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沒說什麼,走到旁邊牆角蹲了下去。沒過一會兒,從大堂里飄出的菜香味,讓他肚子餓地咕咕叫。
旁邊有小攤在賣肉包,葉青正想去買十個大肉包過來嘗鮮,就遇到了位愛心泛濫的大好人。
一位嗓音空靈動听到,光听她說話,就能讓**流一地哈喇子的少女,徐徐走到面前,拿著還冒著熱氣的肉包道︰「小乞丐,我這里有幾個銅板,你拿去買肉包吧。」
「小爺我是讀書人,不受嗟來之食。」葉青咕噥著抬頭,然後,愣住了。
一位如畫中走出的少女,站在他面前。
這名年紀與葉青相仿的少女,穿白長群,腰間束著玉帶。面如白玉,一雙黑到讓人感覺朦朧的清澈眼楮看著葉青,兩頰紅潤櫻唇yu滴,及腰的秀發用一根金se絲帶捆住。
這是葉青在這個世界,看到最漂的一位少女。只是少女身旁,還站著一位身穿錦緞,臉蛋比葉青**還白的小白臉。
小白臉有點胖,笑眯眯一副人畜無害,哪怕從男人角度來看,他也很招惹女孩子喜歡。
葉青越看越氣,干脆扭頭不看。
葉青不看他們,可小白臉和小仙女,似乎對葉青很感興趣,一直盯著葉青看。
小白臉眉頭鎖著,應該是思考什麼事情。
麗品凝仙的少女則饒有興趣地看著葉青胸口,似乎發現了藏在衣服里面的秘密。
「那個小乞丐,陳爺要見你,跟我來。」店小二冷不丁吼了一嗓子,把葉青嚇一跳。
不理會兩個擺造型的小白臉和小仙女,葉青隨著店小二穿繞過酒樓,從後面走進一棟雅致的小院當中。
葉青走後,少女對身旁的同伴道︰「你才入玄六重生機境,就能發現他懷中的秘密?」
「姐∼啥秘密?」有些小胖的小白臉疑惑道︰「我只是看他有些像我上私塾時候的同窗葉大哥。」
「對了姐,不受嗟來之食是啥意思?」
「嗯……」少女秀氣地咬了咬食指︰「大概是很有志氣,不接受別人幫助意思吧。」
「好有文化,難不成真是葉大哥?」
「可能∼我剛剛感應到他懷中有金氣,多半要找陳子甲月兌手什麼寶貝。」白衣少女一甩衣袖,把一名自我感覺良好,想過來親近佳人的豬哥撢飛幾米遠︰「走了弟弟,我們去入雲山上的巨靈宗,說不定那里有定元丹。」
……………………
葉青剛邁進小院,就听見屋子里不停傳來「難解∼難解∼」,隨後雕花木門被人推開,一名看起來很是儒雅的中年人站在門口自言自語。
葉青進門瞬間,魂差點被嚇出來。
在客廳正zhongyang,竟擺著一只堪比貴妃入浴用的大澡盆子。里面躺了只牛犢大,渾身幽蘭透明的龍蝦,龍蝦兩只鰲鉗幾乎與它體形一樣長。
我地乖乖,這要被鉗上一鉗子,金剛來了也得跪吧?
「沒事,快進來坐,這只藍螯蝦受了重傷,已經沒力氣傷人。」陳子甲老板很是熱情地招呼,混不在意葉青滿身的污漬,
「謝……謝…陳老板,我都坐了大半天了,還是站站吧。」葉青實在不好意思弄髒那張深紅se鹿角椅子,看小二很自覺的退了下去,並帶上房門。葉青緊張的深吸幾口氣,用滿是淤青的胳膊,解開上衣扣結。
「金鮸甲?」陳子甲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開始以為眼前這名渾身帶傷的小青年,頂多掏出幾顆櫻桃大珍珠,沒想到竟然是整張成年赤金鮸鱗皮。
「昨天在海上撿到的這個家伙,也不知是什麼海獸將它肚里魚膠全吃光了,只整下幾十斤魚肉,和這張鱗皮。」葉青邊說邊解開用來纏裹金鮸甲的布帶,露出肋骨清晰可見,卻不見任何淤青的胸膛。
陳子甲急忙接過金鮸甲在桌子上鋪開,用手撫模少女肌膚樣陶醉般輕撫金鮸甲。
「嗯……」過了半刻,陳子甲緩緩道︰「昨天有暴雨,可能是赤金鮸發情唱歌,引來了天敵。可惜了∼可惜了,如果魚膠也在,它身價能翻三翻。」
「那……這張金鮸甲能值多少錢?」
「傷口位于月復下,看來獵殺它的天敵,是只很強大的家伙,只對它身體最jing華魚膠部位感興趣。」
「還算走運,傷口位于月復下,不影響制作內甲。」陳子甲拿過一根標尺︰「我來測量下這張金鮸甲能做多尺寸的內甲,再決定價格。你先喝點茶水,別跟我客氣。」
跑了一下午,又被幾個差役狂毆一頓,葉青早已又渴又餓。這會兒真不顧的客氣,左手端起描金茶壺,右手拿杯,咕嚕咕嚕將一壺茶水飲的干干淨淨。
咂咂嘴,有點像陳年普洱。
陳子甲臉上微微閃過一抹肉痛神se,苦笑了笑,繼續測量。
葉青無所事事,干脆跑到那只牛犢大旁邊,欣賞起這只狼亢蠢物。
如陳子甲所說,這只藍螯蝦確實命不久矣,因為在它的腰部,有個拳頭大的貫穿傷。裝滿海水的特大號澡盆子里,已經被它傷口流出的液體,染se成淡藍se。
如果不是它的觸須,還偶爾抖動一下證明自己活著,葉青已經準備勸說陳子甲老板,趕緊把這只牛犢大藍螯蝦上鍋蒸了。
龍蝦是高蛋白生物,只要一死,它的肉質就會被細菌立刻分解。再快的烹飪速度,也挽救不了蝦肉變質**。
「藍螯蝦長在深海,想要捕獲它,只有八帆寶船才能做到。」陳子甲邊忙邊說︰「藍螯蝦的甲殼和肉,並無多大價值。可在它的月復內,有一顆出體即破的藍se寶珠,寶珠內裝著它的生命jing華。和赤金鮸魚膠一樣,都屬千金難買的大補之物。」
听陳子甲一說,葉青把目光轉移到藍螯蝦月復殼時,果然能影影綽綽望見一顆湯盆大藍se珠子,里面似乎有液體在流動。
陳子甲話音剛落,這只藍螯蝦觸眼猛地豎起。兩只挖掘機樣的鰲鉗高高舉起,一張一合,嚇的葉青慌忙後退。
「不好!」陳子甲突然大喝。
一陣風迷糊了眼,兩道白光閃過,葉青甚至連他兵器藏在哪都沒察覺,就見藍螯蝦兩只巨鉗轟然落地。
葉青嘴巴長到極限,這……這就修煉之人?
