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幢幢銀灰色的家屬樓,我站在這個鳥語花香的小區中,眼楮緊緊盯著某個窗子,那扇窗子玻璃上蒙著一層土。我似乎看到了窗子里面的丑惡嘴臉。
時隔多年想必他們早就不記得我的樣子,我抱著略微沉重的心態敲了那扇門,內心的怒氣在不知不覺中升騰。開門的人滿臉皺紋,歲月無情的在她的臉上留下印記,如果我在街上踫到這種蒼老的面孔,也許我還會抱著同情的心態去關懷,可面對她的面孔時我內心無數遍在唾棄。
得到的多了就代表失去的少了嗎?我很想問她這句話,卻無聲和她相對。她就是表姐的母親,我小時候曾經也被她抱過親過,但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將這些片段在腦海里刪除。哲學書上寫過,善變是人類的本質,而在他們身上表現的淋灕盡致。
她仔細打量著我,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我是陌生的。
「你有什麼事嗎?」我看著她的眼楮,想看看她的內心有多丑惡。
「這些年過的很安逸吧,還是為了這個房子奔波?得到這房子的使用權是不錯,可你們現在的經濟實力根本買不下來這個房子。所以使用權終歸是使用權,而不是擁有權。」
我壓住心中的怒氣,很平和的訴說著。她的眼楮瞪得大大的,想必是因為我的話語,她先是震驚然後是有點惶恐,我原本以為可以下定決心爭奪房產的人是不會害怕的。可能是歲月不饒人,越老就越迷信的原因吧。
「你是誰?」她的語調明顯提高著,言語中吐露出一絲威脅,可我知道她這麼做是因為心虛。古話說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敢做這件事的人不一定敢擔當,就像他們這樣,明明覺得自己很對,卻不想別人提起他們的往事。人是矛盾的,任何時候都是如此。
「我?我只是受人之托來看看你們還活的瀟灑嗎?」我還是沒公布自己的身份,她看見我這個態度,立刻想要關門。
我的一只腳擋住了門,手撫模著門框。她想關門都關不了。
「這麼慌張,看來這輩子做的虧心事不少啊。」我說話的時候已經坐在了沙發上,我是從她面前消失然後瞬間移動到屋子里。坐在沙發上,看著她轉過頭的驚恐樣子,她的手半掩著嘴巴,一定是以為活見鬼了。
「你你你」她說了很多你字卻無法繼續說下去,那麼就讓我替她說出去吧。「你想問我是誰,來干什麼。」我站起來環顧著四周,這屋里倒是有著幾幅畫,不過一眼就知道是早市的便宜貨。
見我站起來,她警惕的拿起手中的掃把,似是想要保護自己。
「你以為這個東西有用嗎?」我輕輕的一指掃把,掃把掉在了地上。她被嚇的手腳發抖,都說神鬼怕惡人,我是第一次見「惡人」這麼恐懼。
「現在我來說說我來的目的,我來是要你們的命的。」我不能用好的態度來對待他們,尤其是見到表姐帶著一群朋友開門時候的樣子,那麼開心,笑的那麼燦爛。
沖口而出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表姐的朋友安靜了一陣之後,開始對我大聲笑著。我攥著拳頭的手微微的顫抖,果然是物以類聚。今天看透了他們。
我伸出一只手指,讓屋子里壁掛的畫全都掉下來,玻璃框碎掉的聲音很清脆。「繼續笑。」我冷冷的說著,表姐的朋友們覺得這個勢頭不對,就趕快找借口回家。
「不知道你們家有老人病了嗎?你和朋友商議去哪里玩,你在家看娛樂節目,想必還有一個在棋牌室吧。我真的很討厭你們這種良心讓狗吃了的行為。」
兩個人用驚愕的眼神望著我「到底你想怎麼樣?」我冷冷的哼了兩聲。
「其實很簡單,你們要抱著真心去看看家里生病的老人,記住我要的是真心而不是假意。不然後果自負。」
我發現我只能用威脅這種招數去達到我的目的,他們不配讓那麼多人懇求。「我們憑什麼要听你的。」這就是表姐的性格,不喜歡被人左右,可我偏偏要左右她。
「我發現不懂欣賞畫的人,無論家里掛著什麼畫,都是對那幅畫的侮辱。你可以不听我的,你可以試試看。」我消失在屋子里,空氣中回蕩著的聲音對他們是種警告。
我走到樓下的棋牌室,那個人正在津津有味打著麻將,我二話不說就翻了他的麻將桌,脾氣不好的他當然沖我發著火。「要別人尊重你首先你要學會尊重別人,尤其是尊重你的父母。」我的能力可以讓他輕易跪下,他無法動彈。
出門看到教授在樹旁邊站著「雖然你很大快人心,但是你這種方法和以牙還牙有什麼不同呢?我們不是要用仇怨對待仇怨,而是讓他們真心的明白自己錯了。」
我承認我的內心現在很為自己的作為感到驕傲,其實有個問題一直想問教授。「是老板教你這麼做的嗎?那為何還有趙俊的事情發生?」教授沒有回答我,我也很清楚站在什麼立場應該做什麼。
站在趙俊事件的立場上我們只能跟著老板的指示做,站在我現在的立場上,我不得不承認這件事不應該這樣解決。
「我只能說一句,有些事是必然發生的,你用什麼方法都解決不了。但是有些事是可以選擇的,這就是公事和私事的區別。」
不遠處一個人的風衣被微風吹起,他來到棋牌室還原了麻將桌,又還原了被陸羽砸掉的畫。
「老板,你為何處處幫著這個小子?」
教授看著這個影子消失,依舊是沒有答案的問題。其實連教授都沒見過老板的面目。更加不懂他在想什麼,自從那幅一只眼楮的骷髏畫問世後老板就一直關注著陸羽。只是因為陸羽的生日是農歷鬼節?老板需要陸羽難道不止是找到好幫手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