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牌這麼臭,換人換人。」
「老子今天手氣不好,你能你來?」
「別吵吵,下注了,下注了。」
•••
小巷子里一家普通平房里,傳來了吆五喝六的叫嚷聲。老六手插在褲兜里,癢癢的不行。
進,還是不進去,他有些遲疑。凡是跟賭掛鉤的地方,基本都有黑豹的人,一想起黑豹,他就怕。曾經他欠下了巨額的賭債現在還沒有還清,以前有個理發店打掩護做些不干淨的勾當還來幾個錢,現在生意不行,自己跑了三年回來,要是被抓他不被他們打死至少也得月兌層皮。
這麼一想,他的腳縮了回去。
「小麼,該你上了,放心,大膽的玩,要是贏了算你的,要輸了我成哥擔著。」平房里傳來嘉成拍著胸脯打包票的聲音。
「真的?」有個弱弱的男人驚喜地問。
「你小子玩不玩?不玩滾一邊去,你看看好幾個弟兄可都等著上桌呢。」嘉成語氣充滿了不耐煩。
「成哥,我來我來。」
接著傳來了熟悉的洗牌和模牌的嘩啦啦響,這貨,又在引誘人進賭局了。想到這,他呸了一聲,自己第一次賭,也就是這群人拉下水的。開始給你甜頭,結果等你一頭扎進去,越賭越深,直到輸的干干淨淨,他們就會威逼利誘借債接著賭。
賭字旁邊一把刀,但是陷進去的人想出來就難了。女乃女乃地,老六手在褲兜里抓撓著,終究還是心上蟲子爬忍不住敲開了門。
「成子,開門,是我。」他壓低聲音,門剛開他一躋身就鑽了進去。
「老六,你這小子這幾年跑哪里去了?啊?」嘉成猛地一拍老六肩膀,「三年不見,是不是去別的福地發財了?」
「毛,」老六順手把嘉成耳朵上的煙拿過來,點上,一邊看牌一邊吐著煙圈說︰「兄弟我混的好還能不請你搓一頓,背了去了。」
「你他媽就裝吧。」
「誰不愛裝胖子愛哭窮,」老六嘆了口氣,四下在屋子里眼光一掃,然後湊近嘉成的耳朵低聲問,「小成,你這里沒黑豹的人吧?」
嘉成眯了眯眼楮,黑豹早就發令說誰要看見老六這慫就給他揪出來,沒想到今天這老六竟然自己撞上門來了。嘿嘿,這要是告發出去,自己在黑豹面前可算是要邀功了,或許這保護費會少交也說不定。
他眼楮一斜,看老六盯著牌桌給了身後一個小子使了個眼色,然後笑著說︰「沒有,黑豹的人只有每月底收錢才記得上這破地方來,放心玩,我找個弟兄給你把風。」
「夠意思成子。」老六嘿嘿笑著把煙頭往地上一扔,一只腳踩在了凳子上吆喝了起來︰「該我上場了,讓一個位子。」
走了兩圈,老六玩的越來越帶勁,今天真他媽手順,張張好牌,他興奮地看著桌面上的錢。
「下注,下注,這點小錢你好意思玩,滾一邊,還有誰要玩大的?」
氣氛忽然不太對,沒人接話,老六抬頭就想罵人,結果嚇得全身直冒冷汗,他的旁邊正站著幾個人,各個膀大粗圓,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這幾個不是黑豹的手下嗎?靠,被嘉成這小子今天給賣了,老六不傻,立即明白過來。說什麼給他把風,原來是找人通風報信。
他惡狠狠地轉頭去看嘉成,他早已經偷偷溜得不見影子了。尼瑪,被他們抓住不死得殘,講什麼都沒用,一個字跑!
四下打量,看見唯一的窗戶還正開著,他一個跳步踏上桌子,手往門窗一勾,飛快地翻了出去。
「身手這麼利索,兄弟們,給我追!」黑豹的手下沒想到他動如月兌兔,一眨眼就竄了出去。
老六翻出窗戶,撒開腿直往小巷口口,他不敢停留,現在得去找老四落腳的地方才安全。
「哎呀•••」老六蒙著頭忽然撞上了一個東西,抬頭嚇得大叫一聲,蹲子崩潰地叫了起來︰「豹哥,豹哥,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再叫我廢了你,你不是想把警察引來吧?臭小子。」說著黑豹抬腿就朝著老六身上接連踹了幾腳。
「啊——」老六抱著頭殺豬般地叫了起來。他的用意很明顯就是想把人引來,與其被他們給抓回去還不如被警察抓,警局起碼不會讓他死。
「還叫!」看著地上抱頭像狗一樣哆哆嗦嗦的男人,黑豹一揮手,立馬不遠處一輛車急駛了過來。
不要,不要!看著幾個彪形大漢朝著自己走來,老六這下徹底癱了,雙腿直發軟,一時都不知道反抗。明明心里叫囂著趕緊跑,可是行動卻跟不上思維,慢了一拍。
轉眼幾個大漢就已經將他給團團圍住,一張張凶狠的臉孔逼近,他幾乎是爬著往後挪︰「豹,豹哥,饒命,饒命啊。」
還沒等他再說話,其中一個大漢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用力一按,一團棉布就塞入了他的口中。
「嗚嗚嗚•——」老六蹬著腿不停地掙扎,大漢把他往肩上一扛,丟進了車的後座。
車子發動,黑豹和幾個人一起跳上車,飛速地朝著城郊外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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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三更,中午二點前,晚上七點前,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