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扳機應聲而動,先進的手槍裝置快速運轉,不到一秒的時間已完成發射全過程,鳳君無語地閉眼,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心髒開槍,所幸在任務最後子彈全數耗盡,否則非栽在提拉這死家伙手里不可!
「這是個什麼東西嘛!一點用也沒有。」那麼用力的按下就只能發出小小的一丁點聲音,除了這點聲音其他什麼都沒有了,真是沒用!提拉很嫌棄地將東西一拋,德國手槍呈拋物線砸落。
「喂!」鳳君緊張了,她猛地朝前一躍,如一只靈巧的小花豹矯健出手穩穩抓住手槍,以持槍的動作瀟灑落地。
「哇!好帥!好牛掰!」提拉雙眼冒紅心,捧著下巴一個勁的吶喊,「原來這個是這樣玩的,我也要我也要!」
鳳君側身躲過,「這東西不是用來玩的!」
「那這個是干嘛用的?」提拉無限好奇地追問。
鳳君唇起唇落,用唇形吐道︰「殺人!」可出口的話卻是,「殺畜生的!」
提拉還要問什麼,忽然發現寂尊已經將那個黑色的大包給打開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她飛撲過去,鳳君搶先一步將包口一收,里面的內容被神秘封鎖,提拉急得直跺腳,「快點啊,拿出來看看!」
鳳君清楚里面這些東西的分量,她一藏一掖,「寂尊!」
簡短二字,不過是個呼喚,語氣里也沒有多余的情愫在,偏偏寂尊懂,他挺身立在鳳君身邊,「東西,我拿回去慢慢看,至于鳳君來自哪里,或許不管她再怎麼解釋,我們都弄不明白,只要她對我們無害就成了!」
「說得輕巧!」藝雅不贊同的搖頭,「這些見都沒見過的東西,誰知道會給部落帶來怎樣的災難!除非,她願意把這些古怪的東西扔入山谷里面,我們就接受她繼續呆在部落!」
對于新鮮事物,他們總會說不出的害怕,而唯一消除害怕的方式,就是遠離這些奇怪的東西!
兜兜轉轉,繞了一圈又像是回到了原點,巫師的質疑越來越致命,她排斥的方式從激烈變得平靜,卻從未想過要放棄,真是固執的女人!
鳳君早已不是初來部落時那口不能言、即便是說了也微不足道的新人種,她微微側首只輕瞥了平靜的藝雅一眼,「很多年前,祖先們沒發現火的用途,對叢林里忽然燒起的熊熊大火很害怕,當他們發現原來火可以把食物烤熟、可以驅趕野獸蟲鳥,他們就愛上了這件可怕的東西!」
「西狼部落的陶器,這些鍋碗最初到我們部落時,大家都接受不了,覺得這種東西沒用又古怪,可用習慣了以後,不覺得有了陶器生活方便很多嗎?」
事實,不允許人反駁,但允許人點頭!
天北部落聰敏的族人們開始思考真理。
沉默許久後,小呼很天真地發問,「君姐姐,這些是不是你佔卜用的?我看見里宙佔卜用的龜殼也是用一個黑色口袋裝起來的!」
族人們眼神一亮,對于鳳君的種種怪異,他們終于找到真理的依據,她也許真的會巫術,是上天悄悄賜給天北部落的巫師!
「這個嘛……」鳳君是真不知如何回答,騙他們于心不忍,不騙他們怎麼過關?她可是指望著這包東西帶她回去呢!
