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明白芙兒為什麼突然心情轉好,但是從他轉移話題的舉動來看,韻兒也听得出來他不想談自己的心事,既然如此,那他也不會勉強他說,這麼多年的好兄弟,這是最基本的默契。
「我們現在的樣子,應該跟普通商人家的家眷沒兩樣吧?這樣的打扮倒還是第一次呢!」芙兒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輕笑著道。
「嗯,我也是第一次穿這樣的衣服,小小的時候就進宮,現在都快忘了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當初父母雙亡之後,本是在街中流浪,因緣際會下進宮做了男婢,本以為自己的人生就要葬送在暗淡無光的男婢生涯中了,可是因為清清,他月兌離了那樣的生活,得到了清清的眷戀,擁有了幸福生活。
他對清清,有愛,也有感激。這樣可愛的清清,讓他怎麼能不一生一世守護著她?
「是清清讓我們擁有了今天的一切,如果沒有清清,我真不敢想像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他的容貌是美麗的,他不敢自夸,這是清清說的,他明白,如果清清沒有娶他,以他的姿色,一定會給自己帶來事端,會淪落到什麼境地,他不敢想像。所以,就算沒有厘清自己是否愛她,他也知道自己是感激她的,感激到願意用自己的一生一世來陪伴她。
韻兒沉默了,芙兒隨後也沉默了,兩人的沉默讓馬車內立刻陷入寧靜,靜得連呼吸聲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們各自看向一邊的窗戶,從飄蕩的窗簾縫隙看向外面的風景,碧綠的樹林從窗外晃過,吸引著他們的目光,也晃動著他們的心思。
正在他們各懷心思看著窗外的時候,躺在韻兒懷中的清清,唇角輕輕揚起淺淺卻甜蜜的笑容。
她其實一直都沒有睡著,只是枕在韻兒腿上假寐,可是卻沒想到會親耳听到韻兒的真情告白。
呵呵,真是太好了,韻兒是愛我的,韻兒的一顆心在我的身上,他不是因為不愛我才不回答我。
莫清清興奮的在心中歡呼,但是轉念想到芙兒,一顆心便沉了下來。
芙兒呢?他沒有說愛我,連我睡著之後都沒有透漏一個字,看來他是真的不愛我。
此刻,她唇角的笑容再也無法維持,臉上的表情消失不見,只剩下心中的苦痛難當。
沒關系,芙兒不愛我,我還有韻兒,只要有韻兒陪著我,就算芙兒不在身邊也沒關系。我可以的,我可以不在乎他的,他想怎麼樣都可以,我才不會攔他,反正我也不會只有他們兩個美男,我還要後宮三千,才不要為了一顆樹而放棄整座森林呢!
可是……嗚嗚……人家就是沒辦法不在意嘛!我是真的愛芙兒呀!怎麼可能不在乎他,韻兒是韻兒,他是不能代替芙兒的,我根本沒辦法放開她。
怎麼辦?我好後悔自己的決定。
各懷心事的待在馬車中,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才在一個小鎮中找到一家客棧休息。
莫清清畢竟還是小孩子,經過一天的顛簸,實在乏了,便枕在韻兒的腿上睡著了。
夢中,她時而微笑,時而蹙眉,睡得極不安穩。
韻兒輕柔的撫著她細滑的臉蛋,唇邊帶著微笑,眼中盈滿濃濃的深情。
待小媛在客棧中安排好住處之後,芙兒首先下了馬車。
韻兒偷偷在清清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聲在她耳邊呢喃道︰「清清,我愛你。」
不好意思當面告訴她,現在趁她睡著了,他才敢說出心里話,將自己的愛意告訴她,雖然她听不到,但是他總算是說了。
「韻兒弟弟,把清清叫醒吧,該進客棧休息了。」芙兒在馬車外催促道。
韻兒羞赧的笑了笑,輕輕搖了搖清清的手臂,喚道︰「清清,該起來了,客棧到了,我們現在下車進去休息,一會兒再睡好不好?」
莫清清蹙了蹙眉頭,幽幽睜開眼楮,睡眼惺忪的看著韻兒。
「你剛剛在說什麼?」
她的聲音因為剛睡醒而慵懶沙啞,水汪汪的大眼楮中蒙著一層水霧,紅撲撲發臉蛋就像隻果一樣誘人。
「我們到客棧了,小媛已經安排好,我們下車吧。」以為她睡著了沒有听清,韻兒再說了一遍。
清清盯著他眨巴眨巴眼楮,「你剛剛是說的這句話嗎?不對,我要听的不是這句。」
剛剛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見他說愛她了,可是,她是真的听到了,還是自己在做夢?她不敢確定那是現實還是夢境。
雖然听到他跟芙兒的談話,明白了他的心意,但是他並不是對她說的,這點她很在意。她是沒錯,但她也是俗女,喜歡听甜言蜜語,喜歡美男對她說出世界上最美麗,最動听的三個字,所以,她希望听到他親口對她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
「不是這句話嗎?那你想听什麼?」韻兒心中狂跳,臉蛋不禁染上紅暈。
清清听到自己剛才在她耳邊說的話了?她是睡著了的,應該沒有听到吧?想到自己說的話有可能被她听到,臉蛋更加羞紅,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直視她。
「你除了叫我下車之外,真的沒有對我說過別的話嗎?一句也沒有?」清清定定的盯著他,他低垂的頭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無法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沒有,我什麼也沒說。」韻兒心虛的回答,頭垂得更低。
「哦,原來我是在做夢呀,我還以為自己听到了呢!結果只是做夢而已。」清清故作失落狀,語氣哀怨的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