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尚和無塵打了幾個回合就發現自己越來越吃力,他剛才大戰蜘蛛消耗了不少力氣,這會兒竟然有點兒力不從心的感覺。
陸尚咬著牙,心里著急,可他越是著急就越是出錯。相比無塵的氣定神閑,陸尚就有種貓戲老鼠的感覺,而他恰恰是那只無力的小老鼠。
無塵得意,「住手吧!我們之間隔著五百年的距離,你是斗不過我的,不如跟著我,看在這張臉的份上我會對你好一些的。」
放屁!陸尚額頭上青筋直跳,「我和你不死不休!」他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不可!
無塵冷了臉色,五百年前陸雲昔拒絕他,五百年後陸尚拒絕他,一股無名妒火涌起,憑什麼?他這牛角尖鑽的有些偏,將這幾百年間積蓄的不甘心和壓抑著的怒火激發出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知好歹!」無塵手中凝聚一股白色光芒,他將靈力匯聚成球,原本無形的靈力頓時化作了有形的凶器。
陸尚驚訝,原來靈力還可以這樣用?陸羽沒教過他,估計是這老頭自己都不會用。
他瞅準了那白光攻擊過來的時機,迅速的在身前結起結界,砰砰砰,那光芒好像打在透明屏障上一般,發出重擊的聲音。
賀新嚴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勾引他大哥的人竟然會變魔術?真的好神奇!雖然看不懂但是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好厲害!」他一轉頭,就見賀新欣小嘴巴張的比他還要夸張,兩只小手扒著紙箱看的津津有味。
沒有那個嚇人的大蜘蛛在身後追,小孩子們的情緒都平靜了下來,一個個的抱著個小玩偶在縫隙中看著外面的打斗,臉上還掛著淚珠,都是一臉‘哇!快來看superman!’的表情。
賀新嚴沒做聲繼續看著,只要他們不哭,愛干嘛就干嘛吧!
無塵好歹是修煉了幾百年的人,出手快準狠,陸尚有些應接不暇,他要防御就沒辦法攻擊,而且他的符紙已經全部用完了。
一束又一束的靈光打過去,無塵也越靠越近,唔~陸尚低呼一聲,一股靈力正好擊中他的肩膀,
他就覺得肩頭一痛,渾身一震身體不可抑制的向後飛去。
咳咳~他咳嗽兩聲從地上爬起來,無塵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他面前,一腳踢在他胸口。
啊!賀新欣忍不住驚呼出聲,賀新嚴緊張的直起身子,小臉皺成一團。
大壞蛋哥哥挨揍了,怎麼辦?
陸尚在地上滾了一個個,無塵的腳又一次踢來的時候他直接拽住將他拖到,兩人拼過靈力之後展開了純肉搏。
無塵附身的這具身體的原本主人楚原,是一個電腦技術員,標準宅男一枚,平時窩在家里也不怎麼鍛煉,他被無塵附身純屬巧合,楚原編程編到大半夜忘記了時間,餓的受不了去二十小時便利店買泡面,回家的路上就倒霉催的遇到了無塵,然後到現在也沒搞明白自己到底是得了什麼病!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精神分裂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另一個人格出來主宰身體了。
如果陸尚開始的時候直接對上他,勝負還真難說。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絕對是無塵佔了先機。
陸尚是拼了小命和他打架,手段之凶殘簡直是見所未見。他手腳和無塵纏在一起,就剩下嘴還閑著,就一口咬在無塵肩膀上,一口下去都帶血。無塵被他這野蠻的做派徹底激怒,他用力一別,只听 噠一聲,陸尚的手肘被他直接掰月兌臼,整條手臂呈現出不自然的角度。
陸尚疼的滿頭大汗,松開口,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神猶不甘心的瞪著無塵。
無塵見他嘴角殘留著殷紅的血跡,雖然疼的臉發白但是表情依然凶悍,整張臉上冷汗淋灕,烏黑的額發粘在額頭上,他越看越覺得來勁,一股征服欲油然而生,撲上去直接就扯陸尚的衣服。
他五百年前得不到陸雲昔,現在呢?
陸尚被他惡心的不行,用剩下的右手掙扎,三下兩下就被無塵按住,他騎在陸尚身上,俯□眼神痴迷的描繪著那精致的鎖骨呢喃道︰「沒用的,早就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說僵尸王如果知道我對你做這種事會有什麼反應呢?」
僵尸王有什麼反應陸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跟他沒關系。不過眼前這個瘋子可不這麼想,無塵的唇舌在陸尚白淨的脖頸處逡巡,陸尚一只手被無塵牢牢按住一只手月兌臼,不動還疼的鑽心刺骨呢,根本就指望不上,難道這次就菊花不保了?
