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德氣的白了臉,心底卻也是驚懼萬分。老六這次娶回來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如此血腥暴力的場面,她居然笑靨如花,絲毫不在意。看來,他得好好查查她的底細了。
見人家房門已經關上了,閻德只得咬牙切齒的自顧離開了。
待眾人一散,冷飄雪幾步跑到痰盂面前,趴在上面大吐特吐,她嚇壞了,是真的嚇壞了。老爺果然冷血,那麼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就葬送在他的辣手之下。
雖然她明知道老爺這樣做是為了給她立威,可是無論如何,打一頓趕出去也就罷了,卻沒想到他居然親自動手,一刀就把她給宰了。
「夫人……」影兒手腳沒有絲毫力氣,見冷飄雪吐的膽汁幾乎都快出來了,方才知道剛才她的緊張不比自己少。
「影兒,你下去吧,我來。」閻霸早已經換好了干淨衣服,手臉都仔細洗過了。他大步走過來,輕輕的蹲在冷飄雪邊上,替她拍著後背。
「啊——嘔——」冷飄雪一回頭,看見他正蹲在自己後邊,嚇的渾身一哆嗦,又是一陣反胃,繼續干嘔起來。
「夫人,我就這麼惡心?」閻霸受不了的抗議道,剛才見她面不改色神情自若,還認為她根本就不害怕,沒想到她的反應居然這麼強烈。
「我……沒……」冷飄雪臉色發黃,看看他,身子又朝後面縮了縮。
他這雙手剛剛才殺過人,她害怕。香兒那怨毒的眼神,似乎就在她的周圍,盯著她。
「沒什麼?起來,躺會兒就好了。」閻霸彎腰把她抱起,輕輕放到床上,拿起毛巾,就要朝她臉上擦去。
「拿開,有血!」冷飄雪驚恐的朝床里面縮了縮。
「我早換了塊新的了,剛才那毛巾丟了。」閻霸無奈的搖頭道,沒想到她嚇成這個德行,早知道,就不當面處置香兒了。可是讓她早點知道大宅門里的殘酷也好,省的像那三位夫人似的,不明不白的就著了別人的道兒。
「老爺,讓影兒來陪我,好不好?」冷飄雪瑟縮著說道。
「怎麼?你怕我?」閻霸的眸子危險的眯了眯,這個女人,這樣子他怎麼放心帶她回京城?那個老宅子里,不知悄無聲息的死了多少人了。
「妾身……妾身不……怕……」冷飄雪的牙齒咬的格格響,身子輕輕顫抖著。這個男人,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怕,今晚我就留下來陪你。」閻霸邪邪一笑,這個小女人,明明怕死了他,卻強裝不怕他。
這樣可不行,他怎麼會讓自己的女人怕自己呢?
坐在床沿,輕輕的握著她的手,淡淡說道︰「夫人,你心里一定是在怪我心狠手辣吧?可是,你知道麼?自從我來到這個世上,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死,可是,我活了二十四歲,到現在還是好好的。反而是那些想讓我死的人,過的不舒坦。」
听到這里,冷飄雪的渙散的注意力終于集中了一些,目光詢問著他,怎麼可能?他可是閻家的公子呀。
「呵呵,外人只知道當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好,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有著大把銀子花,可是……」
說到這里,閻霸心口輕輕一顫,有個柔軟的地方莫名的痛了一下。有多久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了?
「我娘是閻家的二夫人,生的是貌美如花,是以自然最得爹的寵愛。可是娘親在最得寵時,懷了好幾胎都莫名的落了胎,後來爹也就漸漸冷落了娘,然後姨娘門就接二連三的抬進了家。」
「你知道麼?爹有多少房妻妾?平妻兩房,小妾七房。呵呵,你能想象得到麼?」閻霸說到這里,苦澀一笑︰「娘在家里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最後就過的跟個丫頭差不多。甚至連丫頭都不如,可就是那樣,大娘她們還不放過她,想著法子百般欺凌她。娘有了我之後,就找了個借口去了廟里一年,說是為了家人祈福,這才安全生下來我。生下我之後,爹勉強讓娘搬回她原來的院子里居住,也派了幾個丫頭伺候著。娘本來認為,以後我們娘倆可以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了。」
說到這里,見冷飄雪听的入神,不再渾身顫抖,而是睜著霧蒙蒙的眼眸看著他發呆,閻霸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一吻,掀開她的被窩就要朝里鑽。
「啊?老爺,你這是干什麼?」冷飄雪一愣,這才回過味來,臉色由黃轉紅,火辣辣的。
「自然是干你呀。」閻霸邪氣一笑,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
「老爺,這大天白日的,我們不行。」冷飄雪俏臉通紅,死命把他朝邊上推。
「白日?」閻霸劍眉一挑,低下頭死命在她紅唇上一啄,鼻尖抵著她的鼻尖,眸子里滿是誘惑,嗓子暗啞道︰「難不成夫人還要什麼好處?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還不滿意?」
「老爺!」冷飄雪羞臊極了,死命的咬著下唇,不敢在說別的。怎麼什麼話听在他的耳朵里,都是另外一個味道?
