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尚從床上爬起來,就覺得腰酸背痛,他不情不願的睜開眼楮,呆呆的坐著。窗口一陣小涼風吹進來,他覺得渾身涼颼颼的,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沒穿衣服?
而且身上那斑斑點點的都是什麼呀?他的臉頓時就黑了!
這死面癱竟然也不看看環境就胡來!太過分了!
他腦袋一歪,眉頭一皺,忽然發現自己對昨天的事一點印象的都有了。那到底是什麼酒啊?根本就是*藥吧?
陸尚模索著起床穿衣服,沒睡醒外加起床氣讓他周身氣壓極低。他磨磨蹭蹭的下樓,大家都在樓下吃早飯。他坐到陸離身邊,發現賀新年和萬崢嶸都不在。
陸離盛了一碗小米粥給他,順便幫他加了糖。躊躇了半響,陸離道︰「小尚」
嗯?陸尚從粥碗里抬起頭迷惑不解的看著自家師兄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說不得的嗎?
「以後,不要喝酒了。」陸離終于忍不住了,想起昨天的情景他都跟著臉紅,他從來不知道自家師弟喝多了是那麼呃?狂野?
陸尚有些莫名其妙,他看見蕭業庭黠促的掃了他一眼,他心里一驚,完蛋了!難道他昨天喝多了又luo奔了?
「師兄,我」陸尚窘迫的臉通紅,還以為賀新年在他身邊會攔著他的,怎麼還鬧成那樣?
「沒關系,記得以後那種事不可以大庭廣眾的做,知道嗎?」陸離模模陸尚的頭,心說,他那麼純良的小師弟到底哪里去了?
陸尚不好意思的低頭喝粥,烏鴉王這個時候和賀新年一起進來,他們兩個一大早就出去找出路,無功而返就回來了。
烏鴉王看見陸尚老老實實的縮在那里喝粥,不禁玩心大起,沒有什麼事情比刺激陸尚更有意思了。于是它撲扇著翅膀就過去了,賤兮兮的問,「昨晚上睡的好嗎?」同時一雙棕色的大眼楮帶著曖昧的神色上下打量著他,這小貓崽昨天叫的好大聲的,搞得它一晚上沒睡。
噗!陸尚一口小米粥都噴了出來,以為烏鴉王嘲笑他昨天luo奔的事就一邊咳嗽一邊瞪賀新年,都是你!
賀新年滿臉無奈,坐在他旁邊邊拍他後背邊倒水給他喝,心說你那樣勾引我我還無動于衷才有問題!
嘖嘖嘖,烏鴉王撇著鳥嘴,邊說邊搖著腦袋,「想不到你那麼主動?連房間都不回就當眾扒人家衣服?真是看不出來啊!」陸尚昨晚上喝多了之後賴在賀新年身上不下來,扒著人家的衣服連蹭帶啃,不給親就鬧,誰上來攔著就揍誰,把萬崢嶸氣了個倒仰!
最後連陸離都無奈了,趕緊讓賀新年把他帶回房間里去,那畫面越發的少兒不宜了。
陸尚有些懵了,听烏鴉王這意思,他還不光luo奔了?還還陸尚下意思的抓緊衣領
僵硬的轉頭看向賀新年,用眼神詢問他,他到底都干了什麼啊?
賀新年心中好笑,陸尚這如遭雷擊的模樣真是太有意思了!他當然知道陸尚在擔心什麼,不過這小貓崽真是長記性了,喝多了之後抓著自己的衣領死活不松手誰踫他就揍誰,那賴在他身上的模樣好像是炸毛的貓咪,他不許別人踫他的衣服,自己倒是毫不客氣的當眾剝他的衣服。
「好了好了,快說正事。真的沒辦法出去嗎?」陸離見陸尚頭都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就趕緊替他解圍。
「確實出不去。」賀新年在桌子下抓住陸尚的手,輕輕的拍著,示意他昨天沒什麼事。
「什麼出不去?」陸尚一听說正事也來了精神了。
「這小鎮,我們被困在這里了。」烏鴉王有些沮喪,它縱橫世間千百年就沒遇到過這種事,都不好意思說簡直太丟人!
