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伯彥這邊,大理寺的官員胡右臨一看不好,趕緊出來︰「嚴文兄弟,借一步說話。」然後蠻,就拉住房嚴文的手︰「大家都是做牢房生意的,你們御史往牢里送人,我們大理寺從中上下其手,總有點香火之情撒。老大們要打架,我們也不用那麼賣力吧?出個場讓大佬記住你出了力就行了喂。」
房嚴文就朝旁邊看看,確定老大黃潛善沒注意自己,才道︰「胡兄,不能怪我撒,是你們的人太過分了,都要動刀子砍人了。我是御史,這種事都不出面,那還得了啊。」
胡右臨就笑笑「嚇唬人的喂,你還當真。有空哥哥請你喝酒哈。」
兩個人就拉起家常了,然後蠻各歸本陣,助力去了。
乖乖,房嚴文好像被汪伯彥的人說動了蠻,黃潛善就朝杞明看,幾個心月復中,你最厲害,快點個上去幫幫忙撒。杞明理都不理,只是朝場上看。黃潛善就暗地搖頭,太有用的人就這點不好,關鍵時刻不听你指揮,總是自己做自己的。
大殿上這時人聲鼎沸,三個大佬紋絲不動,底下的馬仔吵成了一片。早上的陽光從金殿窗戶里照進來,朝東站的人臉上就紅彤彤的,朝西站的人臉上就陰沉沉的。涇渭分明哈。
趙構就坐在上面看把戲,等了這麼多天,盼啊盼啊,至于盼到了大戲開演,不好好看看怎麼行?都給我斗起來。尼瑪李太師,這陣子又添新人了蠻,早就對你講不要再拉人入伙了,你怎麼就是不听?你的人我是不會提撥的,你是想害人家是吧?
李太師就听到了皇上的心聲。皇上,不是我拉的好吧,人家是敬佩我,主動投懷送抱的,人家一片心意,不收也不好是吧。至于人家將來的前途麼,我早就說過,入了我的門,就不要想升官發財。人家都不想了,我也不能強求撒。
老黃啊老黃,你的勢力果然在膨脹蠻,我告訴你,你離被開除已經一寸不到的距離了!汪汪汪好可憐,這才出去幾天,跟他的人跑的跑躲的躲。嗯,王燮呢?怎麼一直不出來?你不是一直想坐汪伯彥的位置蠻,怎麼還不出來走兩步給朕看看?你還真忍得住。尼瑪現在反過來了,文官個個沉不住氣,武官倒是能哈。王燮是西軍出身,劉光世就是他的人,這個人要好好看著。
就在人群中找,嘿嘿,王燮正在和一個人躲在旁邊聊天呢。仔細一看,和王燮聊得火熱的,正是未來的宰相朱勝非。這是個什麼情況?等會兒的套套朱勝非的話,問問他們聊的是什麼。難道是王燮听說朱勝非要做宰相了,想巴結他?不可能啊,這件事我就對幾個人說過啊。當時就想那幾個人和王燮有什麼交集,尼瑪,敢把我的意思透露出去,你不想混了是吧。
又或者是朱勝非知道皇上看中自己了,大怒想到自己在朝里勢力薄弱,所以想和王燮結盟?你昏得了,你的勢力薄弱,那是你的優點。你現在就想把優勢磨光是不是?朱勝非做宰相的事蠻,暫時先放一放。
朱勝非和王燮怎麼也沒想到,兩個人就聊聊天,就被皇上盯住了,朱勝非的相位,就有點危險了。
金殿上的聲音越來越大,尼瑪,幾派人都要動手了。趙構不干了,你們都昏得了!這是金殿,不是菜市場好吧,我們討論的都是國家大事,你當是街頭的痞子爭地盤啊。反正已經看得差不多了,誰是誰的人心里也有數了。當時就咳嗽一聲,對康履看了看。
康履就有數了,清了清嗓子︰「要文斗不要武斗!要文斗不要武斗!」
尼瑪,趙構差點上去給他一腳。算了,還是自己親自來吧。清了清喉嚨︰「都靜一靜。」
正吵得帶勁呢,誰理你皇上啊?「不服氣回去後我們就去校場單挑!」「單挑就單挑,誰不去誰是小狗。」「對對,我們都去做見證。」
趙構來火了,拿起驚堂木,使勁一拍。啪!乖乖,驚堂木比他這個皇上還管用,金殿上聲音就小下去,慢慢地,就沒了聲音。
趙構就不說話,朝下面看。金殿里鴉雀無聲。
保持這種寂靜兩分鐘哈,讓每個人都感受到壓力。
然後蠻,趙構才以低沉的聲音道︰「剛才是哪兩個在約架?」
沒有人吱聲。
趙構冷笑︰「敢打架,怎麼不敢承認?」
一個都不敢答話。
這個樣子蠻,才有威嚴撒。趙構很滿意︰「禮部的人呢?御史台的人呢?」
禮部尚書司華生、御史台台長陳平方就出列跪倒。
趙構就冷笑︰「你們兩個部門,專門管大殿上的禮儀。剛才金殿里一片混亂,你們都沒看到麼?」