無塵扯開陸尚的T恤,看到他胸前上殘存的粉色痕跡眼神一暗,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這麼一想
他動作就更加粗暴。陸尚暗暗咬牙,找準機會直接向著他臉撞去,這算是他的保留招數,百試不爽。不過,有那麼一點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意思。對方有多疼,他就有多疼。
小爺我的豆腐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無塵這一下被陸尚撞了個正著,額頭上劇痛無比,他一陣眩暈只覺的眼前金星亂迸。他下意識的直起身單手捂住額頭,陸尚也沒比他好哪去,一陣眩暈涌了上來,他這算是賭一把吧?
他模糊看見無塵還騎在他身上,半天沒動,他心說,怎麼沒撞死你這個敗類?他想起身把他推下去可根本就沒力氣,剛剛倒下的時候又磕到後腦勺,手臂又痛徹心扉,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能好了。
楚原覺得自己額頭疼的不行,嗡嗡直響,他就算是被錘子砸一下也不過如此吧?他穩了穩神,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那種情況又出現了,他完全失去了這一段時間的記憶,他一睜眼就看到身下躺著一個年輕的男孩,衣衫不整,他手指間還殘留著他的衣服碎片,這種種跡象表明這都是他干的?
What?他的另一個人格竟然饑渴的要弓雖暴一個男孩子?雖然這個男孩子長的還不賴
楚原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往後躲,這不是他干的!不是啊!
就在他發愣的瞬間,一個鐵盒子忽然砸在他頭上,發出 當的一聲響,他一轉頭就見一個小男孩滿面怒容的舉著一個餅干盒子瞪視著他。
「不要欺負他!」小孩稚女敕的聲音讓他瞬間回神。
這一下砸的他震驚大于疼痛,這麼黃爆的現場竟然還有小孩子?
他跌跌撞撞的躲到一旁,賀新嚴忙過去抱起陸尚的頭,像是護食的小獸一樣瞪著他,卻模了一手的血,嚇了他一大跳。楚原也看到了那殷紅的血,他自己身上也疼的要命,要出人命了這是!他真是要瘋了他到底都干了什麼啊?
上帝啊!救救我吧!
楚原驚懼之中一眼看到旁邊的蜘蛛尸體,那巨大的蜘蛛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終于受不了刺激尖叫一聲抱著頭跑了出去!
這是做夢!這一定是做夢!
陸尚迷迷糊糊的將楚原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他有些疑惑,無塵的樣子有些奇怪?不過他顧不上考慮那麼多了,他渾身上下哪里都疼,不過這次好像不是沒有收獲,他手里抓著一個黑色的男士錢包,是和無塵貼身肉搏的時候掏到的,好歹應該有些線索吧?
只要他是人有身份就能找到他!
賀新嚴坐在地上抱著陸尚的頭,他剛才見陸尚被欺負就忍不住跑出來幫忙。
他低頭看著陸尚額頭上腫起來的包就伸手捅了一下,陸尚吃疼就迷糊的晃著頭,賀新嚴見他有反應就又捅了一下,陸尚蹙起眉頭勉強睜開眼楮看著他,心說這小混蛋是公報私仇來了?
屋頂氣窗的光線照在兩人身上,陸尚這個時候已經有些糊涂了,他逆著光看見賀新嚴嚴肅的小臉,擔憂的低著頭看他,心里一陣恍惚,那面癱來了?不過怎麼好像年紀小了不少?
賀新嚴又伸手杵了陸尚額頭一下,他真的不是惡作劇也不是公報私仇,因為只有這樣做這人才給些反應,他只是怕這人會死了。看他有反應他才會安心。
估計陸尚知道原因之後都會哭出來,這小混蛋就沒有別的辦法證明他是活著的嗎?他在喘氣啊!有呼吸的!
黑暗中的時間過得既漫長又難熬,直到門口傳來腳步聲,賀新嚴才停止‘虐待’陸尚。
大門被打開,陽光大片大片的照進來。賀新嚴眯著眼楮就見他家大哥帶著人大步流星的跑進來,而跑在最前面的是一條狗。
賀新年跟著1號一路飆車開到這玩具店門口,這地方離樹人小學只有一條街,玩具店里靜悄悄的,一個人影沒有。店里擺著的玩偶無論是從外觀還是制作上來看都和套娃里的小孩尸體十分相似。
1號直接向後面倉庫跑去,賀新年撞開門後就見到他的小弟賀新嚴跪坐在地上,陸尚枕著他的腿,渾身是傷衣衫不整的昏迷著,那癱在地板上的胳膊看的他心驚肉跳。
周光遠見狀直接抬過來一個擔架,白言繞過那只巨大的蜘蛛尸體,大步走到紙箱旁一把撥開,七八個孩子睜著黑漆漆的豆豆眼齊刷刷的一臉驚慌的看著他。
白言長舒了口氣,回頭,「孩子都沒事!」
警方很快就封鎖了現場,蜘蛛的尸體被秘密運走,失蹤的孩子們都平安無事,所有人都松了口氣,誰也不想再看到什麼裝著尸體的套娃被送到家門口的新聞了。
賀新年將現場交給白言處理,跟著陸尚就坐上了救護車,一路上他心都揪成了一團。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如此擔心過!
