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後,明月想起了靈兒剛才說過的話,雪雁草可以治薄荷過敏嗎,她還記得大婚第一天早上,上官雅對香囊中的薄荷過敏,然後連香囊都沒有帶,她曾許諾過要給他做一個香囊,可是到現在都沒能實現。
「靈兒,你陪我去一趟懸崖邊好不好?」看了看灶房中正在洗完的靈兒,她揉了揉眼楮開口,她已經在外頭好些日子了,這個地方恐怕連鬼都不知道,上官雅更不可能會找到這里,但是她還是要替他找到這種東西。
「姑娘,你去那里做什麼?」靈兒轉過身,鍋里還有幾個碗沒有洗干淨,已經洗得發白的袖子上帶著水跡,可是眼中的光彩不容忽視。
「我……」明月頓了一下。「你早上不是說雪雁草嗎,我想見識一下。」
她一刻也等不了,她想見識一下這種草藥,帶一些給上官雅,彌補她說過的話沒有做到。
「好啊,不過姑娘,懸崖邊上的風大,你還是多穿幾件衣裳。」她殷切的說著,丟下手中的碗慌忙的跑去給明月拿衣裳。
灶台邊上的火還在燃著,中午是她們兩個人吃飯,可是為何鍋中會有三個碗,那一個多出來的碗到底是誰的,為何憑空出現在這里。
「姑娘,快些將衣裳披著。」靈兒頃刻之間就出來了,見她正在出神,慌忙的將衣服披在她身上。
明月沒有說話,她拉著她的手走著,手中的粗繭不像是假的,想到這里,明月終于松了一口氣,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些日子她太過安逸,所以胡思亂想了起來。
路過一片菜地,路就變得難走起來,地上坑坑窪窪的,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光禿禿的一片,一直扶著她的靈兒忽然白了臉,見到地上的火灰之後忍不住捂住了嘴。
「你怎麼了?」明月皺眉,地上大片的草坪被燒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壓過,不禁燒了,而且還被碾壓。
「沒……沒什麼……」她咬了咬牙,一只手卻拽著明月的袖子不撒手,顯然是在擔驚受怕。
明月沒有說話,她幾乎連身子都要站不穩,戰戰兢兢的似乎前面會有什麼事情,沒有任何的依據,明月只要掩飾住內心的疑惑。
「姑……姑娘……」越往前走就越有一股什麼東西被燒焦了的味道,靈兒忽然開口,低下頭像要說什麼。「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她語氣轉折的幅度太大,顯然她剛才不是像要說這句話,可是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聲音顫抖卻帶著堅定。
「……有。」明月頓了頓,腳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這些天的修養沒有白費,可是走這麼崎嶇的路腳上還有有些痛。
「姑娘喜歡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她繼續問著,但是絲毫沒有抬頭,像是在躲避著明月的眼神。
「……」頓時間,腳忽然一歪,明月跌坐在地,好人壞人?她從來沒有想過,只要是她愛的人,如果他是好人那她也跟著做好事,如果他是壞人,那麼她便和他一起禍害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