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飛絮疲憊不堪卻強撐著的模樣,清清心疼了,想著芙兒關心別人,卻不在乎她,她心痛了。
一股怒氣在心中升起,直直的沖向腦門,賭氣的看了一眼芙兒,語氣不善的道︰「不用了,我可以幫絮兒,管它什麼商人之女,今天這件事既然讓我踫上了,我就一定要管。」
「可是……」你管得了嗎?
柳飛絮很想這樣說,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又這麼熱心的想要幫他,他如果再說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太不通情理了。
「沒什麼可是,只要是我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說了要幫你救出爹娘,我就一定會辦到。」
「清清,芙哥哥說得對,你不應該這麼沖動,要知道,你……」
「韻兒,我不是開玩笑,我已經決定了。」清清打斷韻兒的話,嚴肅的看著他,那嚴肅的模樣,在在顯示著她此刻已經瀕臨發怒的邊緣。
見清清好像快要發火了,韻兒也不再多說,她是他的妻主,她的決定代表一切,他也很想幫助柳公子,但是,他更加擔心清清的身份暴露之後會招來危險。
「清清,你是在跟我賭氣嗎?如果是這樣,那我認輸好嗎?」芙兒神色黯淡的看著清清。
他不贊成她幫柳飛絮,她就偏要幫他,這是為了什麼,從她剛才看他的眼神便可以看出來,她的決定中有賭氣的成份。
「我干嘛要跟你賭氣,反正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為我哭,我犯不著拿自己的生命跟你賭氣。」說是沒有賭氣,可是一字一句說出來,卻明明白白的說明此刻的她就是在賭氣。
「清清,我……」
芙兒想解釋,可是清清卻已經撇開臉不再看他。
他眼中含著淚,黯然的垂下頭,不再多言。
他從來沒想過清清是這樣想他的,這兩天他們之間雖然鬧得不愉快,清清也刻意疏遠他,但是他以為清清只是心里不舒服,鬧鬧小脾氣。就像過去的五年里,他們之間也發生過摩擦,清清也鬧過脾氣,但是每次鬧完脾氣之後,過不了多久便沒事了。
可是,今天清清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什麼叫就算她死了,他也不會為她哭?他難道是這麼絕情的人嗎?自己那麼在意她,可是她卻這樣說他,他到底是在哪里做錯了,以至于讓清清誤會他到這種地步。
委屈難過的感覺充斥著芙兒的整顆心,眼淚洶涌的奔流出眼眶,垂下的雙肩微微顫動,整個人如風中落葉般搖搖欲墜。
韻兒上前扶住他,心疼的看著他難過的樣子。
「芙哥哥,你別難過,清清是一時生氣才會口不擇言,她沒有別的意思。」韻兒趕緊安慰他,心中不禁疑惑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
每天與他們朝夕相處,但是他們兩個的關系演變成這樣,這其中的原因,卻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芙兒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靠著韻兒默默的流淚。
看見芙兒這個樣子,韻兒替他感到不平,對清清也生出了些許埋怨。
見清清依舊撇開臉沒有回頭,韻兒忍不住責怪道︰「清清,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芙哥哥,芙哥哥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說出這麼嚴重的話來刺傷他?芙哥哥一直都是很關心你的,他不贊成你救柳公子,也是害怕你遇到危險呀!可是你卻這樣說芙哥哥,你知不知道你那句話對芙哥哥來說有多殘忍?」
我殘忍?我這麼說對芙兒很殘忍?是,我是賭氣之下口不擇言,但是這卻是我心中真正的想法。芙兒還在意我嗎?為什麼我一點也感覺不到,我明明就只感覺到他的不在乎,可是韻兒竟然還告訴我芙兒一直都在意我,我該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韻兒單方面的認知?
清清唇邊輕扯出冷冷的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笑這句可笑的話。
她回頭看著韻兒,然後才看向芙兒,看著芙兒瑟瑟如風中落葉的可憐模樣,她真想扇自己耳光。
明明說要不在乎芙兒的,可是看見他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傷心哭泣,她心里竟然開始恨自己。
她不該這樣對他嗎?自己的心已經搞不懂了,但是此刻她最想做的事便是上前抱住他,擦去他臉上的淚水,好好安慰他。
而事實上,心里剛有這樣的想法,大腦便支配了她的身體,挪出腳步走向了芙兒。
她現在什麼也不願意去想,也不要去考慮他到底在不在乎她,她只想抱住他,安慰他,不讓他再哭泣。
她輕輕鑽進他的懷里,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腦袋靠在靠在他懷里,閉上雙眼,跟以前一樣溫柔的抱著他。
「芙兒對不起,我是太生氣了才會那樣說的,你知道我這幾天心情不好,所以,一時失言了,對不起,別哭好不好?我最怕你們哭了,每次看見你們哭,我都好心疼,你這樣哭是想讓我心疼死嗎?」
清清的突然轉變既讓韻兒吃驚,也讓芙兒傻了眼。
她也變得太快了吧?剛剛不是還不管他的感受,說出那樣傷他的話嗎?不過轉眼之間便變得跟原來一樣溫柔,變化快得讓他來不及適應。
芙兒輕輕推開清清,既委屈又難過的看著她,語氣哽咽的問︰「清清,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那樣對我嗎?我到底是哪里做錯了?還是你已經不喜歡我了,想趕我走?」
他臉上掛著淚,淚水模糊了雙眼,但是他顧不得去擦,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清清,想從她的臉上看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