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易 第六章

作者 ︰ 無措倉惶

有下人的幫襯,把司明執帶大也算輕松,換尿布、洗澡、喂女乃時刻盯著這種事情,都有人負責,司明易負責的就是讓司明執感覺到他的存在,晚上一起睡。

感情就是一點點培養出來,司明執因為有特殊的能力,司明易才開始的也不敢大意,基本上都不敢隨便離開。就連司明易曾經的親生兒子,都不曾像司明執一樣,一天起碼二十個小時是在一起的,這例外的四個小時,也就是司明執小睡的時候,司明易才得空可以月兌身,只是沒過多久,察覺到司明易氣息不在了的司明執又會哭了起來。直到司明執一歲多以後,這種情況才有所好轉。每天並必定在一起的時間,才減少到二十個小時,以及以下。

如此過了三年時光,對可謂一手養大的司明執,司明易的感情比對司崇揚的都深厚多了。司明執對司明易的感情更是不用說,從小就愛粘著,舍不得離開。不過,小孩在三歲了,該去上幼兒園了。司明易經過三年的觀察,也放心讓司明執去接觸外面的世界,去教小朋友,開始正常的人生。

幼兒園的存在,不單是一些忙碌的父母無暇照顧小孩的托兒所,同樣也是小朋友們交朋友的地方。司家這樣的家族,照顧一個小孩的人手不是拿不出來,會把司明執送往幼兒園,就是希望司明執能夠多交些朋友。小孩子還是要和小孩子一起玩,這是天性,也是為了讓孩子更加活潑。只是,小朋友們是喜歡多交朋友,可是他們不會喜歡幼兒園。

司家是大家族沒錯,不過現在不是古代,不時興族學那一套,建一所幼兒園和學院之內,也就充當個理事的名頭。為了後輩們的教育問題,司家這般的大家族都是很上心的,從幼兒園到大學,都有他們參與的痕跡。並且佔得份額還不少。司家這些家主的財富不公開,但是根據可靠的信息來源,司家這幾個神器家族,四五百年的經營,他們的財富說是富可敵國並不夸張,甚至可以更加詳細的說,世界財富排名上,這幾個家主就佔據了最前面的幾個位置。這般的家主,資助和捐贈學校算得了什麼事情。

現在的世家子弟其實也不容易,一方面要接受家族的禮儀教育,有優雅的世家貴族範,一方面也要學會親民,和普通人交流。學校的作用就是為了後者。

能夠把世家的優雅和親民的親切完美融合,並且完美展現也是一種本事,司明易就自覺地他沒有這樣的本事,世家的優雅沒問題,但是親切,從性格上來說,司明易就覺得很難,他能過做到的也就是不鄙薄普通人,能夠和他們相處,可是在普通人眼中,他的評語當中,絕對沒有親切這一項,司家的人都覺得他威儀重,在普通人的觀感當中,又怎麼會覺得他親切。他也不指望司明執可以做到完美,只是希望司明執不成為世家敗類,像個暴發戶一樣。

話題又轉回幼兒園,已經三歲的司明執,到了要去幼兒園的年齡,要去的幼兒園,有司家的股份,不用擔心司明執被欺負怠慢了。可是現在的問題出在司明執小朋友身上,司明執小朋友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堅決抗拒不去幼兒園。

「執,開門。」比司明執大三歲,已經六歲的司明易在門外,沉穩的敲門,語氣不怒不燥。

「不要。」里面女乃呼呼的聲音,倔強的發表意見。「我不去幼兒園,我不去。」態度非常的堅決。

「必須去。」門外的司明易完全不妥協,態度很強硬。

門里沉默,然後是哇哇的哭聲,「哥哥不喜歡執了,哥哥不要執了。」

「執不去幼兒園,我就不喜歡執,不要執。」這是一個多麼殘忍的回應,里面的孩子想必打擊很大,不過效果很好,門打開了,一個矮胖的身影,撲向司明易,沖擊過來的重量,六歲的司明易差點沒站穩,還好,已經習慣了,司明易能夠有所準備的沒有倒下。

「不要不要,哥哥喜歡執,不要不要執。」三歲的小孩也就到六歲司明易的腰,就這樣抱著蹭,眼淚鼻涕那些毫不客氣的濕了司明易一片衣服,讓挺講究的司明易皺了眉,拉著司明執的脖子上的衣領,讓他離自己遠點,可惜,司明執小朋友的執拗,讓司明易並沒有成功。

