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梢眉角的黑色已經淡去,平靜的躺在那里,那是一種連他都無法模透的安靜。
靜到一轉頭,仿佛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她根本沒有躺在□□。
將手腕的佛珠拿了下來,他念著什麼。
而語畢之後,佛珠里面突然散出幾朵玫瑰花瓣,花瓣組成一個形體,青落睜開眼看到床榻上的青石,瘋了的奔了過去。
那一瞬,淚水控制不住的落下,她的一只手狠狠揪住念生的素袍,念生皺了皺眉,沒有阻止。
「你終于如願所償了?!她終于死了,你終于安心了是吧!」青落的聲音哽咽,眸子上突然染了一層霧氣,怨恨的看著他。
為何總是他,他為何總是傷姐姐!
姐姐到底做錯了什麼?這一生要受這般懲罰?
終其一生,她何時真的開心過?
為何這一生,都要宰在這個男人手里?
那是她的一生,何苦只放在他身上?
念生沒有動,青落聲音哽咽松開手,趴在青石身上淺淺的哭泣。
淚水落上她的素淡長袍,眨眼即消失。
她咬緊牙關,眸子血絲四溢,不甘卻又無法。
她根本無法打過念生,她根本敵不過念生一招。
今日將她放出來,對于念生來說,已經是開恩了不是嗎?
可是她好恨。
為何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姐姐這般躺在這里,卻無法做些什麼?
「你為何要這般害她?她到底錯了什麼?要這樣懲罰于她?她愛你錯了嗎?她愛你與你有什麼關系?你何必看她如此不順眼,非要讓她這般境地?佛陀,都說你有大愛,你拯救蒼生,為何卻不救救姐姐?因為姐姐是魔嗎?你看魔不順眼,便要將她殺死麼?」緊緊攥著青石的衣袍,她低垂的頭,任發絲垂下來,咬牙道。
她的面色很暗,就如狂風暴雨前的陰沉。
念生看她,緩緩道「我沒殺她。」
「別來了!這個世界,殺了她的除了情沒有別的東西!你知道她為什麼一步步的爬到這個高的位置麼?你知道她為什麼寧肯手刃義父,也要座到魔主的位子麼?你以為她真的稀罕麼?」她嘶吼著,淚水一滴滴的落在她的衣袍上,咬著牙,讓自己的聲音可以繼續「不過是因為魔主阻攔,不過是她想靠你近一些。只要她是魔主,魔界她便是尊主,再沒人可以管著她,她可以隨意去看你,只因為如此不願揮刀的她拿起了刀拼殺在那麼多人中,讓自己的雙手染滿鮮血,她只是想站在巔峰,讓所有人都不能再管著她。」
素色的長袍吸進青落的淚水,光潔的衣面竟然看不出絲毫的淚痕。
念生心中一緊,單手一揮,當即將青落拉開。
青落大驚,大叫「你做什麼!」
「她已經不是曾經的身子了,尸起異變,她的身子吸收了你的淚水,你別靠近。」眉色之中漸漸的閃過一抹緊張。
尸起異變,他前兩日為她修復了身體的潰爛,不知還會發生什麼。
「你說什麼尸起異變?」青落此時也發現了不對,她的淚痕,竟然沒留下一絲痕跡,這太詭異了,姐姐的身體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