族人們翹首期待著後文,久久等不到後文,各自懷著猜測的心思暗暗點頭。最是這種****的回答厲害,氣氛就被這句略顯官方的「這個嘛」給逆轉,害怕恐懼被添了神聖色彩的神秘取代。
個個不語,仿佛窺破天機,不願說破天機。
「她怎麼可能有巫術!」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模擬兩可的****玩意撼動她的地位,藝雅激動得站了起來,舉著手中的權杖高呼,「神聖的天神,怎麼可能將強大的巫術賜予這個外來的女人,從天北部落出現至今,還從來沒有听說過!」
「以前沒有,也許現在有了呢?」提拉小聲嘀咕,「以前還沒有鍋碗,現在鳳君不照樣給做出來了嗎?」
「提拉!」藝雅陰沉的渾濁老眼惡狠狠地盯上了她,「你竟敢懷疑天神的意思!」
「巫師大人,天神的意思究竟是什麼?」鳳君一步奪上前,緊緊擒住藝雅的眼神,「不如,讓我來佔個卜算算明天的天氣!能不能準,自然就能看出天神的意思了,不是嗎?」
「哼!」藝雅不吃這套,「如果你胡謅對了,豈不是要騙了我們整個部落?」
「一次能對,如果很多次呢?」
「不過是天氣,年紀大點的人都能算出來!」不愧是巫師,作為超級神棍,她早已諳熟這其中所謂巫術的真質,對于鳳君想要靠表淺的常識蒙混過關,她是絕對不松手的。
而鳳君同樣不松手!
「你想要我算什麼?」
「你就算算,提拉什麼時候能生下孩子。」藝雅陰險側目冷笑看向鳳君。
提拉交歡的日子很長了,卻一直沒有孩子,部落里所有人都在著急,她和木易都給提拉檢查過身體沒有找到異常,她不相信鳳君就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如果她真能讓提拉懷上孩子,也不失為一件大好事,日後再想辦法拉她下馬就是了!
左右都是贏的結局,也正和了鳳君的心意,她高聲應道︰「好!」
一字千金的承諾。
「在這之前,巫師大人可不能再針對于我咯?」嚴謹的臉皮一扯,瞬間變得調皮詭譎,鳳君半仰著身子笑看站在高台上的藝雅。
「這是什麼話!」她臉色一變,執著權杖憤然扎下。
「我來天北部落幾十天了,所做的每一件事,有哪一件是對族人有害的?我造陶器,改善捕獵方法,給女人們照看身體,又有哪一件是對族人沒好處的?」
她炯亮透徹的雙眸一一劃過眾人,在幾個還有所懷疑的族人身上稍作停留,直到盯到他們愧疚低頭才移開目光,那誠摯的眸最終冷冷擱在藝雅身上,砸下最重的話。
「你偏偏說我是禍害,為了置我于死地不惜假冒天神的名義欺騙族人,究竟是有私心呢?還是有私心呢?」
不言不語,不代表懦弱可欺!
早見識過鳳君徒然間會爆發的那股子強大氣場,藝雅還是被震住了,她嬌小縴瘦秋水蒙蒙的眼楮總藏著暖意,她淺笑著站在人群中誰也看不出她有多大能量,只有忽而一瞬綻放的光芒,能教所有人都驚詫。
即便是見識過,也只怕忘了這隨和恭謙的小女子,還曾經囂張狠辣!
歲月磨去了她咄咄逼人的稜角,在不知不覺的時光里,她已學會將光芒隱藏,只在最需要時轟然綻開,給對手措手不及的攻擊,曾多少次在戰場上,對手死于輕敵!
單純的原始人,還不懂得爾虞我詐,這種小人做的事情,還是需要她這個「小人」來點撥,沒有選擇的選擇性問句,已經篤定了藝雅的真正目的。
被寒了一次心的年輕族人開始向不知情的族人嘰里呱啦的復述那天的事情,從年紀稍長的族人臉上那不敢相信的神情看,巫師的欺騙對他們的沖擊性有多大?
沖擊有多大,而她威嚴喪失就有多快!
回到天北部落鳳君隱而不說,並非心慈手軟欲放過這權欲燻心的老人,不過是因為她會離開,不願參與瑣事而已,如今才知曉,你不惹瑣事,瑣事偏偏惹你,避而不得迎頭痛擊之!
風雲色變,藝雅的臉蒼白一片,她蠕動著顫抖的雙唇,極力想著辯駁的話語,可越急越看到族人驚訝失望的臉,她越是說不出話來。
鳳君仁慈,笑道︰「好了,既往不咎!日後,請族人們作證,我鳳君若是做了對不起大家的事認打認罰,我若沒有,請大家把我當成自家族人看待!我不允許人欺負你們,你們也萬不可任由他人欺負了我去,如何?」
「好!」寂尊雙手擊掌,深邃的眉眼竟是喜悅,他恨不能將這能言善辯的女人收入懷里狠狠親上一口,真是聰明的小東西,話都說不標準時,就已經會用一堆的東西壓人了,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提拉歡喜得直跳,在男人群里盡情起舞,她妙曼的身姿因有獸皮的遮擋而更添神秘的妖嬈,激得本就興奮的男人紛紛發出嘶吼,那歡騰的一刻,藝雅知道她再也不能用這樣簡單的方式趕走這個女人了!