兩個人就不做聲。尼瑪,被皇上抓住把柄了哈。
趙構就怒了︰「你們兩個,都罰薪一個月。」
兩個人趕緊叩謝︰「微臣領旨。」
趙構又道︰「再把剛才在金殿上約架的兩個人給朕查出來。不是要打架麼?都送到東京汴梁去,那里經常要和金兵打架。要是查不出來,你們倆就去東京汴梁吧。」
兩個人只好道︰「微臣遵旨。」約架的那兩個,我們都知道是誰哈,剛才我在旁邊看著呢。等會兒下朝,我們先去和兩個丞相打個招呼,然後就送他們去汴梁和金兵打架去哈。
整頓完朝綱,趙構就在想剛才大殿上,黃潛善、汪伯彥、李太師,究竟是誰贏了,尼瑪,其實一片混沌,好像誰也沒贏,就是斗了斗嘴。但聲勢上李太師和黃潛善佔優勢,汪伯彥處于下風。這個朝廷里爭斗吧,其實不是看誰有理,而是看誰人多。照此說來,是李太師、黃潛善贏了,但也不能這麼說,你要這麼說,沒人承認。尼瑪,整個一筆糊涂賬。
這件事是繼續,還是按下不表?趙構就在心里打鼓。只好試探︰「李太師,這件事你怎麼說?」
李太師正在後悔,尼瑪,一不小心,趟了渾水,自己才發展的勢力暴露無遺,現在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就道︰「和親一事,老臣絕不贊同。汪執政擅嫁長公主一事,我看還是要追究。」
趙構就看黃潛善︰「丞相,你怎麼說?」
黃潛善就笑了,下汪汪汪架子的目的已經達到,皇上希望的內斗也已完成,我還追究個鬼啊,再者講了,這件事追究下去,說不定汪汪汪還有功,就道︰「微臣以為,汪執政有功有過,功過能否相抵,還請皇上示下。」汪汪汪,放你一馬哈,記得感恩。
哦,讓我來處理。你們這些老鬼,想耍我是不是?!趙構冷冷地看了看黃潛善,老黃,剛才你好像佔了優勢蠻。我對你講,佔了優勢就是贏了,你贏了,你的相位就做不長了。就問道「眾位愛卿以為如何?」
戶部部長侯文揚就跪倒在地︰「皇上,臣以為汪丞相不辱使命,勇退金兵,不但無過,而且有功。」
趙構哼了一聲︰「要不要我下旨嘉獎啊?哼。」打擊丞相的勢力,那是我永恆不變的想法。
中書省舍人杞明忽然跪倒︰「皇上,微臣有本啟奏。」
大家就互相看了一眼,黃潛善又要發力了蠻。
杞明就道︰「微臣以為,擅嫁長公主一事,和汪執政無關。」
此語一出,金殿上就一片輕呼,怎麼了?風向變了?黃丞相和汪執政講和了?黃潛善也有點模不著頭腦,杞明你是怎麼回事嘛。
杞明就回頭看了一眼黃潛善,丞相,你還沒得數啊?我冷眼看了半天,我們全被皇上算計啦,再往下斗,你的相位都保不住了。趕緊收兵,至于和汪伯彥講和麼,門兒都沒有,不繼續演下去,皇上首先不願意。所以如今最好的處置是,別想著壓汪執政一頭的事了,先就這樣吧。
趙構不樂意了︰「那和誰有關?」這件事就是一塊石頭,往你們這個大糞坑里一扔,立即屎飛糞起。乖乖,你現在想把這塊石頭再撈上來啊。你把石頭撈出來,我還怎麼玩撒。
杞明就道︰「臣以為,此事和無為縣官員劉春有關。」
哦?!大殿上有些人就不明白了,杞明你昏得了,這件事不拿來打汪伯彥,卻用來打一個小小的縣里的官員,你不覺得浪費啊。
趙構就問了︰「此話怎講?」
杞明就道︰「那無為縣的小小官員劉春,貪圖長公主美色,貪圖駙馬之高位,抓住事機,依仗金兵之勢,強迫汪執政和長公主結城下之盟,其心可誅,其人可恨。還望皇上降旨,將其明正典刑!」皇上,你就將那孩子一刀殺了算了,死一個縣級官員,那是多大的事?黃丞相,把這件事推給一個縣里的小官員就算了哈。
趙構眉頭就皺起來了,杞明你還真會來事哈,不錯,等我把老黃打下去,你到我這里來報到。殺劉春?嘿嘿,你以為想殺就能殺的啊,要是能殺,我早就上去一刀了。你還不知道哈,人家也是有執照的流氓好吧。
李太師嗖地一聲跳出來︰「皇上,那劉春殺不得。此事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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