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奇異、詭橘;生存、樂趣、真諦。
一眼望去,只有山青,沒有水秀,萬物奇異間,也自有一番風味。
北絕山上,此時一老一少兩人,正沐浴于東邊之驕陽,天地之晨氣,向遠處的山頂趕去,這二人正是永樂與其師未心。
昨ri,永樂身中劇毒而暈厥,今ri起來只覺神清氣爽,全身舒坦,隨後又服下未心為他準備的毒果,雖面部發黑,身有浮腫,但並無大礙。
如今他單手力量不僅有千斤之力,身體亦變得強悍,就連昨ri因飛行消耗一空的內力也恢復如初,且更加圓融飽滿。
永樂與未心一起飛行于樹間枝葉,餓了吃烤肉,渴了吃萬果,喝鮮血,煞是瀟灑。
如此一天,永樂依然如在夢中。
三ri之後,未心帶著他變了方向,向東邊行了一些,永樂終是看見了一條清澈的垂柳小溪,喝了幾口甘甜山間流水,才找回人的感覺,否則他都懷疑自己是野人了。
此時,站在山上,三絕鎮,已是模模糊糊,小不點大小,若是在山顛,恐怕是看不出三絕鎮的樣子。
兩人如此三天三夜,並不停息,並未感到絲毫不適。
永樂對此驚訝不已,估計是無災生力決之功。
未心並未有休息的打算,繼續追星趕ri,向山頂行去,如此又過去了六天,方至山顛之下。
在他的腳下,正是積雪,只是現在他早已不再懼怕寒冷。
北絕山巔猶如壁立千刃,天劍破空般矗立在頭頂,連雲朵也已矮了他半截。
如此筆直的陡峭山峰,常人是難以攀爬,未心如履平地,向上行去,永樂也跟著學習,只覺身體難以支撐平衡,隨後又用出內力,勉強向上行去。
只是爬了一小時之後,他就感覺內力不支,無奈之下,他就只有如壁虎般,向上攀爬,而未心早已不見了身影。
永樂耐著xing子向上爬,體力耗盡了,就用內力,實在沒辦法就休息一會兒。
從早上太陽初升現瑰麗之光,到晚上月朏星墜,無論體力與內力,皆都耗盡,他才感覺到寒冷。
永樂緊抓石壁,好在身體的堅韌,已越鐵石,怡然不懼。
只是他未修得心法,內力恢復太慢,又無所食,體力也難以為繼。
雖然此時山顛只需一個小時便可爬上去,他也有心無力,面對如此窘境,他只得靜靜等待內力恢復,默默修煉無災生力決。
他感覺有些疲憊,便靜下心來,閉上眼楮,慢慢,竟然睡著了。
未心遠遠看到這一幕,有些無言,感到永樂,就是一個奇葩!
永樂醒來,已是早上,他從未睡得如此香甜。
體力恢復了大半,內力也是如此,他便不在休息,雙腳在石壁上一登,便沖天而起,馬上要至山頂時,雙腳再互相一蹬,就上了頂端。
腳下站穩,便看見山顛並非筆直陡峭,而是一個平台,平台上是積雪,未心正盤膝坐在一邊。
永樂跑過去,「師父,你也不來接弟子一下,你走了十天,害得我走了十一天。」
未心一笑,「你哪用得著我接,如此懸崖峭壁,你都能熟睡如豬,當真不愧是我的弟子。」
永樂尷尬,不在這上面糾結,「師父,你就常年住在這上面嗎?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未心學著永樂癟癟嘴,「你擔心沒地住,就明說,再說,你真當為師是神仙不成,連個窩都沒有!」
永樂再次吃癟,卻驚訝道︰「在哪?」
未心並不作答,「過來,為師教你心法。」
永樂聞言大喜,連忙上前。
「此心法名為無天殘心決,一半是我自創,一半是參照魔道聖典殘心真經所創。」
永樂立刻剎住腳步,「難道是魔道傳聞,沒有大量天才地寶,練此功法,難以登臨絕世且有可能自爆身亡的殘心真經。」
