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冥皇盾
李勛與林霖在這深谷底開始了各自的修行。
李勛自然是修煉《斬仙劍訣》,當然也不忘繼續修煉《玄清真經》。因為像這些各大門派所修煉的基礎功法,目的不外乎一個,那就是擴張經脈,不斷增強自身的真氣。所以像清月道人、玉清真人這些高手一般都會打坐,一方面是悟道,修煉心性,還有一方面就是修煉基礎的功法,增加自身真氣了。
這就是通常情況下,年紀越大的修士,往往修為越高,真氣愈加渾厚,就是這個原因,時間的積累。所謂︰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河無以成江海。
大千世界之中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超月兌不了這個束縛。沒有人能夠真正意義上的逆天而行。
林霖也是修煉著那本《蓮花法訣》。
只見林霖雙腿盤地而坐,雙手掐著法訣,渾身隱隱的冒著粉紅光芒。小小的蓮花散發著粉紅光,在林霖的頭頂滴溜溜轉著。
李勛在這谷底,閑時發現那棵異樹頂端的大洞,飛上去看過,七轉八折,他也不敢深入,只不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陽光照射在樹上,李勛仔細觀察之下,發現那便是清晨的陽光。光而不烈、柔而不弱。
又是一個清晨,一切如故。
那幾條小溪依舊嘩嘩流淌著,水潭好似永遠也無法儲滿,貪婪的接納著源源不絕的泉水。岸邊的水草里時而鑽出幾只不知名的鳥,來回踱步。
劍靈的記載中並未提及此處山谷,于是李勛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再次來到洞府之中。
洞府之內還是那樣,只不過李勛與林霖簡單的清掃了一遍而顯得有些干淨。小些的石室內,劍靈前輩的白骨依舊安靜的坐在原處。
李勛負手而立,在仔細看著周圍。
石床石桌之類的都是極為古樸,沒有什麼霜華雕文,唯獨在那可以稱之為臥室的石洞內的那張石桌上刻著一輪彎月,彎月的中間似乎有些破損。
李勛彎下腰,仔細看去,才發現那塊有些發黑的地方卻不是什麼破損,而是一個凸出的小小的圓柱型的,說白了,就是一個按鈕。
「這是什麼?莫非是暗器?」李勛自顧想到。
可也不像,這麼大間石洞,李勛與林霖在里面清掃灰塵,半天也沒見踫到什麼暗器之類的玩意兒。
再說,從牆上的字跡內容看來,這位劍靈前輩不可能是壞人,要不然怎麼還留下自己的成名法器與功法,還希望後世有緣之人能夠消除東和西的間隙呢?
于是李勛拋去原來的顧慮,輕輕暗了一下那個小按鈕。
沒有什麼地動山搖的動靜,一切都十分的平靜,只見那石床前方的石板卻是慢慢的向一般移動,留下一個很窄但是可以彎腰進去的石門。
「又一處洞府?」李勛看著這石床上黑漆漆的門口,頗有些吃驚。
不過想想也是,哪個前輩高人都喜歡弄個暗格之類的地方來搜藏一些自己喜愛的東西。
李勛見林霖還在修煉,于是也沒有打擾她,他也自己大概看了看那處地下石洞,不是太大,可以說很小。
于是李勛便打算自己先下去看看。
貓著腰,李勛順著台階慢慢的走下去。
這處地底的暗室不是很大,也沒什麼其他的擺設,只是在一面石壁上刻有許多的字,還有就是隔壁的牆上有一幅畫,畫中是一片綠意盎然的地方,有高山流水、有鳥語花香。畫中一名白衣女子藏在百花叢中,笑意盎然,宛若天仙一般的出塵。身後站著一名男子。
「這!」李勛瞪大眼楮看著這幅畫。
