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到那邊去。」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巴掌遠，同樣的紅衣讓明月頓時心驚起來，她不是沒有見過女人和男人那檔子事，今晚是她們的洞房花燭夜……這個想法讓她嚇了一跳。
「好。」鳳眼中有著難以捉模的笑意，依言站起身來。
明月正松了一口氣的同時，「 當」一聲，一塊紫玉從鳳雅身上掉落，熟悉的形狀刺痛了明月的眼楮。
一時間啞口無言，當初的情景再現，在她眼中他明明是一個兔子一樣純潔，她當初還在想，青樓這種裝腔作勢的地方，或者真的有真性情的人，她可以不顧世俗的看法和他成為朋友，可是今日看來倒不是這個樣子了。
「對不住。」話音剛落，紫玉立刻就被他撿起收到懷中。
「你當初是在騙我。」沒有任何語氣波動，明月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
她雖然對朝堂上的事情知道不多，可是當年清妃的寵冠天下沒有人不知道，夜王從清妃死後就一直鎮守邊關，立下的戰功卓著，手中的兵馬佔全風國的一半，在民間一直有「戰神」的稱呼。可是這樣就怎麼會跑到青樓去，做一個下賤的小倌。
「如果我說沒有，你會相信嗎？」像是自言自語一眼，鳳雅苦笑著坐在桌邊，從成親開始他的笑意就一直沒有消失過，現在更像是一個孩子，自我安慰似的笑。
每個人都有故事，明月披散著頭發看他，明月從窗子處照進來，那個人像是有了仙法一樣讓人挪不開眼楮。
「鳳是我母妃的姓氏，我沒有騙你，在邊關的時候我一直都告訴自己，我姓的是鳳，不是上官。」鳳雅將手中的紫玉攥緊，臉上的笑意孤寂高遠，像是永遠也觸及不到。
他不會忘記母妃死前的模樣，容顏凋落的那一刻，她朝著御書房的位置緩緩笑開，她等待的那個人至死都沒有來。
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包，鳳雅上前一步遞給她，然後重新回到位置上。
「給你講個故事。」燭光照亮了整個屋子，他的臉龐映在一側的牆上，明明是很深邃的樣子，卻是很絕美的圖畫。
明月打開紙包，一塊塊桂花糕整齊的排列在里面，顫抖著的手拿起一塊放入口中，溫熱的體溫帶著桂花甜膩的味道，直入心脾。
他知道她沒有吃飯特地帶回來的……味道確實不錯呢。
「從前有個富家公子，他已經在家中娶了許多嬌妻美妾，可是他沒有愛上任何一個，在他有一天出門的時候卻看上了一個江湖女子，于是兩人一見生情，他不顧家人反對將其娶了回去，從此神仙眷侶，不久後就生下一子……」
話音剛落，明月忽然咳嗽了起來，剛才吃的太猛了，一時間被嗆住了。
「咳咳……」拿起眼前那盞茶灌下，呼吸平穩之後，明月抬頭看了看他。
剛才講故事的緊張氣氛被她一下子打散了，她只不過是嗆住了，不是故意的嘛，委屈的瞪了鳳雅一眼，他臉色要不要這麼恐怖。
「……我們說點別的。」覺察到她的表情，鳳雅忽然笑開，明明是她自己犯了錯還一副委屈的樣子，天底下能做到這一點的恐怕只有她了。
「我保證這次絕對不嗆住了。」油紙中包的桂花糕已經全部吃光了，她撫了撫已經飽了的肚子，信誓旦旦的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