「沒錯,這殘心真經,作為魔道聖典,修煉速度,可比天地賦心決,但卻是自損身心,需要奇物補助。相對而言,這天地賦心決勝了不止一籌,作為正道第一聖典綽綽有余。如今經過為師改編加自創的這無天殘心真經,比起殘心真經,那自是更加霸道殘忍,修煉者恐剛剛修煉,就已自絕而亡了。修煉速度,比起殘心真經更是快十倍有余,這等功法,豈是常人可以承受。」
「難道與這無災生力決有關,師父才能修煉這等殘忍的功法!」永樂震驚過後,冷靜下來,難怪未心說,心法就能打通他全身經脈。
未心全身散發出令永樂有些難以呼吸的氣息,「不錯,當年為師雖是天縱之才,但仇家實力勢力皆非我可對付,我一怒之下,修煉魔道的殘心決,未過幾年便成為頂尖高手,在最後以為不能寸進之時,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莫名的無災生力決,使我更進一步,不知是上古哪個大能之輩所創,著實非同一般。」
永樂雖不知未心有多大的仇恨,以至其不顧自身安危而修煉如此殘忍霸道的魔道心法,但看著未心有些起伏的氣息與仇恨的目光,深知必是血海深仇,令人難以割舍與忘懷。
未心畢竟是一百多歲的人了,感嘆一聲,「好了,你來修煉吧,你的經脈自然會被打通,以你的資質與氣魄,將來必然會超越為師!」
永樂雖然心中忐忑,但既然師父如此說了,那就修煉吧,相信效果不錯。
未心將心法說給永樂听,永樂依照心法修煉,體內內力按照心法路線運行起來。
未修煉多久,永樂立刻全身痙攣起來,他硬撐住,按照心法運行,全身蜷縮在一起。
體內內力沸騰起來,雖並未增加多少,但是卻更加jing純。
這些內力隨著心法強行在永樂經脈中運行,一路過關斬將,所有經脈堵塞處,全部打通。
永樂的額頭冷汗直流,石上的雪花都被印濕了一片。
永樂按照路線運行了幾圈,便痛暈了過去,人事不知。
未心點點頭,彷若對永樂的毅力表示贊同,他提著永樂,從山頂跳下,地上的雪花連動也未動。
山腳下雲霧環繞,隨風翻滾,似有神龍在其中倒騰,似夢似幻,當真如人間仙境,神仙人物居住之地。
永樂醒來,已然在一個石洞中,身上暖洋洋的,向下一看,原來身下是一層厚厚的獸皮,毛茸茸的,甚是舒服。
未心就盤坐在旁邊,並未睜眼,永樂又打坐修煉無天殘心決,雖然依然疼痛無比,但並未再次昏厥。
永樂忍著疼痛,一直修煉,直到並未感到疼痛為止,方才罷休。
他再次睜開眼楮時,也不知過了多久,未心依然在旁邊打坐,只是身邊多了一些烤肉和水果,水果千奇百怪,也不知是否能吃。
永樂看見食物,頓時感覺饑餓不已,也不給未心打招呼,就似餓狼般沖向了食物,狼吞虎咽起來。
吃飽之後對未心道︰「師父,我打坐多久了。」
「五天,現在正好是晚上。如今你剛好適應心法,內力也已完全能運用自如,達到了江湖上一流高手的標準,雖然有我幫助,成為頂尖強者也是不難,但如今你才九歲,還是自己慢慢修煉心法吧。」
永樂听了師父所言,知道有如此成就,除了自己的天賦,還與自己這個絕世師父有關。
「是,師父。只是不知這石洞是哪?」
「以後就住這兒,寬敞暖和。這正是山顛下百米處,我開鑿的石屋。」
永樂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發現前邊有一塊大石堵住,後邊也有一塊,感到驚奇。
便走向前去,打開一看,只覺寒風撲面而來,眼里白雲就在身下飄浮,月亮仿佛觸手可及,星空亦仿佛飄蕩周身八方,自己已成神仙人物,行走星空。
前邊淨是起伏的山脈,或是直沖雲霄的山峰,亦有比北絕峰高的,遠遠可看見幾座,當真是奇觀。
如此壯闊蕩胸之景,難免豪情萬丈,亦難免心生渺小如蟻之心,只是永樂想著自己種種奇跡遭遇,雖如夢,卻非夢,便心有成竹,心中油然而生︰「這無盡的星空,雖浩瀚,但並非不可惹,不可倒之!」