「放開。」沒辦法了,司明易只能夠很沉聲的說道,這個聲音代表著,他生氣了。敏感的司明執立刻乖乖的放手,站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司明執,無辜的眼神和表情都在渴求司明易不要討厭他,不要生氣。三歲的司明執,長得是粉雕玉琢的可愛,有司明易的關照,和當年的司明易一樣,司明執被養得白白胖胖的健康樣,可愛小孩必備的圓乎乎水潤潤大眼楮,粉女敕女敕小嘴唇,肉嘟嘟小臉蛋,司明執一樣不缺。現在哭得滿臉淚痕,詭異的不顯狼狽,倒是像只小狗一樣,讓人覺得可憐又可愛,那努力不哭的小模樣,怎一個萌子了得。

自己養大的小孩,如此可憐的模樣,司明易也心軟了,對衣服上的痕跡不予追究,只是這幼兒園,是絕對要去的。

「明天送你去幼兒園。」司明易已經決定,身為家主,沒有獨斷專行的魄力怎麼行。

「我可不可以不去。」司明執還想在掙扎。

「不行。」這件事情,司明執的意見無需采納。

「哥哥不也沒去過幼兒園,為什麼我要去?」司明執開始找例子,對萬事都對比哥哥的司明執,這個例子真是太好找了,司明易就沒去幼兒園。

司明易一噎,他卻是沒去幼兒園,只要一想到要和一群真正的小孩呆在一切,做些幼稚的游戲,回應老師的好不好啊,對不對啊,的愚蠢對話,司明易就絕對不想去幼兒園。還好,他身為司家的神器之主,威信上完全沒有問題,作為司家家主,司明易現在這般的威儀才是最好的,如果真要親民了,司家上下反而覺得不美了。所以,司明易去幼兒園的事情,就揭過去,真是讓司明易松了口氣。

「我和你不一樣。」司明易不可能對司明執說,他嫌棄幼兒園幼稚不想去。「我有很多東西要學,去幼兒園浪費時間。」

「我也要跟著哥哥一起學。」司明執找到不去幼兒園的理由,就用哥哥的。

別說,司明執這小孩,確實是非常的聰明,這一點,一直看著司明執的司明易很清楚,甚至可以說,司明執是天才,測試過智商,那可是兩百以上,讓凡人仰望的高智商天才。

「我學的東西,你沒有必要學。」司明易主要的學習內容,是靈力,作為「普通人」的司明執確實沒必要學習。因為司明執的特殊能力,司明易確實不想司明執學關于靈力方面的東西,可是身在司家,又怎麼能不對這些東西有所了解,強制讓司明執不去接觸,以司明執的智商,總會發現不對,還不如這般自自然然的,司明執想看就去看,推遲了被司明執發現的時間。

現在的司明執對靈力者和普通人之間這個概念,並不清晰,對于司明易不過是隨口一說的話語,可沒有像身邊的下人們那樣想得那麼多。

司明易把手放在司明執的頭上,熟悉的溫暖在自己的頭頂上,司明執習慣的蹭蹭,喜歡哥哥的手,「哥哥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辦法陪你玩,到幼兒園,你可以認識很多小朋友和你玩。」對司明執,司明易並不想使用家主對下屬的態度,這是他的親人,他心中的柔軟和淨土,不論是溫言還是耐心、包容,司明易都不吝嗇給予親人。

「我只要哥哥就好了。」司明執表示,他不需要什麼朋友陪他玩,他只要哥哥就好了,就算哥哥沒有辦法陪他,只要待在哥哥身邊,能夠看到哥哥,他就滿足了。這究竟是出生第一眼看到的是司明易的緣故,還是三年來深刻感情的依賴,亦或者是來自更深沉還無力去明悟的感情,司明執的年紀是不會懂的。他知道的只有,他想待在哥哥身邊想看著哥哥,就是這麼單純簡單的想法而已。

「等你以後就不會這麼想了。」揉揉司明執柔軟的頭發,司明易臉不免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小孩子,那個不曾說過,只要誰誰誰,這個只要不過是孩子氣的佔有,等他們大了,這個只要,誰還記得。

司明執抬頭,看到了司明易少有溫柔笑容,小小年紀的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耀眼,在司明執的眼中,司明易的笑容比春天盛開的花朵都要漂亮。想要看到,更多更多,哥哥這樣的笑。

「明天去幼兒園。」拍拍司明執的頭,司明易最後一次對司明執說道,沉迷在司明易笑容的司明執,慣性的點頭。

只要哥哥能夠這麼對他笑,要他做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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