畫中倒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李勛突然想到這名男子及這男子手中所持仙劍,那明明就是和皓月宗玄清洞內的那副畫中男子一模一樣,玉清真人對他講過那男子是皓月宗開派祖師,陳凡,手中所持仙劍便是皓月仙劍。
只是這柄仙劍如今已經不知去向。
「為什麼陳凡祖師會出現在這兩幅畫中,畫中女子莫非就是劍靈前輩麼?那麼另外一名男子又會是誰?」
李勛無法相通其中的緣由。
于是李勛便再看石壁上那些字。
靈願與爾長相廝守,奈何爾太過絕情,為虛榮狠心拋棄靈。傷心欲絕。
孤獨于此,不見天日,日夜期盼。
青絲變白雪,始終不見君……
李勛看完牆壁上的那些字,大概明白,這便是劍靈前輩在此甚是思念自己的情郎,奈何情郎無意,為了虛名而狠心將她拋棄在此,劍靈前輩也最終在此孤老終生。這些都是劍靈前輩以話寄情。
「那些話里所指之人,莫非就是這畫中男子,我皓月宗開派祖師陳凡?」李勛疑惑的看著那副畫。
畫中女子雖說在花叢之中,可那男子站在身後,看上去就好像距離極遠,叫人可見而不可得。
「這或許就是劍靈前輩在思念陳凡祖師時候所畫罷!」
李勛伸手模著那幅畫。畫紙乃是用天蠶絲所織成的極為細膩柔軟的布料,所以其余書籍盡數化為烏有但這畫卷全是亙古不變的。這似乎也在說明劍靈前輩對陳凡祖師那永不悔改的思念。
李勛走到那幅畫前,看著。心中也是想到為何這陳凡祖師會如此絕情,竟然狠心拋下紅顏。
李勛不住的搖頭嘆息,想到自己的時候,心里再次暗暗發誓,此生絕不會辜負林霖。
突然李勛看到在那副畫卷下面的地上發現一個石盒,上面還刻著一些字。
李勛蹲子仔細看去。
君已歸,奈何紅顏逝去。此冥皇盾,卿曾生愛,今吾殺九冥魔君,奪得此物,祭放于此,以圓卿夢。郎,並非絕情。
李勛看到,心中無比的震駭。
從此話看來,陳凡祖師一定來過。看來,劍靈前輩是誤會陳凡祖師了,陳凡祖師並非薄情之人,而是因為某些重要事情,不得已而離開。
李勛拿起盒子里那個小小的盾牌,吹去上面的灰塵。
盾牌很是小巧,普通狀態下呈灰色。盾牌之上刻著一個李勛卻是從未見過的怪物,像龍可又不是,因為頭上沒有角,而且只有前爪沒有後爪。
不過這些也並不重要,關鍵在于這冥皇盾是何物,為何劍靈前輩如此看重它,以至于在劍靈前輩仙逝之後陳凡祖師居然還斬殺那什麼九命魔君把這冥皇盾奪來。
李勛拿著這小巧的盾牌,試著灌輸了一點真氣,霎時間冥皇盾閃著灰色光漲至如普通盾牌大小,並且那盾牌上的怪龍眼楮居然隱隱有些金光。
「原來這盾牌御使起來也並不復雜。」李勛興奮的操控著盾牌。
這冥皇盾使用並步復雜,只需灌輸真氣,使得自己與盾牌心意相通,然後便可隨意驅使。畢竟飛劍法器之類的在厲害,他也是沒有靈智的。
李勛御使冥皇盾稍稍控制了一會便把它變小,掛在腰間,正好如一件掛墜,合適得很。
「只是……」李勛猶豫了一下,這乃是皓月宗祖師贈與劍靈前輩,他李勛就這麼拿走怕是不太合適,可李勛一想,劍靈前輩希望促成東西和睦,大概也不會介意他拿走這個冥皇盾罷,畢竟他日後定要為此出力的。
李勛輕輕的退出了這處地下密室。
來到劍靈前輩白骨前,李勛下跪說道︰「劍靈前輩,您誤會了陳凡祖師。他老人家回來過,他沒有狠心拋棄您,您在此沒有白等。他帶給你冥皇盾!」說著,李勛把冥皇盾捧在手里高高舉過頭頂。
繼續道︰「晚輩借此一用,只為除去那西北勢力,早日促成東西和睦,不再生靈涂炭。」
言畢,李勛恭敬的退出了洞外。
林霖依舊在修習著《蓮花法訣》,香汗已經侵透了她的衣衫,可那嬌容之上卻還是透露著隱隱的堅毅之色。
