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對我疑惑的事情一直沒有給答復,他干脆忽略我。藝術大師嘛,就是我行我素,這樣才襯托出他們的地位。可我漸漸覺得這是個陷阱,一幅神奇的畫,一個怪教授。當然還有把我的名字寫在奇怪的本子上,一切就好像循規蹈矩的襲來。來不及反應。
一杯熱牛女乃下肚,思緒漸漸飄渺,感覺眼皮沉重。我已經不再考慮這是不是教授的辦公室便閉上眼楮睡了。這突如其來的困意讓我倒在沙發上,眼前的一幕幕又像是夢又像是現實。
學過《桃花源記》的人都熟悉︰「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我身在一葉小舟手慢慢撐動竹筏,一直向前劃著,兩邊都是桃樹。沿著水邊綿延不絕,當時我的第一反應是想要劃過這片桃林。
在林子的盡頭,我看到的不是來避戰亂的古代人,而是一座宏偉的宮殿,我慢慢走向宮殿的大門,輕輕的撫模著門上的花紋,似龍非龍。當然這種仿歐洲的建築怎麼會在門上雕刻龍呢?
看似很久沒人居住的宮殿依然奢華,里面的陳設無一不展示歐洲皇室的威嚴與霸氣。從擺設看來宮殿以前的主人對布局很有研究,牆上掛著許多不知名的畫。我雖然叫不上名字但是第一感覺是這些都是珍藏品。
來到樓梯前,將手放在類似金色的扶手上。慢慢走上去,似乎前方有磁石般吸附著我。里面有一個很大的梳妝台,上面各種飾品。陽光下飾品反著很強烈的光,很耀眼。
站在鏡子前的我,想要看看自己的裝束。鏡子里出現的人卻不是我的臉,他和我一個姿勢站著,我動他也動,我揉了揉眼楮,想告訴自己這是幻覺。
那個人卻走了出來,在我面前狠狠的扼住我的咽喉。口中說著我听不懂的話「本來沒想和你這麼早見面,你自己卻送上門來。我們做個約定可好。」言語中的溫柔卻趕不上肢體上的殘忍,我開始透不過氣,一步步向死神靠近。
我臨近窒息的瞬間,他把我從二樓拋下。我才發現這哪里是兩層樓的高度,二十層有余。感覺自己迅速下墜,心中的恐懼也漸漸加劇。這掉下去真的成烈士了。
只見他迅速的飛下來把我平移到地面,我竟然毫發無損。他卻叉著腰對我是一種考核的態度「你的考核過了。」
考核一詞在我腦中徘徊,可我發現在這里我除了張大嘴巴外吐不出一言半語。我失聲了,也可以說在這個人面前我失去了語言能力。
「我叫霍斯,以後你會需要我的。等下次見面談談我們合作的事情,我相信就算我不找你你也會找我的,只要你內心有想要的東西。」
他憑空消失在我面前,我被一陣痛感弄醒。教授狠狠的拍著我的臉,口中一直重復著我竟然睡著了的事情。我捂著自己的臉,怎麼感覺他教訓人的方式就好像是教訓背叛他的女朋友一樣。
「在我給你分配工作的時候你竟然睡覺,這不是尊敬師長的行為。」我無奈的挖著耳朵,听著類似媽媽嘮叨般的話語,以前是誰說過這個教授很酷的,那麼我一定要招他理論。
「我和你的導員談過了,你現在直接歸我管理,我把你分配到藝術部的圖書館,你就負責用電腦整理一些借閱資料。還要把不整齊的書擺放好,就這麼簡單。」
我拼命地點頭,如果他再說下去我就要口吐白沫並且會全身抽搐。來到圖書館的第一天,工作異常清閑。根本就沒什麼人借閱關于專業的書,當然是小說比較搶手。我咀嚼著口香糖,滿嘴充滿薄荷味。開始隨意的翻起剛剛還回來的書。
果然藝術的世界是我這種凡夫俗子不懂的,我根本不會鑒賞這些畫的價值。只是莫名的對這種骷髏畫感興趣,根據目錄的指引我翻到最後,卻沒有見到一幅骷髏的作品。這時我赫然發現後面這幾頁被人撕去了。
再次查詢剛才還書的記錄,卻沒有這本《藝術鑒賞》。是我自己錄入進去的不會錯,難道是電腦的錯誤?
我檢查著電腦的硬件,腳踢到一個插頭,我拿起來看了看確定了這是電腦的電源頭。然後慢慢放下了,繼續翻閱著眼前這部電腦。面前的電腦是亮著的,可是電源插頭卻被人拔掉。
我慢慢理自己的思緒再次拿起插頭,一陣冷意從背後襲來,它它它它竟然亮著。我的額頭處慢慢開始冒著冷汗。
「陸羽,我來還書了。」思琪的聲音傳來,我回過頭擦了擦汗,對她笑了笑。她把書放在櫃台上,直直的盯著我,我眨了眨眼楮開始用電腦導出她的借閱資料。
「這個工作不錯嘛,比你在班里被人笑的好。」思琪湊過來疑惑的搖搖頭,拍著我的肩膀。
「喂,你的電腦黑著,為什麼你的手一直放在鍵盤上打字。」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電腦,電腦在我的眼中屏幕亮的可怕。難道她看不到?
「沒什麼,我是在練習,我先把你的信息寫在本上啊。」我轉身拿出一個手工本,拿起簽字筆記載著。思琪卻笑著看著我,指了指我的電腦。
「你看它亮了,你還拿著這個本真是奇怪。」我看著黑色的電腦屏,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又關上了。等等,思琪卻說它亮著,難道我們看到的事物相反?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說休息一下再用電腦終于將她成功送走。我輕松的吐了一口氣。教授敲了敲我的桌子,我立刻站直了。
「你沒有好好工作吧。」他打量著我,我手指指了指電腦,然後攤開手做出無奈的表情。他只是笑了笑,在藝術圖書館貼上了公告︰上午十點至十二點不能借書或者是還書,下午四點半關門。
「別問我為什麼,你只需要照做,不然後果你自負。還有你的直覺沒有錯,你看到的和別人的是相反的。」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土,見我被他看穿的囧樣甚是歡樂。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只是在他的衣服上看到了類似太陽的標志,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不是學校的工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