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如果帶上洛明月的性命,這樣也很不錯。」鳳雅不怕死的重復了一遍,他就不信有洛明月的這張擋箭牌,韓靜影還能對他怎麼樣。
「你現在就可以滾了。」韓靜影將拳頭松開,對于眼前這個妖里妖氣的男人,他現在只是覺得看見了一只蒼蠅。
「我可不能滾,我滾了洛大美人就沒救了,她要用的藥材只有在西北之地才有,右相大人,我跟你商量一下,我帶著她去西北可好?」鳳雅笑的很欠揍,他說謊話的本事見長,竟然連眼楮都不眨,輕而易舉的就說出這這些話。
韓靜影一時間愣在當地,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直到最後奪過鳳雅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放在桌子上。
「上官雅派你來用這個威脅我?!」韓靜影的聲音像是怒吼一樣,上官雅會如此卑鄙,竟然用這樣一道本來就有答案的題目,他不能看著明月死,所以只能將她原封不動的送回上官雅的身側。
「是啊,他說了,如果能夠將洛美人送回去,他會答應我三個條件。」呲牙咧嘴的笑,鳳雅絲毫不在意將事實說出來,本來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偏偏要說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何必呢。
「我答應你三十個。」韓靜影幾乎是相爺不想的就回答道,不要說是三十個,三百個也沒有問題。
「對不起,晚了。」鳳雅遺憾的嘆息了聲,早知道他要上官雅的三個條件做什麼,人家給的是三十個啊喂,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又想做什麼?」敬酒不吃吃罰酒,韓靜影厭惡的皺了皺眉。
「洛大美人熬不住了,西北的藥材我雖然早就弄好了,可是卻放在西北了,萬一再耽擱耽擱,洛大美人恐怕還是得死。」對于失去了二十七個條件的鳳雅正嘆息著,憑什麼他非要被上官雅奴役不可啊,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這下又泡湯了。
「你!」一再的吃癟,韓靜影早就已經忍不住了,可是怒氣卻沒有地方發泄。「來人,將他打入牢中,任何人不得看視。」
雖然不能殺他,但是沒說不能關他一陣子吧,這張能說會道的嘴關上幾天看看又能如何。
「哎哎哎!右相大人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明月啊明月,你快來救救我啊!」侍衛壓著鳳雅走了下去,期間的哀嚎聲不斷,他這是有多可憐,來幫人看病還要被關入牢里。
韓靜影冷冷的站在原地,院子中的梨花早已經凋謝了,剩下的只有光禿禿的枝椏,原來……秋天已經到了。
明月醒來已經是三天後,她似乎要將所有沒有睡好的覺都補回來,恍然間一夢已經是三生過去。
「有什麼事情?」明月坐在韓靜影對面的椅子上,現在她已經不用再強顏歡笑了,美人計已經用過了,韓靜影或許早就看出來了,只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現在連假裝都不願了嗎?」韓靜影諷刺的笑,唇邊的冷冽似乎是從心底里發出來。
他早就知道這一切,但是還會義無反顧的跳下坑去,在房那一幕明月明明是做給沈嫣然看的,而且是故意挑起沈嫣然的嫉妒心理,可是他還是忍不下心,當他看到她委屈的撇嘴時,會義無反顧的怒斥身後的人。
明月不予置否,臉上沒有以往的笑意,她感覺到身上毒一日不如一日,手腕上那條藍色的線像是鬼魅一樣纏著她。
「上官雅又有什麼不同,他也是用你的命在賭!明月你知不知道!」如果他不肯放人又怎麼樣,上官雅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嗎,這只不過是一場賭,誰心狠誰就贏了,可是他卻不敢再去賭,就像是一個賭徒,上一把已經輸了,卻得了一大筆錢,這一把終于不敢再去賭了。
「我知道啊,可是我愛他。」明月無所謂的笑,愛一個人就是愛他的全部,從愛上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將身家性命全部交給了他。
這個理由終于可以讓韓靜影死心了,這句話從明月口中說出來,這以前本來是他的權利,現在卻成了另外一個男人,這讓他情何以堪。
「明月,你變了。」他到現在才看出來,小時候總是喜歡跟在他身後的女子已經變心了,她終于不愛他了。
「對,還請靜影哥哥高抬貴手。」僅僅說了這幾句話,明月就開始咳嗽起來,似乎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一直沒完沒了。
鳳雅已經說過了,她的毒雖然已經逼出來,但是因為時間久所以還要用一些藥材,西北之地很是寒冷,如果再耽誤耽誤明月的毒怕是要前功盡棄了。
「高抬貴手?」韓靜影喃喃自語,忍住想要上前輕拍她背脊的沖動,獨自笑的冰冷,連這個詞都對他用上了,他們之間還有什麼情分可言?
蕭瑟的風打在身上,帶著幾分冰冷的意味,明月終于停止了咳嗽,眼中含譏的看著韓靜影,挑釁的意味十足。
他們還是走到這一步了,明月不禁想起沈嫣然的狠決,她連自己的性命都賭上了,只為了一個韓靜影,果然愛情都是沖昏頭腦的。
「謝過靜影哥哥了。」不論怎麼樣,他始終還是答應了,明月笑了笑,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只不過是對一個陌生人的感謝。這場賭,是她和上官雅贏了。
……
離那日之後已經三天,明月不知道韓靜影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雖然說放她走,可是皇帝那一關還是要過的,畢竟她現在是個階下囚,私自放走她,韓靜影應該不會做這麼大義凜然的事情。
又回到了當時,明月站在城樓上,這一次倒是只有韓靜影一個人,洛雲天沒有來。
「你想不想回到他身邊?」如同君王一樣睥睨天下,韓靜影的手緊緊的拉著明月,臉上是看不出的情緒。
上官雅就站在城樓底下,身後已經埋伏好了千軍萬馬,一個個都等著他的口令,只要一聲令下,片刻之間就會攻入朝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