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抱著點點輕裝到了出口。
她極度疲憊,四處張望在找尋人。竇少說過會來接她和兒子的,不知道在哪里等著他們兩個。
可是,現在是一個怎樣的情況?一群人拿著話筒,攝像頭朝她涌來,頓時四周圍得水泄不通,到處都是閃光燈在工作。
她記得上次回來也沒有這麼「勞師動眾」的呀。忍不住皺皺眉,把點點的頭壓到她那長長的卷發里,想要用淡定的微笑來偽裝自己現在真實的情緒。
可是,那些個是什麼問題,為什麼她初听是那麼的慌亂又無助?
「陳小姐,听說你母親生前是xx酒吧的坐台小姐,是嗎?」
「陳小姐,請問你母親真的是因為與別人發生婚外情才與前蘇斯老板舒先生離婚的嗎?」
「陳小姐,請問你懷里的兒子是誰的私生子?」
「陳小姐,有人舉報說您的《薔薇花牆下》是抄襲了別人的作品,是這樣的嗎?」
「陳小姐……」
……
百來個人圍著自己,她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小貓守護著自己的貓崽子,不讓人類來傷害他們。她不想做聲,她很氣憤,簡直無法用平時的修養來偽裝自己,可是當自己一聲聲吼出來反駁的時候,帶來的絕不會是誤會或者緋聞的澄清,只會讓事情變得越加復雜,狗仔隊會把緋聞扭曲成真相,會把人逼瘋,他們用那口舌的利劍在她的心口上慢慢地割出一道道血口子,斑駁交錯,直到體無完膚。
她想要帶著點點離開,可是那些人還在推搡著自己,甚至她被推倒在地,可荏是這樣,她也把點點護在了胸前,不讓他摔倒地上。那一刻,她狼狽的抬頭,無數個閃光燈亮起;那一刻,她的衣服被扯破,無數個話筒伸到她那顫抖蒼白的嘴唇邊;那一刻,她的高跟涼鞋鞋跟斷掉,無數個犀利乃至毫無事實根據的問題拋了出來……
這個時候的芙落,是最堅強的。也許在被推倒的那一秒鐘,她期待著有人把自己和兒子解救出來,擺月兌這樣混亂又讓她無法抑制怒氣的場面。但是現在她不緊不慢地抱起被眾人嚇得哭泣的兒子站起來時,她已經化身成為這個世界最偉大的母親展開最堅固的翅膀,橫掃一切障礙。
竇少剛仗著身高優勢,終于找到人群中那個孤苦無依或者說孤軍奮戰的芙落,他懊惱自己怎麼因為水韻的事情來晚了,讓她受到這麼多記者的圍捕。他氣勢強大地撥開人群,一把摟過瘦弱卻堅強的芙落還有點點,陰鷙的目光環視一周,狂妄地叫囂著。
「都給我滾蛋!」
這位俊美如鑄的帥哥,此時如神袛般睥睨著這些宵小,怒不可歇。他傲氣地把手一揮,眾人中屬于金磐集團旗下的傳媒小公司都灰溜溜地走了。因為誰人不認識這位竇太子爺,他不光自己實力雄厚,連金磐集團的ceo莫總都是他的好兄弟,今天犯到他的手里,不死也得月兌成皮。于是,富有挑戰精神的記者們頗變得「識時務者為俊杰」了。
芙落尚在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當中,那突然出現的英挺身影,那一低頭的溫柔和強有力的臂彎,那一刻她的心再度激動地跳躍起來。原來,在自己無依無靠的時候,還有他會來拯救自己,會那麼心急火燎地掛念自己,會毫無要求地給自己力量。
他像萬眾矚目的太陽一樣突然閃耀在自己身邊,照亮了她灰暗的境遇,有力臂彎圈禁著自己,這個時候她愛死了「圈禁」這個詞。他,同她,站在一起,加上點點,像真正的一家人,面對別人的刁難,微微一笑。如果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她想至少還有竇沈意可以依靠。
她是真的愛上了竇沈意,像普普通通的女生一樣,傻傻地愛上了這個豐神俊朗的紅衣王子,自己的心早已是他的殖民地。
芙落像個害羞的姑娘,在竇竇柔軟嫣紅的嘴唇上輕輕印上一吻,又急于撤退。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做出的最大膽的事情了,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白自己的心意。
竇少更不用說那喜悅驚訝的表情是如何的豐富,他不是個善茬,又豈能讓芙落如此輕易地奪去他的吻呢?于是,他的手臂更緊地圈緊了那柔軟的腰肢,加深了甜蜜的吻,看著懷里的可人兒漸漸的呼吸急促,臉腮發燙,嘴唇紅腫,嬌艷欲滴,美不勝收。
如此迷戀不舍地收回唇,用指尖輕輕的曖昧的摩挲著,深情款款,視若無人。
「你昨天到底有沒有想我?」竇少還在意昨天她的話,想起來有些陰郁。
芙落抿抿嘴,踮起腳尖,偷偷咬起耳朵,「竇竇,我愛你!」
竇少若不是看在還有事情處理,他真想好好把這個傲嬌的女人壓在身下好好疼愛一番。那個嬌,那個軟,那個羞澀,那個大膽,如根根蛛絲把他捆緊,無法掙月兌那情網,更何況,他根本不想逃月兌,他願意這般沉淪,哪怕是入地獄,有了她,再可怕的地方也是天堂。
再看仍然有些不怕死的還不想走,更有的偷偷拍了幾張竇少擁著芙落和點點的照片,還在暗自竊喜,明天一定要來個大爆料,肯定會很火爆。
竇少也不急,讓他們杵在那里。他輕輕撫模著芙落的小腦袋,把她往懷里按,另一只手嫻熟地撥了個號碼,霸氣十足︰「給你一天的時間,把今天來機場騷擾本公子女朋友的公司全給我收購了。若是讓我看到有一家逃過,你就不用來上班了!」
眾人皆是一驚,繼而有些害怕,有的想要妥協,為了一則爆料,把自己的工作和公司給搞垮了,是大大的不劃算啊。畢竟竇少跺一跺腳,整個n市都會震上一震。正如他電話里說的,不放過任何一家雜志社,這是一件無需置疑他能力的事情。
電話那頭的姜助理從沒有見過老板說過這樣的重話,雖然言辭輕松,可是語氣里盡是陰霾,透著一絲陰狠。看來這位陳小姐果然如他所猜,真是竇少心尖尖上的人啦。
「竇竇,不用這樣,雖然他們的道德需要質疑,但是這也是他們的工作。」芙落扯了扯他的衣角,正色道。
原本對她不依不饒的記者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場面頓時尷尬起來,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至于,那些子虛烏有的誹謗,我會保留付諸法律的權利,你們走吧。」這句話是她對著那群記者說的,水眸里的是堅定的信念、不屈的精神以及昂揚的斗志。
等人都走了,芙落推搡了竇少一把,假裝生氣,可是心里樂開了花。
這個男人,該霸道時候霸道,該柔情時候柔情,真的很吸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