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顏沁憂安穩平靜的呼吸聲,秀兒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
兩個月前,她們的關系雖然有所改善,卻還是隔著一重障礙,現在,卻有了突飛猛進的勢頭,王妃的心思很微妙就像那些餃子是形勢所逼?還是步步為營的好。
心里還是會有那麼一點的不忍,她始終是個可憐的人,和自己一樣。
「秀兒姐,你去歇著吧,王妃這兒有我。」玉米手里拿著一束可以幫助人睡眠的花,站在外邊。
秀兒微微點頭,算是采納。
玉米將花插進花瓶里,又用手撥弄好。
秀兒臨出門時回頭,正好看到這一幕,光潔的額頭慢慢皺起,細小的蛾眉靠攏得很近。她關上門,走在濕氣重重的假山後。
玉米,看起來單純至極,實則不簡單,有時候,她流露出的眼神所帶著的霸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丫鬟該有的。
誰也不會想到,姜國史上最出名的三個少女會一起聚在景王府里,那些個身份貴重的引起驚濤駭浪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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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把插著花的瓶子放到顏沁憂床前,然後走到窗前,打開了一扇窗門,若有所思的望了眼暗處,才踱回床邊。
「以後有玉米在,冰王妃可以好好睡覺了,玉米會誓死保護您的安全!」
她本就還含著稚氣的嗓音此刻是那麼的堅定。
顏沁憂的睫毛微動,眼楮依舊閉著,呼吸也還安靜地在流淌著。
夜半時分,玉米前腳剛走,顏沁憂便披了件外套走出去。
屋外月色朦朧,漆黑的夜因此帶了份清冷之感,只是須臾,**在外的手臂便能感覺到一陣濕寒之氣。涼亭內,橫坐上,她晃著腿,頭朝上仰起四十五度角,月光順勢滑到她的下巴處。
好一會兒,她又從袖子里抽出一張紙,借著月色,仔細的看起來。
我應該藏這里夜色不乾淨
還給你整夜的回憶佔滿天的星
送你的白色玫瑰在純黑的花季凋零
午夜在樹枝上詭異的很安靜
傾听我黑色的大衣像我的你
衣櫛比鱗的鬼走過的走過的生命
啊四周彌漫霧氣
啊我在空曠的墓地
老去後還愛你
衣袂如風,樹陰下的露水拂過他,打濕了他的衣袖。
夜輕塵听著顏沁憂唱著,並不華麗的聲線隔著漂浮的空氣傳入耳里,卻讓人感覺到了這其中的真實,這樣的聲音竟然會讓他覺著溫暖,只是,這樣的曲調未免太憂傷了。
「這麼晚不睡覺,只是為了跑來這兒唱歌麼?」他從樹底下走了出去,月白色的瓖玉錦袍委地,黑色光亮的長靴伴隨著衣衫的擺動而不時露出來。
看著微笑的他,顏沁憂有一瞬間的失神,原來,不管是六之前還是六年之後他的笑容,都還可以影響著自己。是因為自己愛著這個人,才會連帶著覺得他的笑也是最珍貴的吧。
本來他就不常笑,自然也就難得了。
「好听嗎?」她勾出一抹笑,潔白整齊的牙齒尤為好看。
「那就繼續唱吧。」夜輕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她面前不遠處,看著她。
兩個人的思維竟然都是出奇相似的帶有跳躍性。
顏沁憂也不答話,而是拿起紙張,繼續唱著。
這是她憑著記憶從夢里寫下來的,那個少年所唱所彈
她自小便喜歡唱歌,不過那時的爹和娘親總說這是不務正業,只讓她把琴學好,說什麼一個女子可以不用精通四五樣,只要把姜國的國粹--琴學好便可。
她不忤逆,但是在學琴的同時也在悄悄地練習唱歌。她還曾用自己每個月的例錢去城外覓過一極為出名的老師。
「你的聲音不美,不適合唱歌。」那老師是出了名的非有唱功天賦之人不收的怪人。
那是六七歲時的事情了,當時父母雖有所要求卻還是疼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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