除非,她能抓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渾濁的目光忿忿不平地移向了她那個可怕的黑色袋子。
「藝雅,」木易在她身前一擋,目光朝那袋子微微一斜,有些事情他看透不願說透,只道︰「鳳君若真有害于部落,我也絕不會放過她!」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肯定她絕對不會嗎?」藝雅苦笑搖頭,「還記得上次我讓你打她時,說過的話嗎?」
木易不語,她道︰「日後你定會為那個決定後悔!一定!」
木易緊緊捏著拳頭,變幻莫測的眼眸落在寂尊身邊那桀驁而笑的女子身上,就算以後會,起碼現在不會!
「鳳君,你說我什麼時候能生孩子,快點給我佔卜嘛!」這巨大的歡騰鼓舞下,提拉仍舊能記得這件大事,可見她是真真急切地想要孩子了。
鳳君一笑,「容我算算!」
她盤腿而坐,雙手疊放在身前,閉目凝神嘴唇微微張合,這奇怪的姿勢惹來族人的好奇圍觀,提拉嘆道︰「都說了鳳君可能有巫術,你看她佔卜的樣子多好看,簡直就跟天神一樣嘛!」
伐第趕忙捂住她的嘴巴,「快別說話,吵到天神跟鳳君說話,待會佔卜就不準了!」
那樣子儼然已經承認鳳君的神奇巫術,可把藝雅氣得夠嗆!
鳳君嘴角微勾想笑,以前總罵路邊上算命先生是超級神棍,騙錢騙感情騙信任,但凡有算命先生見她眉眼清秀想找她算命,她總會冷嘲熱諷幾句,「你若真有那麼牛逼,還會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坐在這吹冷風?」
沒想到,有了這出奇遇後,她也做了一回天才神棍,這時才曉得騙你一切,最終也只是給了心智不堅實的人一種安慰罷了!
緩緩睜眼,迎著滿滿的期待,她笑得坦然,「我預料一百天後會有寶寶!」
「真的嗎?」提拉猛地撲過去,緊緊拽住鳳君的胳膊,「君君君,你沒有騙我的吧?真的一百天就能有嗎?」
「會有的,一百天後肚子就會慢慢鼓起來!」鳳君點點頭,給她一百天的時間,無論如何也要圓了提拉的願望。
「嗚嗚……」提拉忽然哭了,那張坦率真摯的臉上全部都是喜悅與激動交錯的淚水,是擋也擋不住的真感情,她胡亂的抹著臉,「真的會有了,我好想好想生孩子!君,以後你說什麼我都听,只要能生!」
伐第輕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心疼又焦急地給她擦眼淚,「快別哭了,留著力氣懷神種啊!」
「嗯嗯,伐第,我以後不跟別的男人交歡了,君君說那樣我就不能知道神種是誰給的,我想過了,我的第一個孩子想要你的神種!」
「真的嗎?」伐第不敢相信地望著提拉,在她含著眼淚鄭重點頭後,一把抱住了她,歡喜地大聲叫喊,「我會很努力,很用力、很用力、很用力地投神種到你的肚子里,一定讓你生出孩子來!」
「大家都听見了吧?」沉寂的藝雅模糊的眼楮亮了,她又站出了人群,「她說一百天後提拉的肚子會大起來,我們就等著看,她到底會不會巫術!」
說完,她執著權杖走到提拉身邊,拍了拍她又看了看伐第,「你們倆,好好干爭取早點種下神種,生出孩子來!」
「巫師大人……」提拉不敢置信地望著藝雅,她怎麼會這麼真誠地祝福自己?要知道,鳳君如果真的有巫術,那藝雅的地位就會受到威脅,這連她都看得出來,藝雅肯定知道的!