陸尚還想說什麼,剛一張嘴,就被陸離按住,示意他不要說話。
陸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客棧老板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幾位貴客,嘗嘗小店的素包子。」
客棧老板笑呵呵的將托盤上的一盤包子放到桌子上。陸離不動聲色的道謝,閑話兩句後他狀是無意的問道︰「老板,你們這里的菜都是自己種的嗎?」
「是啊!都是後院菜地新摘下來的,保證新鮮。」客棧老板以為陸離擔心食物安全的問題,就拍著胸脯打包票。
「哦,真好啊,自給自足都不用出鎮子。」陸尚點頭附和。
「出去?出去干嘛?我們這里什麼都有?根本不用出去!」客棧老板一臉驚奇,把出鎮子說的好像出國一樣。
眾人一听,這是壓根就沒有出去的概念!
「老板,我昨天在鎮子里看見一棟十分氣派的大宅院,上面掛的牌匾寫的是徐宅,這徐家是做什麼的啊?」陸離說著話仔細的觀察著客棧老板的表情。
「徐家啊!那可是我們樂山鎮數一數二的大戶,有錢,家里是開錢莊的。徐家大公子那是相當好的一個人了,樂善好施。听說他夫人就快要臨盆,到時候啊,非要擺上百十來桌慶祝不可!」客棧老板自顧自的給他們做介紹,陸離卻是越听越覺得不對勁。
那徐宅昨天他們躲雨的時候他分明看過的,那基本上已經算是荒宅了,院子里的荒草都沒膝蓋了。根本就不是客棧老板說的是這樂山鎮的大戶人家。
等客棧老板走開的時候,陸離將昨天看到的情況簡單的對眾人說了,烏鴉王第一個表示要去那個徐宅看看。
于是吃過早飯之後,除了萬崢嶸不見蹤影以外,其他的人都一起向著徐家大宅走去。
陸尚走在最後,拉著陸離悄悄的問他昨天到底都干了什麼?
前面賀新年和蕭業庭並肩而行,因為兩人關系一直都不好,所以誰也沒說話。賀新年看著蹲在他肩膀上的烏鴉王,道︰「你是僵尸王的人?」
啊?烏鴉王語塞,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來。賀新年真是敏感啊!他一定是昨天听了它和萬崢嶸說的話做出的猜測了。
「你留在陸尚身邊到底有什麼目的?」
「保保護他啊!」烏鴉王眼珠亂轉不敢和賀新年對視。
「就這麼簡單?」賀新年不信。
烏鴉王搭聳著翅膀不說話了,當然不是那麼簡單!僵尸王一直都在等它的信號,一旦找到陸雲昔的轉世他就會破開封印重臨人間。它一直在遲遲拖延著,說什麼時候未到,那只不過是它的托詞罷了!
烏鴉王在猶豫,一旦僵尸王回來,那事情就不是它能左右的了的了,僵尸王為了陸雲昔一定會犧牲陸尚的,到時候陸尚的命運會如何它也不能肯定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它舍不得陸尚。
「不要傷害他。」
烏鴉王沒做聲,它沒辦法下這個保證,它心里還有一分轉機,那有些冒險,要繞過僵尸王從陸雲昔這里下手,事情或許還有一分余地,要是成了事情就皆大歡喜,輸了的話那就連它的性命也搭進去了。
不知道過了五百年陸雲昔的心意有沒有改變?是不是還是那麼的決絕?
樂山鎮很小,不出一盞茶的功夫,眾人已經來到徐家大宅的門口。天陰著,到處都烏蒙蒙的,徐家大宅還是和那天一樣,打眼一看就是十分的破敗。絲毫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陸尚已經從陸離那里得知了自己昨晚上的所作所為,他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來了。真是冤枉那面癱了,他真不敢相信那欲求不滿當眾求歡的人是他?他神色疚疚的湊到前面,看著賀新年一臉的不好意思。
陸尚趁著眾人上前推門的時候在後面抱住賀新年將臉埋在他背上,「太丟人了。」
賀新年搖頭,「誰說的?我可喜歡了。」
流氓!
