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些日子就是去給我尋這株草藥？不是去勾搭什麼蜘蛛精狐狸精？」听到東鏡離的話，我月兌口而出道。
「什麼蜘蛛精狐狸精！」東鏡離跳了起來大喊道︰「龍浣你這個沒良心的！本妖皇費了多大心思尋來的草藥！」他剛喊完，卻突然猛烈咳嗽起來。
「好好好，我錯了還不成。」我見狀急忙討饒，上前去拍東鏡離後背，卻听到崆靈在偷笑，再一看，甚至連寢宮里那些侍女都捂著嘴想笑又不敢笑出聲的模樣。
倒是太華，微微沉思了一會道︰「你去哪座仙山尋來的仙草？身子沒受傷吧？沒遇到天界和神域的人吧。」
「仙草？」我驚訝的問︰「東鏡離，你哪里取來的？我當初在天界，私底下讓西桐玄歌幫我找了不少仙草，她們都沒找到能醫治我白發的仙草來。」當初在仙界，全靠今玖的靈力維持黑發，但我當時只以為他是普通散仙，生怕何時靈力就失效了，于是就讓西桐她們幫我去找了好多處的仙草，但始終沒找到能醫治我白發的仙草來。
因為，這根本不是白頭的問題。這是烏精情草所帶來的永久後遺癥。情傷。
東鏡離听我那麼一說，極度不爽的哼道︰「仙草？仙族和神域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好東西？！你們少一驚一乍的，這是我從妖界取來的。妖界的東西哪樣不是我妖皇的？」
「那你怎麼弄得那麼狼狽？！」
「遇到個挑釁的！這不是還有個別妖怪不服氣嘛。然後大意了。」東鏡離毫不在意的說道，卻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我皺眉︰「沒事吧？你傷不是好了嗎，你又不大意的人，這次怎麼……」
「煩死了。你趕緊生吞了它！」東鏡離不耐煩的打斷道，說罷，就把那株草藥扔到我懷中。
「妖界有這樣的草藥？」太華也狐疑的看了眼我手中的草藥，卻被東鏡離一瞪，他只好不再多問什麼。
雖然極度嫌棄那來歷不明的草藥，可是在東鏡離的視線下，我只好為難的將草藥生吞下去，卻意外的發現一點都不苦，甚至有點微甜。
「感覺怎麼樣？」東鏡離問。
我眯著眼舌忝舌忝嘴唇︰「挺好吃的。」
「……」東鏡離瞪了我一眼︰「小丫頭，我是說身體有沒有異樣？！」
我閉上眼感受了下，卻並無不妥，我聳了聳肩，卻見東鏡離一臉「怎麼會」的神情，我急忙扯開話題道︰「對了東鏡離，之前你帶我看群妖俯首，他們為什麼都是狐狸啊，熊啊，豹啊的樣子？結果卻講人話，那讓人很不習慣啊。」
東鏡離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為了在妖皇面前表示謙卑和尊重，他們顯出原型來俯首稱臣。」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東鏡離你是什麼妖怪？該不會是狐狸吧？」
我隱隱覺得東鏡離嘴角抽搐兩下︰「哼，我先走了。」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見我愣在那，太華走到我身邊安慰道︰「鏡離不知道自己的真身是何物。」
「什麼？」我不由瞪大了雙眼。
「妖族有兩類，一種是由生靈逐漸修煉，所以他們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是什麼種族。另一只，是像東鏡離這樣出生就擁有高等妖力，可以幻化成人形的。這樣的妖，要等五百歲後才會幻化出原型。幻化出原型的他會比人形要更具有爆發力，因為血統里有妖族的殺戮與血腥。可是……鏡離當初被兄長推入東海深淵時未滿五百歲，他，還未能等到自己父王教會他幻化成妖形。」
「那……那……他父皇是什麼妖，他總也……」我結巴起來。
太華搖了搖頭︰「鏡離的母妃是前者的下等妖，所以沒有幻化前，誰也不知道他究竟繼承前任妖皇多一些，還是他母妃多一些。等他回到妖宮，卻發現他甚至連幻化都做不到。這也是……他被排斥和厭惡的原因之一。」
所以……東鏡離的記憶里，他的兄長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罵他雜碎，廢物？
所以……同樣是孩子，他的父皇會這樣冷漠的對他？
所以……傾塵是他世界中唯一的溫暖與光芒？
不知為何，听到太華這些話我的心隱隱作痛心疼起東鏡離來。我轉頭望向東鏡離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