見她羞的想要發火,閻霸連忙從她身上翻滾在她邊上躺著,雙手雙腳攤開,如一個大字型,臉上一副犯了錯的小孩子模樣,可憐巴巴的說道︰「夫人,我錯了,請夫人懲罰。」
「妾身如何罰你?」見他一副賴皮樣子,冷飄雪伸手掐了他臉蛋一把,疼的他一把握著她的手,順勢就朝自己雙腿只見按去︰「夫人,要不你就罰它陪你做個游戲?」
感受到手心里的火熱,冷飄雪如抓了快火炭一般急速縮回手,羞的翻身就想下床。
閻霸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笑道︰「夫人別惱,你要是再惱,那它就沒勁兒了。」說完,又扯著她的手朝剛才那地兒模去,果然是軟塌塌一片。
「看,它知道錯了,蔫頭耷腦的不敢再囂張了呢。」閻霸可憐兮兮的說道。
見他那樣子,冷飄雪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家伙,明明就是個小無賴嘛。
一看見她笑了,閻霸頓時眉開眼笑,翻身又把她壓在身底,帶著饑渴狠狠的吻向她的櫻唇。
「娘子,給我好不好,好不好,我好想要你。」閻霸一邊吻著,一邊順著她的耳垂,輕輕咬嚙著。
冷飄雪身子輕輕顫著,渾身說不出來的酥麻快感讓她腦子昏昏沉沉。他的呢喃听在耳畔,讓她只覺得安心。
不言不語,只是緊緊抱著她。她的反應很顯然鼓勵了他,他順著她的耳垂,吻向她的脖頸,然後又吻向她的鎖骨。
兩人的呼吸漸漸急促,冷飄雪猛的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著他︰「老爺,不行。」
「怎麼不行?我行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行。」閻霸繼續朝下,把臉埋在她的丘壑之間。
「老爺,我們還沒有喝過交杯酒。」冷飄雪被他弄的全身癢癢的,雙腿不耐的交錯搓著,可是心底小小的期盼還是i讓她忍不住說了出來。
「交杯酒?」閻霸抬起頭,唇角掛著一抹寵溺的笑︰「好,是我不好,太急促了,還不曾和你喝過交杯酒。這樣好了,我讓人準備一下,今天晚上,就是你我正式圓房的時間。」
「老爺……」冷飄雪的睫毛上掛著薄霧,想不到他居然答應了。本來還認為他會取笑她,想不到他居然沒有怪她。
心底有著小小的雀躍,臉上的神情卻忍不住有了幾分期待。
「怎麼,又舍不得我走了?」閻霸見她那神情,薄唇微微上揚,低下頭,唇舌含住一顆蓓蕾,輕輕咬嚙著,讓冷飄雪不由自主的身子前傾,全身如觸電般酥麻。
「老爺……」身子不收控制的輕顫,眸子媚的幾乎要流出水來,兩頰嬌若桃花,嗓音該死的魅惑沙啞,她卻渾然不知,只是在目光里有著小小的抗議。
「唔……」閻霸受不了的輕哼一聲,她這副樣子,可千萬不能讓別的男人看見。試問天下有哪個男人看見這樣的女人不想擁有?
「舍不得你就直說。」閻霸作勢又要開始吻她,嚇的她把身子連忙朝床角縮了縮。
「妾身才沒有舍不得。」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眼角瞥見他長袍角落處的一點暗紅,臉色立刻又變白了。
她怎麼給忘了?他剛剛才殺過人呀。只是,他殺了香兒,僅僅是為了給她立威,還是因為香兒口中提到了二夫人?
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閻霸的臉色也略略沉了下。唉,這個女人,心里其實還是很排斥他殺了香兒這件事吧?可是他殺香兒還不是為了給她立威?何況老三還想著把香兒帶回去,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老頭子知道好。
「夫人,我知道,要想你一下子接受我,還有點難度。不過我相信,慢慢你會理解我的。」伸手握著她的手,俯,輕輕吻了她的額頭一下,翻身而起,穿好衣服,說道︰「今晚你早點睡,我會另外給你派個丫頭過來伺候。」
說完,早就慢慢的走了出去。
冷飄雪躺在床上不言不動,心亂如麻。這個男人,時而冷酷,時而憂傷,時而暴躁,時而調皮,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而且他殺了香兒之後,似乎毫不在意。听他話里的意思,京城閻家,只怕更是骯髒黑暗。他變成如今的模樣,也是因為逼的。
這閻家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家庭,才會讓他自小受了這麼多的苦?她並不笨,從他的幾句話里,就明白了很多東西。
他娘親早先的落胎,只怕也是被人害的吧?看來,她對他了解的還是太少了,等柳嬤嬤回來後,她一定要好好的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