,而且變的越來越難走了。
她是勢必要站在佛陀眼前的人,可是就目前來說,這還是沒有一絲可能。
阻隔太多,差距太多,更何況佛陀受了天劫,已經不再記得青石。
此時就算青石順利的站在了念生身邊,那心痛的還只是青石。
佛陀,最見不得便是殺孽深重的人。
青石便是屠盡所有,最終難過的一道坎卻是佛陀。
「墨蓮,我會找到它的,總有一天我會把它拿出我身體。」我不會讓任何東西控制我。
哪怕翻天,我也要找出那東西。
她是注定要走向極端的人,萬丈深淵注定是必要踏過的路程,所以不必怕,只要一步步來,她一定會站在他身側。
念生,我相信,你絕不會忘記。
所有都不重要,只要她未死,只要她還是青石。
魔宮外的雪大了,狂風肆虐而過,卷著殘雪,飛了許久。
今年的雪在記憶中比往年的都大,她攏了攏長袍,抬頭看著這說暗不暗的夜晚。
雪打在她的面上,生冷生冷的。
她瞌上眸子,要來的終于要來。
早便知道這條路布滿荊棘,早就知道這是一條沒有歸路的死巷,早便知道。
可是她不願意放棄。他在那里,她如何可以放開手。
念生,你可不可以給我一些堅定?哪怕一個眼神,哪怕一縷笑意,青石便是粉身碎骨也會站到你身邊。可是為什麼,所謂天劫,讓你無視了我。
我好不喜歡你那厭惡的眼神,不喜歡你淡漠的語氣。
你可以無視我,如何都好,請不要厭惡我,因為我所有的努力,只不過因為你在前方。
我已經好疼了,你可知道?
我已經在承受著許多。
抬手在空中接著雪瓣,看雪瓣化成水,滴在手心。
遠處,有人來報冒著風雪狂奔而來,她定眼看去,似乎是大長老。大長老神色凝重,看了眼青石宮前的她猛地跪了下。他說、佛陀來了。
腳下的雪緊了,青石在酒窖里娶了瓶酒,灌了兩口忽而淺淺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