如果我要有這樣能耐,下午那幾個差役還不被自己打的糞都出來?
「糟糕糟糕,已經回光返照,讓我上哪里去找靈虛境的高人,來封住寶珠里的生命jing華?」砍斷掉兩只亂舞的鰲鉗後,陳子甲如同熱鍋上螞蟻,繞著藍螯蝦渡來渡去。
藍螯蝦失去了兩只鰲鉗,用剩下的十幾對月復鉗抓來抓去,做垂死掙扎。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拼了。」陳子甲迅速從側廳捧出一只大瓷瓶,和幾只皮囊。接著一抽腰間花紋古樸,似金似革的腰帶朝水里一攪。藍螯蝦半邊身子的甲殼,就被整齊卸下,露出月復部內,清晰可見的紫藍se寶珠。
葉青強忍磕頭拜師沖動,退步到一旁,懷揣著學習與崇拜之心,準備看陳子甲施展何種仙法,來挽救這顆即將失去作用的寶珠。
然後……
葉青驚呆了,陳子甲卸掉甲殼後,竟然抓起一只皮囊對嘴吹了起來。
那……那好像是豬的膀胱,葉青以前還玩過豬膀胱做的蹴鞠……
砰!
第一個豬膀胱直接被他吹爆掉,連吸氣動作都沒有,陳子甲又抓住另外一個對嘴吹起來。
第二個豬膀胱沒爆,不過被陳子甲自己捏爆了。
「干∼我真是豬腦子。」陳子甲又慌忙跑到外面拎了捅水,含一口水,對著豬膀胱里渡一口。
葉青差點看到吐,實在太惡心。
陳子甲含一口水渡一口,直到豬膀胱里的水漲到菜碟那麼大。就在葉青疑惑不解時,他竟拿手中豬膀胱,跟藍螯蝦月復中寶珠比對起來。
「好像有點大。」
說完陳子甲放掉豬膀胱里的一些水,再對比一下,又覺得有些小。
連試了六次,陳子甲滿頭是汗,嘴里不停嘟囔︰「不能死,不能死,再堅持片刻。」
搞半天,葉青終于搞明白他在做什麼,他是在通過這種愚蠢的對比方式,看能不能得出寶珠里的生命jing華重量。
問題是藍螯月復內寶珠極為圓潤,而豬膀胱更像一個水滴形。無論陳子甲怎麼比劃,兩者之間根本不可能相等。
一股葉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葉青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陳子甲。
眼看著藍鰲蝦掙扎動靜越來越小,陳子甲徹底急了,不知從哪模出柄銅秤,開始稱量手中的豬膀胱。
「七斤六兩。」得出重量,陳子甲又打開瓷瓶,結果被人出聲打斷。
葉青放下手中標尺︰「其實……你不用這麼做。」
「你以為我想吹豬膀胱?」陳子甲沒搞懂葉青意思,滿頭大汗急促道︰「寶珠里面是生命jing華,藍螯蝦一死,生命jing華就會迅速喪失功效。」
「想要保存住生命jing華,就要用同等重量的妖獸真血融合。妖獸真血有靈xing,與寶珠內生命jing華混合一起,便能吸收掉生命jing華,變成煉制丹藥的絕佳材料。」
「我這瓶里所盛是極為難得的天青牛蟒真血,只要用相同分量真血,在一吸之內與寶珠完成融合,便可得最上品丹藥材料。」
「一吸之內融合,可煉入玄境修煉者夢寐以求的定元丹。」
「二吸之內完成融合,可煉補氣丹。過三吸,只能拿去瓊花巷當大力丸賣。短短兩吸時間,根本容不得我去一點點倒入真血,觀察融合情況。」
「看天意,真血重量放錯,只會毀掉兩份珍貴的材料。」
陳子甲托舉著瓷瓶,不確定道︰「七斤六兩,應該不會差。」
葉青差點笑噴了,這叫應該不差?
剛剛老子拿標尺量寶珠,根據三分之四乘圓周率再乘寶珠半徑的三次,得寶珠內容積。
再換算成1立方米水的標準重量,得寶珠內液體重八斤四兩。
豬腦子麼?
「差上天了,你的真血七斤六兩,足足與寶珠差了八兩,連大力丸都練不出。
陳子甲一愣,心說你小子又沒吹豬膀胱,怎麼知道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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