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到範府的時候,範老爺子還在暴打範建,所以說這道聖旨相當于救了範建。
皇上下旨,要範建三ri內啟程,去治理玉靈郡。
範府上下開始忙碌起來,範發和兩位夫人專門從校場回京城。看到兒子被打腫的**,範二夫人心疼難受,恨不得替自己兒子受罪,要不是打她兒子的人是範老爺子,估計她會把整個京城鬧翻。
「天菊國一直不動手,看來陛下忍不住了!」,範老爺子在跟他兒子範發討論局勢,桌子上放著一張請柬。玉騎大將軍張遠望從邊疆調回京城,要為他兒子舉辦六歲生ri,宴請同僚,桌上去請柬是張將軍親自上來的。
「張將軍粗中有細,為兒子舉辦生ri,連邊疆都不守,明顯是故意不把天菊國放在眼里,估計天菊國會按耐不住,進犯我國。」
「如果天菊國再不動手,就看看建兒這邊了。他去玉靈郡,不知道天菊國的反應如何。」
「根據得到的情報,天菊國肯定會派人去。」範雲說。
範發也很同意範雲的分析,然後微不可查的輕嘆了一下。
「又在為宴會該帶大老婆還是二老婆發愁了是不是,」知子莫若父,範雲鄙視範發,你都是大將軍了,連兩個女人都搞不定。「都帶上吧,就一黃口小兒的生ri而已」,範雲給兒子出主意。
張家的宴會,豪華氣派,只是範發卻感覺不自在,深怕兩個闖禍jing夫人吵起來。男人們在喝酒,酒過三巡,聲音就大起來,說話開始不經過大腦︰「我說老範啊,都說你怕老婆,尤其是二夫人,你對她更是言听計從,現在看,果然不假」。
範發嘆氣︰「不僅僅是二夫人啊,大夫人也不簡單……」
「哈哈哈哈」,範發的話惹來一陣哄笑。
夫人們沒喝酒,表面在喝茶,實際在說廢話,嘴對女人來說,除了吃飯,更重要的是說話,因此女人一般廢話都比較多。
張將軍夫人旁邊坐著今天的小壽星,夸獎聲開始圍繞這位叫張星程的小孩︰「孩子這麼小就英氣逼人,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張夫人三十多歲才生下這唯一的兒子,听人夸獎,謙虛幾句之後,自己也加入夸獎行列︰「這孩子啊,自己吃飯,都不要人喂,現在穿衣也會自己穿了,完全不用大人管!」
範二夫人說︰「我兒子也是這樣,什麼都自己做,不僅自己穿衣吃飯,出去玩耍的時候,看見好東西還非要給他娘買回來呢,最近剛給我買了梳子和水粉。」
其他官太太驚為天人,紛紛向範二夫人請教育兒經驗,範二夫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滔滔不絕的介紹她是如何養好兒子的,眾夫人細細聆听,生怕錯過半句。只有範大夫人在旁邊,忍得非常辛苦,差點笑破肚皮,如果這些官夫人真的按範二夫人培養孩子的方式,估計出來的盡是紈褲子弟。
範二夫人顯擺完畢,開始收手︰「不過我兒子小時候也特別調皮,讓人頭痛!」
「您兒子小時候特別調皮?那貴公子現在幾歲了?」
「馬上快十七了!」範二夫人面不改se心不跳,風輕雲淡的回答,只把旁邊幾位太太氣得嘴都歪了,恨不得把範二夫人掐半死然後再踩上幾腳,大家請教了半天,都以為你兒子是天才,幾歲都會給娘買東西,原來你的兒子十七歲了,廢話,十七歲的人當然會自己穿衣吃飯不要父母cao心。
範二夫人見眾人目露凶光,開始轉移注意力︰「你們誰家有待嫁閨女,我範家二公子還未婚配,你們可以找我大姐聊聊。」說完把範夫人推出去收拾殘局,自己退居二線,深藏功與名!
範夫人也不弱,輕輕點出範二夫人的兒子就是京城大名鼎鼎的範建時,其他夫人一副恍然頓悟的表情︰難怪兒子如此紈褲,有母如此,兒子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範建趴在床上,**高高腫起,範逍端著一大碗金創藥,範遙在仔細敷藥。
「爺爺下手太狠,我都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範建憤憤不平的說。
「公子啊,你比林公子好多了,林公子**也被他爺爺打爛了,前面又被孫小姐抓腫,不能趴也不能躺,只能站著呢,公子您至少還可以趴著。」範逍安慰的話惹得範建火大︰要不是林衛出的餿主意給爺爺下chun藥,他怎麼會被爺爺打呢。
「公子,要不你用靈符吧,腫得實在太厲害了,用金創藥,三天內好不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我會靈符的事」範建剛說完,忽然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難道是朝我們這個房間走來了?」念頭剛起,門就被推開,範雲領了一大幫人進來,對著範建紅腫的**圍觀。
範雲成了京城第一大笑話︰「幾十歲的人,為老不尊,偷偷吃chun藥,在金鑾殿上對李丞相圖謀不軌,要爆李丞相的菊花」各種流言四起,讓範雲犯暈,他要重塑自我,重新構建自己威嚴形象,于是可憐的範建就成了道具︰先把範建暴打一頓,然後讓同僚進來圍觀︰「這孫子不听話,沒管好下人,結果下人在我茶水中錯放了chun藥,瞧我不好好教訓他」
被範雲叫來的這幫人,個個心中暗笑,對範建紅腫的**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高度贊美範雲教孫有方,這孫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範逍和範遙兩人看得目瞪口呆,範建卻氣得半死,老爺爺啊,您就別折騰了吧,將來你孫子如何見人啊!
