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縮了一下,揪得襯衫裹緊在身上,凹凸必現,不自在地看了一眼沈天擎,視線無意中掃過他被自己揪亂的襯衣,不規則地搭在男人精壯的腰上,耳根紅了一片,「是,天氣陰濕的時候就會長。」
「沒去醫院?」
「去過。也取過一些藥,外敷的、內服的,都不太有效果。」
「怎麼染上的?」
舒舒想起那段新婚的日子,她像僕人一樣被呼來喚去,蘇家連保姆也辭了,蘇子航和沈雲卿好多衣服不能機洗,都是她手洗的,做飯是她,洗鍋刷碗也是她,拖地也是她,哪里都是她忙碌的影子…
她以為可以感化婆婆……現在想來,那時的自己,卻像一個大傻瓜!
「懷孕那時候可能冷水泡多了。」
沈天擎再沒有出聲,眸色隱晦了幾分。
舒舒默默地吃飯,吃完後,一手端著盤子要去廚房洗,沈天擎攔住了她,「長濕疹了,就注意一些,放在那里吧。」
「多不好意思。」
「我每天叫鐘點工過來打掃衛生,她會收拾。」
男人的聲音,低醇好听,如大提琴的末弦。
舒舒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盤子,再回頭,沈天擎轉身上樓,「挺晚了,上樓睡覺吧。」
舒舒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上樓……
男人的影子,被燈光拖長,蓋住了她的,交疊成悱惻的弧度。
她不敢再看影子,徑直到客房,翻來覆去,半宿才入睡,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舒舒有些奇怪,她一向不是一個嗜睡的人,最晚到七點會自然醒過來,可是每次在他這里,總會睡過頭。
細細聞去,這房間透著一股極淡的香味,不知是什麼東西。
她翻起身,目光掃過旁邊襯衫,才意識到自己只怕無法出門,昨晚緊張,居然忘記問他要針線了,也忘記將那些紐扣撿起來…
她將就地穿上襯衫,裹緊,一手揪住前面,輕輕拉開門,發現外面門把手上掛著一件雪白的男士襯衣,別無選擇,拿進去穿上,才下樓,照舊不見沈天擎的身影,客廳等著上次送她的那個年輕人。
陳奐一眼看到舒舒身上穿著沈天擎的襯衣,眼神閃爍了一下,眼前這位舒小姐要是一不小心懷上龍種,那就是沈家少女乃女乃了——
他正出神,突然听到舒舒咳嗽了一聲,連忙將手里的早餐遞了過去,畢恭畢敬地出聲,「沈先生吩咐,等舒小姐用過早餐,再送你去柏小姐那里。」
………
剛到柏曉的酒樓,遠遠地看見一輛紅色瑪莎拉蒂停在門口,旁邊站著戴太陽鏡的摩登女郎。
舒舒一下車,許芫摘了太陽鏡,甩了一下大波浪的卷發,目光掃在寬大的男士襯衣上,笑意盈然地走過去,「我們談談。」
舒舒想要繞過她,許芫攔住她,拿出手機一邊發短信一邊出聲,「何必如此生分,舍友一場,還共用著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