藝雅模了模她的腦袋,「傻孩子!」
一如當年,年輕的她撫模兒時無人照看的她!
提拉模糊了眼楮,那淚水又忍不住落下來了,她撲入藝雅的懷中緊緊將她抱住,「好藝雅!」
年輕一輩兒時被呵護過的回憶被勾起,情感真摯的原始族人都紅了眼楮,連寂尊都微微有些動容,沉靜的眸子不斷閃動,木易別過頭望著遠處那一彎樹梢,陰影覆蓋了他整個溫潤的側臉。
鳳君盤腿坐著,眼睜睜瞧著氣氛從對藝雅的懷疑與怨恨扭轉成童年溫馨的回憶,她只笑不語,寂尊側頭就看見她將自己隔絕于他們的世界之外,眉一皺將她扛起,「回去!」
弱弱趴在他肩上,鳳君周身都散了那股凌厲的氣場,指著地上的背包大喊,「包包,我的包!」
寂尊不耐煩的回身,彎下腰讓背上的她夠得著拾起背包,鳳君手腳麻利,他短短的一彎腰之際,她勾起背包往背上一甩,他正好直起腰,絲毫不影響他繼續前進。
酋長這種忽然離去,族人們早就習慣了,紛紛視而不見。
木易跨上前一步,追上了出門的寂尊,擋在兩人面前,他只看著鳳君一人,「真的要離開嗎?」
「什麼?」鳳君雲里霧里。
木易苦澀微笑,「我問你,真的要去找回家的路,徹底離開天北部落嗎?」
「我……」鳳君咬咬嘴唇,「是!」
「好,」一字,艱難咬出,木易抬眸一笑卻是最堅定不過的,「我陪你去找!」
「不必了,我會陪著!」寂尊霸道拒絕。
木易不理他,只對鳳君說,「天晚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去找你細談!」說完,他已轉身離開,那迫不及待的步子像是怕被任何人看見他臉上黯淡光澤里搖搖欲墜的絕望。
那種落寞,奇怪得很,鳳君問寂尊,「木易,他?」
「閉嘴!」男人火大,聲音卻似冰塊。
鳳君癟了癟嘴巴,用沉默控訴男人這總能驟然轉變成莫名失控的情緒,任他腳步飛快,蕩起夜風從耳邊嗖嗖的刮過,給燥熱的身體帶了絲清涼,才不至于被他火燙的身體給灼傷。
穿過一排排木屋,寂尊近乎粗暴地撞開木屋的門,將她丟在了獸皮毯子上,獸皮毯子下面鋪了許多干草,那樣一扔倒也不覺得疼痛。
**落地的第一時間,鳳君就要將她的寶貝包給抱在懷里。
誰知,男人的手腳比她快了許多,手指剛剛觸踫到背包帶子,男人已經將整個包牢牢掌控在手里,她急,「寂尊,還我!」
「這里面都是些什麼?」寂尊寒著眉問她。
「你還我,我告訴你!」她跳下床走到他身邊去夠背包。
他將手一舉,足有二十公斤重的背包被他三根手指輕輕松松舉過頭頂,鳳君伸手試探著夠了幾下,身高懸殊完全夠不著,再掙扎著夠下去樣子就狼狽了,她索性罷了手。
她剛收手,寂尊就將背包往下放了放,已經到了她觸手可及的範圍,狡黠的眼珠子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背包從她指尖一擦而過,仍舊高過頭頂好遠,鳳君狠狠咬牙,「寂尊,你搞什麼搞?」
「說,有什麼!」那麼小孩子的行為被他一臉嚴肅認真演繹。
鳳君哭笑不得,「槍,子彈,**!」樣樣都是致命的武器,這僅僅只是其中三樣。
全然陌生的名詞,寂尊皺了眉,「干什麼用的?」
「殺畜生!」
原封不動的回答,寂尊本能地不信,「就這麼簡單?」
「還能怎樣?」某些萬惡不赦的犯罪分子是連畜生都不如的,用這些來對付他們,已經足夠仁慈!
