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注定 第二十三章 那年的故事

作者 ︰ 江楓如鏡

在學校成立之初,上任校長就在校園各處擺放了許多美術先驅的雕像,每到中午的時候,所有雕像和陽光搭配,顯現出美麗的色彩。這個時候校長總是喜歡站在校園的中央位置,看著他布局的形式,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當時有個美術高材生,也在中午的時候在這里臨摹,他喜歡微風和陽光的陪伴,對他來說是一種非同凡響的靈感。只要有陽光和微風的地方,總是存在著他認真地背影。

美術社團的同學期待著他加入,可每次他只是微微搖搖頭。這也讓比較高冷的社團負責人很不爽,經常會用言語諷刺他。他絲毫不受影響的畫著他的作品。

美術成績名列前茅的他,難免被人稱為高傲,對于這種評價他只是莞爾一笑,不做任何回復。又是一個中午作畫時間,一個不速之客卻將他的顏料盒打翻,他站起來和那位男生理論著。可男生卻不講道理,最後還打了他。

他用憤怒的眼神看著男生「看什麼看?如果你有本事就給我畫一張讓我覺得詭異的骷髏畫,那樣我或許會承認你是這個學校美術的前幾名。不然我看見你一次就會打翻你的顏料一次。」

男生很拽的踢著他的顏料盒,然後大步離開。蹲在地上收拾殘局的他,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強者最不怕的就是挑戰,所以他一定要這個男生知道,自己才是最棒的。收拾完顏料盒後,他到衛生間洗著手,手上的顏料漸漸被洗掉,池中的水也變得花花綠綠的。

美術生經常會把顏料沾染到手上,對于他們來說就像吃飯一樣平常。他用毛巾擦著手,仔細看著所有關于骷髏的畫,他發誓他要畫出一幅驚世的畫作,不光要讓男生折服,還要全校都折服。

校長敲著他寢室的門,他收起畫筆打開門。

「不要和他比賽,你知道他家里的後台很硬,所以才那麼猖狂,我在這里代他道歉,和他比賽過的人不是被退學,就是因為各種原因被阻止繼續畫畫。我這是為你好啊。」

他的臉上充滿了不屑,因為校長怕了,是啊,這個世界誰不怕權勢,誰不知道男生的父親是教育局高官,難道面對他的挑釁就一直躲避嗎?偏偏他自己不是那種畏懼權力的人。他不喜歡被人控于掌中,同樣也不會任人宰割,他想為以前被男生害過的人討回公道。

「校長你怕了?可我不怕。我沒有把柄在他手上,為什麼要怕,這回我決定和他比賽。」

校長無奈的撓著頭發,他怕是因為他的飯碗。學生是不明白他的苦處的,越是夾在中間的越為難,站在學生的立場上要平等對待每一位學生,站在教育局的立場上又要听上面的話。上面說的無論是對是錯都要服從,果然是官大壓死人。

畫畫的當天正午,天下起了大雨,冒著大雨兩個人的衣衫全部被澆濕,畫紙和畫板全部濕透,畫面上的骷髏顏色慢慢變淺,慢慢褪色。可這場比賽並不是一幅畫那麼簡單,他下決心必須贏了氣勢囂張的男生,讓男生知道這個世界不是他說的算。

天空出現一道華麗的閃電,雷聲越來越大,在圍觀的同學也漸漸放棄了這次圍觀。只剩下他們兩個,誰都沒有要離開的跡象。無論雨下多大,他們的比賽依舊風雨無阻。

這場他們比的是誰畫骷髏多,並且沒有被雨水影響,最終能看清的個數多,就算贏。

男生明顯也是必贏的心態,比賽的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怎麼落筆,就是在等雨勢小的時候,畫一個完整的骷髏,然後輕松地贏了對方,心里算盤打得不錯。男生似笑非笑的看著旁邊的人,心里開始為這場比賽歡呼。

他面對男生輕蔑的眼神,沒有表現出很慌張,倒是覺得對方在投機取巧,可這種比賽並沒有公平的界限。

男生本以為結局已經注定,卻驚愕的發現對方正在用自己的血磨著顏料,本來丙烯的顏料就不易褪色,加上對方的血會是什麼效果?連男生都想知道。男生一直偷偷瞄著對方,對于這種下了血本的畫法,還是第一次見。更看不透玄機。

他將骷髏的牙涂上帶有自己鮮血的顏料,骷髏的牙齒一瞬間變得鮮紅,就像熟透了的番茄,更加詭異的是無論雨水怎麼沖刷,涂在牙上的顏料不褪色。

對于這一效果,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在幫助他。這種事情真的堪稱靈異,他繼續用自己的血調著更多顏料。骷髏越畫越多,越畫越妖艷。從剛開始的三個骷髏逐漸增加到五個,而且顏色詭異,經過雨水的洗禮反而效果更佳突出。

如此美麗的畫作,他還是第一次畫,不敢相信出于自己的手中。

這簡直是他畫畫以來擁有的最好狀態,男生突然對著他大叫︰

「你,你作弊,這場比賽不算。」他轉過頭,用嘴巴舌忝了舌忝手上流下的血液,不知不覺他發現他的左手有著許多細小的口子,他吮吸著自己的血,口腔中充滿了血的腥味。

「為什麼不算。」他的態度沒有往常那麼好,簡直是判若兩人。他用血跡未干的手抓住男生的脖子「我沒有作弊,作弊的是你,我今天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他將男生的頭狠狠的按向那幅他剛剛完成的骷髏畫,不停地讓男生看。

男生不時發出恐懼的尖叫,拼命掙月兌著,向樓頂跑去,然後就受刺激跳樓了。而在現場發現了一行血字︰必死——死亡氣息留。

男生死了之後,和男生比賽的人也消失了,這個傳說一直延續到今天。

「據說死的男生叫景榮。」教授的話語伴隨著微微跳動的蠟燭火焰,讓我背後涼涼的。

「景榮和景博是什麼關系?」我詫異的問,問出口的時候似乎牙齒還在打架。

「據說是兩個人是具有美術天賦的親兄弟,我也不敢相信,兩兄弟竟然會在同一所學校,統一地點跳樓。只是听許多人這麼說,倒不像是傳言。只不過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當初的校長也早就退休了,想要了解情況的話,就只能拜訪現在的校長了。」教授喝著茶水,一副認真的樣子。

「我想知道當初那個和景榮比賽的神秘人,他的骷髏畫在哪里?」我焦急的問,只是想確認骷髏畫是不是前幾天見過的那幅,教授搖搖頭,很輕聲的告訴我,他無從知曉。而且並沒人見過當年那幅畫,或者說見過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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