陸離推開徐府的大門,入目所見一片蒼涼,院子里荒草蔓延,地上一個挨著一個的小土包,也不知道是干什麼用的?
蕭業庭緊跟在他身後,烏鴉王飛在半空環視了一周,也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它奇怪的道︰「沒什麼不對啊?」
「進去看看。」陸離走在前面,推開了滿是蛛絲的木門。
陸尚走在最後,這棟宅子一看就荒廢了很久了,他四下的打量著,房間里面雕梁畫棟一看就是建造的時候費了不少心思,屋里擺設也很正常座椅板凳俱全,不過都是東倒西歪的。
陸尚走在最後,他就感覺身後有人跟著,他一回頭就見一個穿著緋色襦裙的女人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他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那女人,她挽著發髻,臉色蒼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那女人看見陸尚一直看著她心里也有些驚訝,這麼多年終于有人能看見她了,下一秒她已經來到
陸尚面前,試探的問道︰「你能看見我?」
陸尚點頭,「這麼說你一定是鬼嘍?那你也知道這小鎮是怎麼回事嘍?」
女人點頭,「知道。」
陸尚想要叫陸離他們等等,終于找到知情人了,結果轉身一看,前面一個人都沒有了。他大驚失色,從他看到這女人到他回頭找人這功夫不過一兩分鐘,前面的人竟然不見了?
陸尚馬上就警惕的看著這女鬼,眼神不善,「你到底要怎麼樣?把我們困在這里是什麼意思?」
「不是我,是我相公。這個鎮子里沒有活人,我們都是已經死了百年的人了。」女人神色有些憂傷,拿著一條粉色的手絹掩面而泣。看上去十分的楚楚可憐。
賀新年走著走著就听見後面沒有了陸尚的腳步聲,一回頭,就見身後空空如也,他急了,「陸尚?」
陸離在前面听見他喊,急忙回身,「小尚怎麼了?」
「不見了。」賀新年擰著眉,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陸離也疑惑,什麼人能不動聲色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將陸尚劫走?
「擅闖徐宅者,殺無赦。」一絲毫無波瀾的聲音憑空出現,眾人面面相覷,這聲音是從院子里傳來的,想著陸尚可能在這人手里,三人十分默契的一起沖了出去。
只見荒草蔓延的甬路中站在一個穿著青色長袍的男人,他梳著發髻,背著手站著,背影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他听見背後的腳步聲就慢慢轉過臉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三人,「你們不該打擾我的清淨。」
「把人交出來。」
那男人微微揚起臉,「交出來如何?不交出來又如何?沒有人能出得了這鎮子,是你們不該進來。」
陸尚不見了,烏鴉王比誰都著急,它飛到半空中身體暴漲,眼神噴火,區區一個厲鬼也敢跟本王叫板?現在就讓你知道知道本王的厲害?它撲扇著翅膀一時之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那男人面露驚訝之色,連著躲開幾道閃電之後,就知道了烏鴉王的厲害,眼神里頗為忌憚。因為烏鴉王的閃電不分敵我都在那一個圈子里打轉,陸離他們不敢貿然不過,只能焦急的在一旁觀戰。
那男人趁著間歇,神色一凜,一橫心就閉上眼楮嘴里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動作就見院子里甬路兩旁的土地忽然發生振動,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一般。
而此時,L市警局地下室里,無塵看著面前封在箱子里的巨大蜘蛛尸體開始結著手印念起了咒語,末了他咬破食指將血滴在那蜘蛛尸體上,就見那蜘蛛觸足抖動幾下忽的涌起,撞碎了玻璃沖了出來。
復活了的蜘蛛在地下室里橫沖直撞,無塵就在一旁看著,半響才問道︰「要報仇嗎?」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幾天天氣又悶又熱
挺尸都難受
被子都是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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