池燕掀開毯子看了看陸尚月兌臼的手臂,抬頭看了賀新年一眼,「賀隊幫我按住他。」
池燕向來是干脆利落,抓著陸尚的手臂 噠一聲就給月兌臼的肘關節復了位,「唔!疼!」陸尚低低的叫了一聲硬生生的疼醒了,眼角掛著生理淚水。賀新年看著他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心疼的要死要活的。
陸尚這下清醒了,看見賀新年就蒼白著一張臉,笑道︰「看,我抓到他了。」他舉著手里的錢包向賀新年示意。
賀新年一把抱住他,半天沒說話。
陸離決定不能讓他們這種畸形的關系發展下去了,他總是避而不談的拖著也不是辦法,事實證明這麼做一點兒也沒起到他預料中的效果。蕭業庭威脅他時的表情依然歷歷在目,他不想和蕭業庭正面沖突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他現在非常被動,逃避永遠也不能解決問題。
可他自己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陸離也有些搞不清楚,他覺得可以接受和蕭業庭在一起,但是不能忍受他的霸道□□。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蕭業庭簡直是把他當成自己養在籠中的金絲雀一樣,可他不是誰的附屬品,從來都不是。
陸離換上了外出的衣服,將戒尺別在身後,符紙收到懷里,帶上了干糧和水,一切收拾停當之後,他來到前院樓上,看著烏鴉王,「帶我去陽山。」
啊?烏鴉王一愣,難道他知道了?
「為,為啥?」
陸離面無表情,「因為萬崢嶸在那里。」他想要去看看萬崢嶸到底在搞什麼鬼,陸離心里有種預感,陸羽的死恐怕也和最近的事情有關。
烏鴉王心里暗松了口氣,暗暗罵了萬崢嶸這個攪屎棍,害他還以為露餡了呢!現在還不是時候,貿然行動恐怕會惹惱了僵尸王,到時候那後果恐怕不是誰能承擔的了的。
「行!但是你要打開我的腳鏈。」烏鴉王撲扇了下翅膀,他並不怕陽山的秘密被陸離發現,就算是萬崢嶸也不見得能找到什麼,僵尸王設定的結界豈是人人都能窺視的?
蕭業庭回來的時候就見院子里陸離坐在烏鴉王的背上,烏鴉王揮動著巨大的翅膀正要起飛,烈風陣陣吹得人睜不開眼楮。
「你,你要去哪?」蕭業庭慌了。
「我去陽山。」陸離居高臨下的看著蕭業庭,表情平靜仿佛在說我是去一趟超市而不是什麼刀山火海。
「不行!」蕭業庭上前就想抓人下來。
烏鴉王盤旋著又飛高了一些,陸離垂著眼眸,十分冷淡,「蕭少爺,別說我們現在沒有關系,就算是有,你也不能這麼□□□□吧?之前是我態度不明確讓你產生了誤會,我不喜歡爭執,是我不想,如果有必要,隨時奉陪!」
走吧!陸離說完輕拍了烏鴉王的脊背,頭也不回的向著空中飛去,他拉高頸間的圍巾將臉遮住,烏黑的頭發在夜風中起舞,轉眼間那抹身影就消失在黑夜中。
隨時奉陪?隨時奉陪?蕭業庭氣壓極低的站在院子里,回味著這四個字,陸離這是在告訴他,他過界了。蕭業庭一直都知道陸離看上去溫和但骨子里卻透著與生俱來的傲氣和不妥協,他能放任他留在望京堂有一大半原因是他可以容忍,現在他觸了陸離的底限,陸離就決然的和他翻臉。
噠一聲輕響,一個核桃咕嚕嚕的滾到他腳邊,蕭業庭回頭,就見小狐狸眼淚汪汪的站在幽靈豹旁邊,手里捧了一堆核桃,見他回頭就一把甩掉手里的東西拉著長腔哭道︰「哥哥走了!」說話間就開始滿地打滾。
蕭業庭此時比他還想哭,心煩意亂,懊惱不已,又是責怪自己又是暗罵烏鴉王,唯獨對陸離,一點兒也舍不得責備。他上前拎起小狐狸的後頸衣領,喝道︰「閉嘴!」
小狐狸不理他,蹬著腿仰天長嚎,把鼻涕眼淚都蹭到他褲子上,哭的撕心裂肺,不知情的還以為蕭業庭虐待他。
蕭業庭直接將他扔到車上,有些煩躁,「別哭了,我帶你去找他!」
「壞人!欺負哥哥!討厭你!」小狐狸自顧自的在後座翻滾,絲毫不買賬。
幽靈豹被他吵得煩了,伸出尾巴將他卷住按在座位上,小孩子就是麻煩,吵死了。
還是自家豹子兄弟靠譜,蕭業庭略感欣慰,那只奸詐狡猾的烏鴉竟然敢拐走陸離?他拒不承認這件事陸離才是主使。
作者有話要說︰師兄怒了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啊?
蕭少爺的情路依然坎坷
他要學會喜歡不是一味的獨佔和保護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