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台。
一個用石塊堆砌而成半人高的台子,邊上豎立兩根高大的樹木挺拔威嚴,上面刻畫著復雜的甲骨文與野獸的圖騰,樹根處被女人們用干燥的藤蔓纏繞出各種古怪的形狀,這是古代祭祀台最原始的模型。
簡單的生活中,他們在用一種復雜的方式來表達對自然的敬畏,那些圖騰象征著他們的敬畏的神靈,蔓藤則象征著希望,蔓藤纏在圖騰的下方,巧妙的搭配出各種形狀,象征著他們期盼希望能依附自然、依靠神靈來實現!
祭祀、膜拜、洗禮以及重大的活動,都會在祭祀台舉行,包括重要的會議!
在人群中,鳳君默然而立,盡量將自己虛化,一路走來西狼部落相較天北部落的先進強大,驚到她了!尼瑪的,都是原始部落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從房屋結構的牢固性,工具使用的先進性,勞動分工的優化性,天北部落都遠不及西狼部落,如果西狼部落是美國,那天北部落還只是革命前的中國!
可悲的是,咱中國起碼人多力量大,最後依靠頑強的斗志將萬惡的帝國主義統統趕出了中國境內,而天北部落呢?女人少,人口稀,而且提前進入人口老齡化時期!
看著寂尊一步一步走上高台,傲氣凌然地站立在里宙的身邊,鳳君的小心肝都顫了幾下,真想問問,他這是哪里來的自信?據她的觀察,西狼部落的人口起碼是天北部落的三倍,人家干掉你,就等于一個團干掉一個營,勝算超標!
「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所有參見勇士比武的人都到這兒來集合,先祭祀再動手,勝利的人除了能得到我西狼部落的十個女人,還有……」里宙自豪勾手,指向了身邊中年男人手中的長棍。
「那是木棒嗎?」
「里宙,我們大老遠的跑來,你就用這玩意敷衍我們嗎?」
「不對,你們看木棒的頂端,有一個像石頭一樣的東西,但是看起來比石頭鋒利多了!」比酷眼神機靈,他興奮得大叫!
鳳君眯眼避開陽光,清楚看見那長棍頂端的東西分明是鐵器!記得那天寂尊剝獸皮用的只是低端的銅器,西狼部落已經會鑄造鐵器了,而天北部落的人還連鐵器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這種差距會不會太令人恐慌了?
所幸,其他部落的人也不懂,的路那樣自負的男人,都圍了過去拿著那玩意又模又看,里宙讓人抓了一頭野豬來,揮手示意將野豬松開,就在野豬四處逃竄的一剎那,他雙手握住綁著鐵長棍沖著野豬的肚子一捅。
嗷……淒慘的獸吼帶著瀕死的絕望感,野豬揚起前蹄在空中亂蹬幾下,肥重的身體轟然倒地,被木棍無情穿透的肚皮流出一大淌鮮紅的血液來。
鳳君皺眉扭頭,不小心瞥見了寂尊眸中一閃而過的嗜血,那里面藏著勢在必得,她猜那銅器沒準就是他在比武中得到的,而這鐵器看他的樣子,也非要不可了!
驚詫聲後,一片寂靜。
里宙在祭祀台最頂端緩緩勾唇,這個效果他很滿意!
鳳君剛好抓住他那抹笑,了然冷哼︰這種招數雷同于軍事演習,將最先進的武器拉出來溜溜,可以增強國民的自豪感,又能給對手國以威懾,一箭雙雕的活兒!
以美國的個性,估計還會趁機拿出次次次先進的武器換幾個錢花花,反正先進的武器已經能夠干掉次次次先進的武器幾十次了,小國家拿到武器,可能也就是使用使用,還不懂得仿造呢!
從里宙的做法來看,他應該是想將這「核武器」作為這次比武的戰利品,以彰顯他的大度豪氣,反正鑄鐵這玩意,不是拿到一塊鐵器就能琢磨出來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事,換做是她,她也做!
她袖著手,在人群中無所謂的笑笑,關于鑄鐵嘛!她倒是研究過一點皮毛。
在人群蠢蠢欲動,所有人想知道答案想得心癢難耐時,里宙才自豪的宣布,「這是鐵!是比青銅更厲害的武器,誰若能成為第一勇士,這件厲害的武器,就屬于誰!」
「哇嗷!」
沖動的吼叫,整個祭祀台上下充斥著男人好斗的霸佔****,鳳君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沒錯,清澈靈動的雙眸輕垂藏著冷笑,木易湊到她耳邊道︰「寂尊已經瞄上它了!」
鳳君抬眸,「他用青銅不也能將劍齒虎穿透嗎?這鐵器不過是穿了個豬,沒有必要為了這點蠅頭小利拼命!」她知道寂尊的傷還有影響,卻不知道賭注還有十個女人!
「比武的規則是什麼?」在別人興奮的幻想連篇時,寂尊最清醒,他來是要拿到他要知道的事,至于最終這些戰利品屬不屬于他,不是現在計較的事!
「與以往不同,這次兩兩對戰,輸的兩個部落再戰,還是輸的部落淘汰出局,提前回去準備牛羊豬狗還有女人送過來!」里宙聲音清朗,字字清晰無情。
「你的意思是部落間對戰,而不是個人?」寂尊寒了眸。
里宙言簡意賅,「每個部落派出三個人隨即配對比武,三戰兩勝定輸贏!」
「好!」的路額手稱慶。
誰不知道天北部落羸弱,每年的勇士比武天北部落都是朝貢最多的一方,若不是出了一個寂尊有萬夫莫敵之勇,這兒哪有天北部落說話的份?
比武的規則改了,寂尊再強也沒有用武之地!這樣一來他還怕輸給寂尊嗎?即便他輸了,只要部落里其他的人能贏,他們也能勝過天北部落!他扯起眉梢,得意洋洋盯著寂尊。
寂尊眸色頓沉,嘴角卻泛了涼薄的笑意,「的路,你臉怎麼腫了?」他的目光非常刻意地往滄南部落眾人一一掃過,沒放過芬女,****來了一群好奇的目光,圍觀!
熱切圍觀中……
的路大傷面子,那日的糗事萬萬不能泄露,可看看滄南部落三十八人,個個帶腫有胞的實在丟人!他恨得牙癢癢,「寂尊,有功夫在這耍嘴皮子,還不如回去清點一下,看天北部落拿不拿得出十個女人朝貢!」
「我部落的女人,從來都不是用來朝貢的!」寂尊咧嘴狂笑,「我倒有點擔心滄南部落的女人都是這麼腫頭腫臉的,我們看不上!」
「你……」的路自負,論陰狠斗不過寂尊,連嘴皮子也不如他利落,他氣得臉都白了。
里宙威嚴輕咳,漂亮的丹鳳眼朝寂尊一掃,才移開目光直盯台下,他細長勝女子的手遙遙一指,「你,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