李勛心疼的看著林霖。修煉之時切忌打擾,所以他也只得退開一邊。
月華山,皓月宗。
玉清真人已經帶著陳鴻濤及劉明哲等人回到宗門。後面還跟著心神不寧的步浩澤。
回來之後便緊急商議了一番,決定此次派出去西陲少玄宗的人選。由于西陲如今門戶大開,在玉虛宮時眾人還商議各派派出弟子一同在鎮溪山脈進行防御,同時由玉清真人親自帶領幾個大派的掌門去玄天城,看那凌霜到底對章文鳳的變節作何解釋。
商議一番,雲揚道人與公羊宇浩留守月華山,而且門派半數以上弟子被派出,防守鎮溪山脈。
在三清殿,眾人商議完畢之後,雲揚道人說是有事單獨與玉清真人相商,于是便同玉清真人一同往殿後玉清真人住處走去。
「雲揚師弟,你找我所為何事?」玉清真人說著,幫雲揚道人倒了一杯茶。
雲揚道人謝過,說道︰「師兄,我覺得那自稱是鏡湖仙宮弟子的花元有些奇怪。」
「此話怎講?」玉清真人奇怪道。
于是雲揚道人說,這些日子,他偶爾也同花元講話,只是發覺說道她在鏡湖仙宮被滅之後這麼長的時間內她到底是在哪里,又是怎麼逃月兌之類的問題,花元總是有些故意閃避之嫌。
「這麼說,你懷疑她不是鏡湖仙宮弟子?」玉清真人問道。
「不,她很有可能就是鏡湖仙宮弟子,我怕她被奸人利用,來此另有所圖。」雲揚道人說道。
玉清真人點點頭,道︰「這個事情,師弟你多留意,對了,慈雲禪師羅漢堂的長老雲海大師應該快來了,在玉虛宮時就說有事情跟我說,你也一起去看看罷。」
雲揚道人點點頭,陪著玉清真人一道往半山腰的月軒亭走去。
半山腰的月軒亭內正坐著一位身穿袈裟的和尚。他的面相有些凶,不像在世人心目中出家人都是那般眉目慈善。
此人卻為出家之人,而且就是當今東華神州大名鼎鼎的佛家聖地中土慈雲禪寺羅漢堂長老雲海大師。
「大師,別來無恙?」玉清真人笑呵呵的,已是來到這月軒亭。
一旁的雲揚道人也是微微行禮。
「哦彌陀佛,兩位有禮,玉清宗主與雲揚長老可真是準時。」雲海大師說道。雖說話語間輕聲慢語,可怎麼臉上就是給人一股老氣橫秋的感覺,真是匪夷所思。
玉清真人,走至亭中坐下,說道︰「不知雲海大師此次來,有何事相商?」
雲揚道人亦走到亭中坐下,開口道︰「是啊,眼下西陲之事極為緊急,各派均在緊鑼密鼓準備中,如今有事卻是叫雲海大師親自前來,想必不是什麼小事。」
雲海大師,笑道︰「二位說哪里話了。只是老衲覺得此事或許事關我神洲大陸打的蒼生,所以不得不慎。」
于是雲海大師也道出,多日前,有名虛弱且受了些傷的女子來到寺院,寺院本著慈悲為懷之心救下她,並將她安頓慈雲禪寺之內。
女子醒來之後,到處自己是鏡湖仙宮弟子,十八年前門派被滅,當時她年紀尚幼,所以幸免于難,這麼多年來一直苟且偷生,只是為了等到為門派復仇的那天。
那女子還出當年魔教攻破山門居然如世俗悍匪一般,燒殺搶虐。門派許多女弟子居然被玷污了清白,可是最後門派上下還是雞犬不留。
「這魔教之人還真是可惡。」雲揚道人臉色頗有些慍怒。
「我等也是見此女子孤苦,便留在寺中,不曾想,一日她居然偷走我藏經閣內的佛家功法《大羅佛手》,而後便不知所蹤。」雲海大師說到此,頗有些痛惜。
「這,《大羅佛手》可謂佛家至高法訣,怎麼會這樣?」雲揚道人與玉清真人對視一眼,臉上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神色。
「唉……」雲海大師一聲嘆息。
雲揚道人突然想到來皓月宗的花元,于是立刻問道︰「大師可知那女子姓名?」
雲海大師低著頭,說道︰「花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