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子當時痛心疾首︰「你們三個人還有意思啊?臨陣月兌逃!說好的見義勇為呢?說好的同進同退呢?還兄弟呢,你們還有一點兄弟情分啊。」想起差點兒一個人就去找劉春算賬,周夫子心里一陣後怕。
老錢一臉無辜︰「我都已經出去了,看到洪老虎沒動,才回來的。」
周夫子和老錢兩個人就盯著洪老虎看,洪老虎一臉無辜︰「我都已經準備開路了,但看到竹竿沒動,才停下來的。」
原來根子在竹竿這里,周夫子、老錢、洪老虎就一起盯著竹竿看︰竹竿,我們對你講,將來阿春的婚姻要是不幸福,就全怪你。
竹竿臉上全是特立獨行的傲氣,那就是眾人獨醉我獨醒的範兒。
幾位太早已看慣了自己的男人這樣鬧,個個見怪不怪。看到自己相公好玩的樣子,個個臉上帶笑,只能搖頭,都被小春春帶壞鳥。
周夫子一臉惱怒︰「竹竿,平常你和我對著干,我不和你計較。但今天這麼大的事,你也拖後腿,還有一點個兄弟情分啊?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好不容易抓住竹竿一次把柄,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將來到阿春那里領功勞,這個是要算上去的。
老錢臉上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和周夫子鬧不團結?讓周夫子出一次風頭你會死啊?
竹竿就在心里偷笑喂,周夫子、老錢,你們倆剛才在背後說春春壞話,我已經一句不差地都記下了!將來我是要憑這個到春春那里領功勞的。不要說我也跟在你們後面說了,我那是引蛇出洞,不把自己打扮得花俏點個,怎麼能引來蜜蜂呢?不假裝和你們一伙,我哪里能探到實情呢?
特別是你,周夫子,說你吶,說你吶,別跟我得意,不要假裝出一副處處為春春著想的樣子,前番在茶樓上造春春的謠,說春春和莫姑娘已經有了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這個謠言是能亂造的麼?兩個人還沒成親,傳了出去,莫姑娘還有臉見人啊?萬一想不開,尋了短見怎麼辦?到阿春那里去報官的時候,一定要指出這點。
當時竹竿臉上就是一副委曲求全的表情︰「周夫子你還跟我要交代啊,我還沒說你呢。怎麼辦事呢你?不是我說你,你平常做事蠻周全的,怎麼現在就這麼沖動了?」
竹竿這個人,平時雖然不如自己,但有時候還是能突出奇兵的,再者講,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是吧,當時周夫子就有點心虛了︰「怎麼了呢?你不跟我們去勸阿春還有理了啊?」
竹竿就笑著搖頭,全身散發出一種周夫子你怎麼還沒明白過來呢的味道,弄得周夫子心里虛虛的,很不得勁。尼瑪你個死竹竿,這次要是有硬貨,我就放過你,要是沒有,別怪我到阿春那里進讒言。
老錢急了︰「竹竿,有什麼話你快點個說,不要神神叨叨的。」周夫子要是犯有錯誤,我也跑不掉的,我剛才也跟出去了喂。
竹竿就說了︰「我問你們,你們還是想出春春的丑啊?」
周夫子、老錢嚇了一跳,我們哪有那個膽子。
竹竿就道︰「那你們剛才為什麼那麼急就出去了?」
周夫子來火了︰「竹竿,你不要這麼沒頭沒尾的。」
竹竿就講了︰「我問你們,你們出去之前,有沒有問過莫姑娘同意不同意?假如我們去費心費力,把春春說下來了,而莫姑娘後頭卻不同意,你讓春春的臉往哪塊放?做事情能不能板實點個撒?」
周夫子嚇了一跳,是這個理,是自己考慮不周。要是莫姑娘到時候不肯,這個臉就丟大了,雖然听莫姑娘的意思,好像昨天晚上她是肯的,但听人講,女人心變起來很快的,說不定莫姑娘一氣之下,就是不肯,也是有可能的。
老錢還要給自己的錯誤找理由,周夫子趕緊攔住。出來混,要光棍點個,錯了就是錯了。當時就要去問莫悅容的意思。