三天內,範雲領了十幾波人來觀賞範建的**,範建的**被範雲當成教孫典範,也成了京城一大笑話。
三天內,範二夫人給範建準備了一車衣服,chun夏秋冬都有,足夠範建穿十年;準備了三車美食,都是範建愛吃的,範建吃上半年沒任何問題,還偷偷給了範建一萬兩黃金,美其名曰︰「零花錢」。
三天內,範發給兒子選了五百jing兵,範雲給孫子安排了八位黃元宗頂峰的高手和一位賬房先生。
加上朝廷給的人馬,整個隊伍接近一千人。
第三天,範建再也受不了,用靈符治好了紅腫的**,然後以抗聖旨為威脅,才讓範雲停止了觀摩行為。
「公子為何不讓我們一起去?」範逍範遙一齊問。
「這次去的玉靈郡,非常窮,沒什麼好玩的地方,你們兩個小屁孩去干什麼?」範建說,「在京城好好呆著,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就找我爺爺,要是你們想欺負別人,就去找林衛。」
範逍範遙相互看了一眼,忽然一齊向範建跪下。
「你們這是做什麼?」範建怫然不悅,「範逍範遙,我們三人名為主僕,實為兄弟,我從沒把你們當僕人,也從沒把你們當外人,我爺爺我老爸也都沒把你們當僕人看待。有什麼事情直接說不就行了?為什麼要下跪?」
「請公子一定帶我們去玉靈郡!」範逍範遙兩人說得異常堅決,讓範建有點奇怪︰「好了好了,快起來」。範建蹲下來,扶著這兩個人,忽然發現範逍範遙兩人眼圈通紅,眼中有淚花在閃動。
「你們到底怎麼了?」
「公子還記得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範逍說。
「記得,當然記得,那年你們才八歲呢!」範建說。
「當年我們被人販賣,要不是公子買下我們,我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不是還活著。公子曾經問我們家世,我回答說︰我們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因為天災,父母雙亡,被壞人抓住,多次販賣,最後來到京城。」範逍說,「公子還記得範逍範遙是什麼地方的人氏嗎?」
「你們是玉靈郡人氏?」範建撓撓頭,「我記起來了,你們說過你們是玉靈郡人氏。好吧,一起去玉靈郡。」範建正說著,忽然覺得有問題,他發現兩個熟悉的背影走過︰玉長老和涂長老竟然裝扮成僕人混在隊伍中,這兩人是範家頂尖高手之一,一直負責保護爺爺安全的。難道去玉靈郡,真的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否則爺爺怎麼會安排長老跟自己一起去玉靈郡?
範建出發的ri子很快到了,一千人的隊伍,從範府緩緩走向城門。範逍範遙兩人穿著鎧甲,混在五百jing兵中。範建騎著高頭大馬,洋洋得意的看著周圍的人群,很快,範建發現不對勁,街邊的人群比平常多了一倍不止,而且大多數是女人,其中少女居多,偶然也夾雜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
這些女人個個濃妝艷抹,搔首弄姿,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難道我範建魅力如此大,知道我要離開,整個京城的美女都想看看我範大少爺的絕世風采。」一想到這個,範建jing神就來了,在馬上也開始搔首弄姿,左顧右盼。但女人們的目光並沒有隨著範建移動,依然盯著遠方大道。「難道有人比我範建更帥?」範建憤憤不平,也盯著遠方。
夕陽西下,太陽如黃金圓盤,掛在城樓一角。範建看見城樓上,爺爺範雲滿臉慈愛,父親範發滿眼期待,還有娘親在城樓上守候。範建覺得鼻子發酸,這才發現他是如此的依戀這三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這三個人,努力撐起一片天,給他衣食無憂、逍遙自在的生活。而他,卻從來只知道胡鬧,讓他們為他擔心,為他牽掛。
都說女孩變成女人只需要一夜,其實男孩變成男人也只需要一瞬間。在這瞬間,範建覺得自己長大了,京城那個紈褲少年已經離他漸漸遠去,絕代高手終于開始覺醒。
範建挺起胸,他不希望讓娘親擔心,不願意在父親與爺爺的羽翼下逍遙自在。他的肩膀依然稚女敕,但筆直挺拔,開始學會承擔。
「範公子乃修煉奇才,可敢與我一戰?」冰冷的聲音,穿越長街喧囂,在範建耳邊響起。
範建忽然覺得背脊發涼,漫天殺氣鋪天蓋地而來。
遠處,落ri余暉中,一少年劍客靜靜的站立著,玉帶束腰,黑發如漆,白衣勝雪,掌中劍遙指範建。
「靈符曲家,曲如意?」有人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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