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再三的拉鋸推托之後,阿庫罕終于「勉為其難」的收下了李大軍的小小禮物,滿臉欣喜的囑咐天蘭鈴收好瓶子後,對巴彭說道︰
「去讓烏爾冬把昨天捕到的花脖鹿殺掉,再把他困的米酒拿兩壇出來,我今天要好好陪貴客喝個痛快,哈哈哈……」
現在阿庫罕已經對李大軍沒有絲毫的懷疑,能眼都不眨的就將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送出了手,那都是視金錢如糞土的磊落漢子才能干出來的事啊!
但阿庫罕怎麼打量李大軍都不象傳說中的那種人,甚至有點懷疑李大軍就是個傻小子,要不然有什麼理由讓他這麼做呢!
腦中靈光一閃,難道他是在打天蘭鈴的主意?阿庫罕一下就想到了根上,看到蹲在灶炕邊對著火光正美滋滋的看著瓶子的天蘭鈴,阿庫罕臉se不由的沉了下來。
很快用木盆和黑se的大陶碗盛滿了鹿的胸口肉、脊骨肉、肥腸等飯食就熱氣騰騰的擺了上來,幾碗腌野蒜、韭菜花和一碗黑紅se的大醬也在最後端正了桌,李大軍看著這一桌量大份足的吃食饞的口水直流,這才是少數民族該有的氣派呀!
巴彭打開了黑陶酒壇,把酒倒入了用鹿角制成的酒杯,敬過家神,酒過三巡之後,李大軍拉開了話頭。
「你是說你要在我們這里落戶?」阿庫罕重復了一遍李大軍的話
看到阿庫罕面露難se,李大軍說道︰
「阿庫罕大叔這個很不好辦嗎?是不是需要向那…那個官府…申請……暫…暫住證呢?」
阿庫罕吱溜一聲喝干了鹿角杯中的酒後說道︰
「官府?現在哪里還有什麼鳥官府,自打金國亡國,女真人退出了中原以後,大宋南北兩朝現在鬧騰的正歷害,也沒空閑接管這里,咱這上京府胡里改路的五部三十六哈拉,就全都自己照管自己嘍。」
「是哩!是哩!」巴彭也附和道︰「現在不用每年都要向上邊交貂皮,也不用再被征到ど軍給金國去效死了,除了要防備那些無恥的強盜女真人外,現在ri子好的真沒話說呢!」
「那…既然沒有…官府的約束,難道…是你們…這里有什麼忌諱嗎?」李大軍哪有心思和他們扯這些閑片兒,大口嚼著腌野蒜含糊不清的問道
阿庫罕抬眼瞅了瞅給小狼崽喂食的天蘭鈴說道︰
「這個……你可能也知道了,我們毛哄里全是自己的血親,外來人想要落戶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娶了我們的女子,入贅到我們毛哄就行了」
李大軍一邊迷糊的听著,一邊用骨頭做的筷子挑了一塊肥腸
「雖然以前有不許同其他族人通婚的規矩,但是自打金國建國以來,不斷的把宋人遷過來,再把這里的人遷到中原,所以這個傳統早就打破了,部族中就有不少你們宋人的漢子和女子」
阿庫罕又喝了一口酒後將杯子重重的頓在了桌子上接著說道
「但你……你們不行啊……雖然你救了天蘭鈴,還拿出那麼貴重的禮物,但她已經有了婚約了啊,這事有點難辦啊……」
听到這,李大軍「噗」的一聲將剛喝進嘴里的酒,噴了坐在桌對面正支稜著耳朵認真听八卦的巴彭滿頭滿臉。
李大軍心說,我只不過想在你這暫住幾天,等chun暖花開,河開了,路也好走了,就打馬到宋朝那花花世界瀟灑去了。
這老頭竟然扯到天蘭鈴的婚事上去了,我說他怎麼說話曲里拐彎的,臉se也不太好呢,原來是以為我在打他閨女兒主意呢,不過听那話茬好象也不是沒商量啊,只是有點難辦,不是不能辦哪。這老財迷肯定是讓酒瓶子晃花了眼,這是打算賣閨女兒呢。
于是李大軍打算盤盤底,看看能不能通過正常途徑把天蘭鈴的婚約解除了,救她出火坑,原本李大軍是想把天蘭鈴那個傻丫頭拐走和他一起去大宋的。
打算好後李大軍神se一變,期期艾艾的看了一眼天蘭鈴說道︰「那個……大叔啊,我是真想落戶到咱這屯子,我的真心那是ri月可鑒哪,我對燈…嗯…對火發誓我要說一句瞎話天打五雷轟,叔哇,您老就想想辦法唄……」
李大軍 吧著眼楮忽悠著老財迷。
「額……這個,不如這樣吧……毛哄里的華ri娜和依瑪,哦…對了…還有冬ri婭都是頂好的姑娘,雖然冬ri婭只有九歲,但只要先訂下親事你就可以入贅進來了,明天你從她們中間選出一個吧。」
「我草……這禽獸,連這麼小孩子都不放過」李大軍感覺自己都夠無恥的了,沒想到還有比自己更不要臉的。」
看到李大軍頭搖得象個撥浪鼓一樣,阿庫罕愁眉苦臉的說︰
「這事是真不好辦啊,畢竟我是我們毛哄的毛哄達,如果悔了婚,在整個哈拉里我還有什麼臉面哪,而且……而且悔婚還要賠羊和長毛鹿,那可要好大一群哪……」
「哈……這老財迷終于說出實話了,原來是舍不得賠聘禮啊」
李大軍想把褲檔中的打火機掏出來,再加把火,但思想斗爭了好久最終還是沒舍得拿出來。既然已經知道了阿庫罕的意思了,現在也不用著急,別把他逼的太緊了!
于是李大軍說道︰「叔啊,這事咱先不提了,你看我現在無親無故的,沒地可去,能讓我先在你這住一陣子嗎?」
阿庫罕思考了一下說︰「我們這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外來的人不會背著自己的房子,你出去同樣不能背走你的家。如果不招待外來的客人,你出門也沒人照顧你。
雖然不能在我這落戶但暫時住在這里還是可以的,今後就住在我家吧!」
李大軍是真心不想和一個大男人擠在一鋪炕上。
說道「叔啊,住在你家太打擾你了,我可能要在你這討擾幾個月呢,你最好給我找個破棚子,能棲身就行……」
巴彭看到阿庫罕在想辦法于是開口道︰「毛哄達,靠河邊的吳老七的屋子現在不是空著嗎,你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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