他關了巨石門,又打開後面的巨石,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還有嗆人的煙氣。
這又是另外一座石室,兩米多高,上下左右三四米寬,與他休息的那間無異。
只是石壁上有許多黑灰,石屋中還有柴火燃燒,正是未心燒烤之地,兩房相通,卻又可互不影響,平時燒烤嗆人的煙氣,也因石門而無法傳遞到另外一個屋中,這設計,看似一般,卻也巧妙。
只見在石屋的另一端,也有一個巨石遮擋的石門,永樂已然明了,那石門必然是通往外面,兩房皆有進出的石門,如此可方便進出,亦是無慮。
「師父,你真不愧是世外高人,這居住之地,不僅高,而且結實,還原始!徒弟我當真佩服得五體投地!」
未心哈哈一笑,「臭小子,你倒是敢譏笑起為師來。為師如此設計,如此住所,既有世外高人之氣,又不缺人間煙火,舉世獨有,何其灑灑然!你當努力練這無天殘心功法,還有那難以寸進的無災生力決,明ri天亮,我便教你劍法,同時與你探討一下意力的見解。」
「師父,劍法你就先不用教了,我還有好多劍法以前不能修煉,現在可以修煉了。」
未心哼了一聲,「別以為有點天賦,就天下無敵。就你所練那劍法,要麼是垃圾,要麼就是練錯了方向。我夸別人的劍法好,一般是站在一個普通強者的角度,而非我自己的高度。」
說罷,又道︰「天下劍法,本是從無到有,我等練劍,卻是從有到無,練他人之劍法,成就自己之劍法,隨手便是驚世劍法。其實又不然,這無看似無招,卻是有招,是符合他境界的招罷了,招招達此境界,便是無招了。」
未心眼楮盯著永樂,問道︰「若是還要進步,又當如何?」
「應當是從無到有,創造劍法,如此便可一直前進,而劍術無窮已。」
「不錯,但其本質,還在于人之境界,境界高,劍術自強。而境界的本質在于悟,而悟的本質在于平時練劍,生活自然,你可明白?」
永樂低下頭,神情嚴肅,「弟子受教。」
「嗯,你繼續修煉吧。」
「師父,弟子內力不急,已然于丹田飽滿,達頂尖時機又不到,我此時便上山頂練劍吧。」
「你且去吧。」
永樂推開石門,飛上山頂。
「還舍不得你那些破劍法。」未心癟癟嘴獨自說道。
山頂上,永樂並未立刻練劍,而是望向南方,盡管看不到三絕鎮的身影,盡管才離開了幾天,但他有些想念他的師父師弟,想念大器輕,想念天香樓,想念以前的種種。
這思念如松柏的青,大海的碧,天空的藍,山間的細浪,大山的厚重,雪花的晶瑩,是那樣銘骨于心,不消散,難忘懷。
他看著觸手可及的天之印痕,卻又抓空的手,他舉起手中長劍練了起來。
在這夜空下,寒風中,皎月邊,繁星里,記憶聲中,忘卻時間,忘卻身外一切,獨自練劍,影綽綽如幻非幻,似慢卻快,舉世孤鴻影,訴說離人情。劍影肆掠,雪花鳳舞,未至多久,滿地的雪花已消失無蹤,彷若被劍氣所感,傳遞那練劍之人的情思,飛去傳給遠方的親人。
天明時,忘我練劍的永樂才停下來,修煉內功心法,自從他修煉無天殘心決,他的臉se就有些發白,病態的白。同樣,自從他修煉無災生力決以來,他連吃飯喝水睡覺,都減少了許多,就算是他不睡覺,也感覺沒什麼影響。
他在心中暗自嘲笑,「我也算是半個神仙了!」
「師父,今天你準備教我什麼絕世劍法,也讓弟子大開眼界,飽飽眼福。」
「你別惡心為師了,我的劍法,你能懂多少,不感到枯燥就行,還飽眼福。如今我就使一些比較花梢的劍法,就來使你師父玉金風的三式劍法,看看是你師父這個的創始人練的好,還是為師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