「這里面是不是有能讓你找到回家路的東西?」對于這個問題,寂尊暫時妥協了,換了種逼問方式,還是不肯放過她。
「是!」鳳君誠實,對于這個回答的後果她毫不知情。
傻乎乎的望著寂尊,見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出門,她還傻乎乎地等著,他倒是很快回來了,手上一無所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鳳君蹭地站起,「我的包呢?」
「扔了!」
淡定到極限的語氣,平滑地從他嘴里溜出。
鳳君差點暈了,靠強大的意志撐著,「扔哪了?」
「山谷里。」還是淡定,他的目光極度坦誠的與她對望著,仿佛他做一切理所應當。
身體狠狠一歪,鳳君恨得咬牙切齒,「寂尊,你丫瘋了!」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東西,就這樣丟下山谷,她還能去哪里找?少了通信工具,她怎麼回去!
若不是這人是寂尊,她真會一個過肩摔將他狠狠踩在地上!
「我是瘋了,瘋了才會想著給你找回家的路!」她咬牙切齒,他比她更咬牙切齒,這麼激烈的話,語氣竟然還是淡然,淡然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詭異感。
木屋,莫名就陷入了沉默。
他冷漠地在床榻上一坐,腳高傲地翹起二郎腿,那時不時劃過來欲言又止的眼神,激得鳳君火很大,「瘋子,把我的包還我!」
他不理,修長的腿一翹一翹,從沒見過一個人耍賴皮斗無恥都能這麼一本正經的,鳳君看了,只有更火大,她冷著眉眼厲聲相問,「你憑什麼把我的東西丟掉,憑什麼?」
「憑什麼?」她火,寂尊忽然一改淡定,變得更火,那雙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霸道無恥的話說得理所應當,「你都是我撿回來的,丟了你的東西,怎麼了?」
「你!」惡狠狠吸了口氣,鳳君一豎中指,「別以為扔了我的包,我就回不去了!」
「再說一句!」寂尊清喝,一步奪進。
鳳君本能地往後一退,他強壯的身軀已經封住了她全部的退路,她瞪他,「退後!」
他不退反進。
鳳君退無可退,直接將雙手擋在身前,一種積極的防備姿勢,這男人最近蠢蠢欲動得厲害,她得防止他會不會喪失理智忽然把她吃干抹淨了!
都決定要回去了,這貞操還是留著回去再交出去比較好!
「小東西……」他忽然低低喚了她一句。
她一恍神,他已經堵了過來,強壯的身體如牆抵在她身上,他低垂著眉眼看她,她微微抬眼就能跌進他深潭般的黑眸里,曜石光澤下那忽隱忽現的銀色似跳動的怒火,在一點點焚盡眼底暗藏的溫柔。
心不著痕跡的亂了。
她趕忙將頭一低,想錯開兩人這尷尬的局面,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男人早已養成的習慣,夏日炎炎他一進木屋,第一件事就是扯去遮羞的獸皮,光luoluo地在木屋里蕩來蕩去,絲毫不怕luo男****會擦出怎樣可怕的火花。
呼——
她扭開腦袋,重呼出一口氣,忽略鼻腔縈繞著的那濃烈的雄性氣味,心里惱怒地顧左右而想著些無關緊要的事,這男人還會羞澀嗎?在木屋luo著,在其他地方還算知道遮遮那****女人的大玩意,否則這鼻血成河有木有!
一想到鼻血,鳳君的臉漲紅了,那節操全無的激流鼻血日子啊!
勾起她的下頜,覽盡她臉頰的紅暈,「又不是沒見過,你還臉紅?」
「無恥!」跟他說貞操觀,如同對牛彈琴,鳳君直接開罵。
寂尊皺了皺眉,低頭問她,「給你個拿回東西的機會。」
鳳君猛然抬頭,喜道︰「你沒扔?」
「暫時沒。」不知道待會扔不扔,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寂尊的潛台詞足夠無賴。
「什麼機會,條件什麼的,統統說出來!」鳳君有猜到一些,要她完成提拉的生育大計,將陶器研究做成功,或者更過分點,制造出西狼部落那種程度的鐵器來。
這些,可以接受的!
寂尊莞爾勾唇,全是邪肆的味道,他俯首湊近了她,****的氣息噴薄,纏繞上了她的呼吸,「跟我交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