這個風頭竹竿還會給他出啊?自己娘子在旁邊看著呢,這時候替她掙點個面子,家去自己的待遇就會好點個。再者講,這個問題是我發現的好吧,當時就問了︰「莫姑娘,實不相瞞,春春那里,沒有我們辦不成的事,就是叫他造反,他也得听。兄弟嘛,是吧。你的事,我們四個出馬,那還不是老比比的一句話的事情蠻。但是,我就怕到時候春春肯了,你卻不同意。所以呢,我要先弄清楚你的意思。你要是同意了,沒說的,到時候讓你三個嫂子把房間準備準備。春春要是不肯,哼,還能由得他亂來啊?到時候我們幾個把他一綁,送進去,隨你處置。莫姑娘,你現在就親口告訴我們,阿春要是娶你,你願意不願意?」
三位太就一起朝莫悅容看。
事情忽然變得這麼簡單,莫悅容就有點不適應了。再說了,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講撒?就害羞得把頭低下去了喂。
「我不願意!我不同意!我反對!」
三位太、周夫子、老錢、竹竿、洪老虎,還有莫悅容都嚇了一跳,誰啊這是?原來是周媒婆。周媒婆不敢和貴婦們搭話,一直在旁邊磕著瓜子,密切注視著事態的發展。現在是關鍵時刻了,趕緊跳出來,刷一下存在感。
周夫子就皺眉了︰周媒婆,我是看在我們同姓的份上,才把你領進組織,讓你做組織的外圍成員的。你平時不好好表現,爭取早日成為組織核心成員,我就不說你了,但你也不要在關鍵時候跳出來,插手阿春的內部事務撒,當時就訓斥了︰「周媒婆,你反對什麼?這和你有什麼相干?」
周媒婆怒道︰「誰說和我不相干的?我馬上就要和我家老莫領證了,到時候我就是悅容後娘,她的事,我當然可以說的。」
竹竿就道︰「封建包辦婚姻可恥,自由戀愛光榮。周媒婆,給我死一邊去。」
周媒婆不干了︰「你們還能不要把我家悅容往火炕里推?我問你竹竿大人,你要是有女兒,你願意讓她給別人做小啊?我們家悅容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憑什麼要給劉小官人做小?悅容啊,做小的那個罪,可不是人受的,大老婆對你,要打就打,要罵就罵,養的兒女,都比人家低一等。你好好想想,千萬不要被四位大人騙了。」
居然敢講自己四個人是騙子,這還得了?老錢當時怒火萬丈,上前一步,站到周媒婆面前,腰刀一撥,寒光四射︰「周媒婆,你說什麼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洪老虎還能落後啊,當時就跳到周媒婆身後,伸出巨掌,對準周媒婆。只要周媒婆敢胡言亂語一句,立即一掌劈下,到時候尸骨無存不要怪我哈。
周媒婆當時把身子一挺︰「我說你們四個就是騙子!大騙子!想騙我家閨女,你們眼楮還沒睜呢!我就是死,也不同意把我家悅容嫁給劉小官人做小!」
老錢當時就後退一步,腰刀一收,一臉慚愧,站到周夫子後面去了。
洪老虎一掌剛要劈下,看到老錢收手,趕緊收功,找老錢算賬︰「老錢你怎麼回事?」
老錢一肚子火正沒處發呢,當時聲音就高了︰「什麼怎麼回事?你還真想動手啊?沒听到人家周媒婆說得有道理啊?!人家有理,你就要讓著人家點個。」
洪老虎委屈道︰「誰說我不讓了。但你收手的時候,還能跟我講一聲啊?我還以為你為了阿春,真的要誅殺異己呢。害得我劈下去的時候,心里難受死了。」
老錢臉上全是諷刺︰「洪老虎你不得了了蠻,跟周夫子讀了幾天書,連誅殺異己的事都學會了蠻。」
乖乖,為了還沒到手的閨女,連死都不怕。周媒婆的形象,在大家心中就高大起來了喂。
周夫子就朝娘子使眼色︰好男不跟女斗,我們不能跟周媒婆一般見識,你們女的,就不能上去啊?
三位太這時都曉得這件事已經著落在周媒婆身上了,當時就火力全開,圍到周媒婆旁邊。周太就講了︰「周媒婆,做小也要看給什麼人做。給我們家阿春做小,不比給人家做大要好得多啊?」
錢太就說了︰「我們家阿春的為人,周媒婆你又不是不清楚。莫姑娘給他做小,還有虧吃啊?」
竹太就勸了︰「周媒婆,我們家春春本事那麼大,脾氣又好,他是永遠都不會欺負莫姑娘的。」
乖乖,這就是逼自己力斗三位貴婦啊。周媒婆當時怒吼一聲︰「我不管你們怎麼花言巧語,總之,讓我家悅容做小的話,我就是不答應!婚姻還能兒戲啊?這可是一輩子的事!」
周媒婆說得這麼堅決,局面當時就僵住了喂。三位太互相看了一眼,是這個理,當時蠻,頭就都低下去了,個個一臉慚愧,心中都對周媒婆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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