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之簾並不是一個那麼勇敢的人,他的勇氣,他的從容以及他的信心,全部都是建立在自己能比敵人強大的前提下,而一旦當他意識到眼前的敵人很強大,自己有可能會死,那麼他內心的怯懦和恐懼就會將他吞噬。
類似這種性格的人,不管哪個世界都有很多,只不過幕後之簾表現得更加明顯。
當然,怯懦歸怯懦,作為一個稱號持有者,幕後之簾的實力還是有的,而對于活下去的執念他也要遠在湯成之上,所以當看著湯成一步步向自己逼來的時候,幕後之簾還是爆發了,驅使著信念之力向湯成發起攻擊。
身為居于幕後之人,鮮少與敵人正面交鋒的挑戰者,幕後之簾持有的武器顯然不可能是近戰類,他從背包里取出的武器是一柄飛劍。雖然只是最普通的飛劍,除了飛行攻敵之外沒有任何特殊能力,而且在範圍上也有不小的限制,但飛劍配信念之力,倒也有不小的相性。
原本幕後之簾是想著將湯成引至王都前,利用憲兵團的圍攻牽制住湯成,當湯成因此而無瑕他顧時,自己再適時的用飛劍取其首級,對此,他有絕對的信心可以除掉這個心月復大患,同時,剩余的四名挑戰者也不可能察覺出他的存在。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湯成早已看破了他的存在,並先一步發起攻擊,然後一路殺到此間,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在這不利的局面下正面相拼了。
刺穿他的心髒!
一定能辦到!
信念之力的加持讓飛劍閃電般疾射而出,湯成仿佛沒有看到一樣,任由飛劍射來,躲也不躲,然後鋒利的劍刃直接插進了他的左胸,穿胸而過。
成功了!
幕後之簾頓時心下大喜,沒有想到勝利來得竟是如此容易,他相信即便是湯成,在被刺穿心髒後也不可能活下去,但是……還沒等他高興完,一道仿佛玻璃被打碎的聲音在他腦響起,緊接著,胸口傳來劇烈的痛楚。
下意識低頭看去,只見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正插在他的左胸,心髒已是被刺穿。
「抱歉啊,雖然戰斗的話我喜歡一點一點的去摧殘敵人的意志與精神,讓其漸漸崩潰,但殺戮的話我卻一向喜歡一招決生死。」
湯成的聲音傳入幕後之簾的耳,他卻是沒有听清,目光死死的盯著插在湯成胸口沒至劍柄的飛劍,似乎無法相信這急轉直下的劇情,「為什麼……你的心髒明明已經被刺穿了?」
「哦,你說這個嗎?」湯成伸出左手在那飛劍上輕輕敲了一下,漫不經心似的說道,「我只是稍微改變了一下心髒的位置,把它移到右邊罷了,看來這真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呢。」
人體三大致命部位腦袋、脖和心髒,用射擊類武器,針對脖的命率是最低的,哪怕幕後之簾能夠給自己的攻擊加上必屬性,也不會去選擇攻擊脖,然後腦袋雖然是最致命的部位,但有著先前湯成擋下彈的一幕,但會讓幕後之簾本能的回避這個部位,那最後他能選擇攻擊的只有心髒了。
畢竟信念之力和其他的能力不同,它講究的是一擊奏效,一擊必殺,如果第一擊沒有起到理想的效果,在信心被打擊之後,信念之力基本算是被廢了。
湯成喜歡秒殺敵人是出于興趣,而幕後之簾卻是必須秒殺湯成。
但幕後之簾的意圖卻是完全在湯成的預料之,不過他並沒有選擇用鐵塊來擋,因為信念之力這種近乎于BG般的能力雖然限制極大,但威力也是極大,他的鐵塊可以擋下彈,卻並不認為能夠擋下被信念之力加持的飛劍,于是提前改變了心髒的位置,雖被刺穿卻並無大礙。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幕後之簾才終于意識到眼前這男人的可怕……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很隨意的一個舉動,實際上卻是有著明確的目的,表面上有著明確目的的舉動,實際上卻隱藏著更深的含義,原本以為拿槍對著自己的腦袋開槍,只是對他的震攝,但同時卻又對下一步的攻擊埋下伏筆,這樣的一個人簡直……自己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對手?自己為什麼要與這樣的人為敵?
「你……你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種等級的副本世界里……」幕後之簾嘴角滲血,虛弱的說道。
「這可不關我的事哦。」湯成微微聳肩,看著奄奄一息的幕後之簾,「話說,其實我和你聊得也挺開心的,好久都沒有踫到過像你這麼配合的對手了,那麼在臨死之前,你還有別的遺言呢?」
「最後的遺言嗎……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全宇宙最帥最無敵的男人。」
湯成瀟灑的回答道,話音落下,寒霜之刃已是從對方的胸口拔出,閃電般向上劃去,頓時哧的一聲,切口凝著一層冰霜的頭顱沖天飛起。
「你……你的傷……不要緊嗎?」待幕後之簾的無頭尸體倒下之後,赫里斯塔飛快的跑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通紅的雙眼仿佛快要哭出來的樣。
湯成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剛才我大殺特殺的時候都沒把你嚇哭,怎麼現在這種小場面,你反倒嚇得要哭出來了?」
「我只是擔心你……」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區區的皮肉傷而已。」湯成的語氣更加奇怪,「難道你沒看到我剛才是如何的霸氣四射嗎?你要擔心也應該擔心接下來怎麼解決鎧之巨人,盡關注一下沒必要的細節,所以說女人吶……唉。」
湯成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伸手拔出了胸口的飛劍,而出乎赫里斯塔預料的,明明是那麼嚴重的傷勢,在飛劍被拔出的時候,竟然是沒有絲毫鮮血濺射出來。而當湯成把外衣月兌下來的時候,她更是看到,那傷口兩邊的肌肉已經緊緊的密閉在一起,只余一條毫不顯眼的暗紅色痕跡。
接著,湯成掏出兩張簡易繃帶,前面貼一張,後面貼一張,搞定。
這足以讓很多人致命的傷勢,在湯成這里竟然只是皮肉傷,而且還用如此簡單的處理方式,看得赫里斯塔又是目瞪口呆,又是擔心不已。
當然,她的擔心是有點多余的,早在被攻擊前,湯成移動的並不僅僅是心髒,而是將心髒附近的體內器官的位置全部挪動到兩側,徹底避開了飛劍的襲擊,所以這對他而言的確只是皮肉傷。至于止血,更是只要調整一下細胞就可以做到。
完事後湯成便又穿上了衣服,瀟灑的轉身,同時一拍赫里斯塔的肩膀,「那麼接下來就得去消滅鎧之巨人了,不過這一次你可沒得打醬油的機會了……對了,這把玩意就給你用吧。」
說著,湯成便把幕後之簾的飛劍遞給了赫里斯塔。
這飛劍顯然是和幕後之簾存在著某種特殊關系的,在幕後之簾死後,它便已經失去了飛行的力量,至少湯成找不到可以驅動它的方法,如此,它便只能淪落為一把普通的長劍。而這類武器他是用不上的,索性送給赫里斯塔,畢竟即便飛不起來,就劍的質量而言,它也要比這個世界的超合金刀刃強多了,對于接下來的戰斗多少會有些幫助的。
拿著這柄造型精美的長劍,跟在湯成的身後,赫里斯塔的心多少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